“以這篇論文的水平也算是達到要求了,你在論文中提出的觀點很新穎,而且構建的模型也很有特點,不過具體的問題我在這里就不問你了,等到答辯的時候再問好了。”
放下江棲野的論文,摘掉眼鏡,趙正國看了一眼江棲野,“電池的性能測試也已經結束,所有的數據都出來了,你對于這項技術有什么特別的想法沒?”
看著江棲野疑惑的眼神,趙正國解釋了一下,“這項技術尚且還沒有公布,現在知道這項技術難題解決的只有有限的幾個地方,目前你還沒有申請專利吧?”
“還沒有。”江棲野搖了搖頭,他都還沒有開始寫這個論文,自然也不可能申請專利。
趙正國聞言點了點頭,“到時候你的論文里,記得要省略負極保護材料具體的制作和配方,模糊的兩句話帶過去就行,然后將所有的測試的數據擺上去。”
還能這么玩?
看到江棲野震驚的表情,趙正國嘿嘿一笑,“放心吧,到時候國家能源部那邊發布一點消息,你這論文肯定就能過,專利也就可以直接申請下來。”
“其他國家要是想要專利技術的話,讓他們自己來談!”
聽到趙正國霸氣的華話語,江棲野瞬間明白過來。
鋰負極材料一直都是國際上公認的難題,同樣也是作為一種全世界都在致力尋求解決辦法的課題,誰都想率先在這個誘人的領域里搶占技術的高地。
在目前全球經濟一體化的情況之下,一旦某個國家或者某家企業在某個領域形成了無法繞過的專利壁壘,對于其它企業來說都將處在絕對的優勢地位。
就比如在芯片領域,高通已經成功當上了其它3c廠商的爸爸,就算流氓到要求你對自己的專利公開授權,你也無可奈何。
因為,在這個領域里,別人有著絕對的領導地位,一旦人家對你禁用專利,直接會導致你的產品落后一個甚至幾個版本,從而失去核心競爭力。
博弈是建立在雙方實力對等的情況下,而實力不對等的時候,就不存在博弈這個問題。
而江棲野解決了鋰負極材料的難題,意味著他從此在硫鋰電池的領域里建立了一個繞不開的專利壁壘,其他國家想用就必須來找他購買專利授權。
這個使用授權在正常的情況之下,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在必要的時候卻可以成為國家或者某些企業的底牌,足以威脅一個國家整個能源領域的底牌。
“你的答辯安排在下周周六,你好好準備一下吧!”
“還望老師高抬貴手。”江棲野笑著謙虛了句。
趙正國聞言笑著說道:“呵,你小子還怕我挑刺?答辯的PPT你可以開始準備了,記得下點功夫。我在這里可告訴你,下周想做你答辯評委的人可不少,到時候你自求多福。”
江棲野有些尷尬的咳嗽了聲說道:“老師,你們總不至于為難一個我一個碩士吧!”
“不會,不會我跟老王肯定不會難為你,就是隨便問幾個問題。”
頓了頓,看了一眼江棲野,“但是其他幾個非要跑來當你答辯評委的老家伙就說不一定了,看他們那個攔都攔不住的架勢,還真說不好。”
江棲野心里一突,小心的問一句,“老師我能知道都有誰嗎?”
“告訴你也無妨。”
趙正國看了江棲野小心翼翼的表情有點好笑的說道:“一個是之前你見過的楊偉院士,另一個是北方兵器集團的向左向院士,本來還有其他人的,但是沒爭過他倆。”
臥槽?
加上趙正國這豈不是意味著有三位院士作為自己的答辯老師?
院士都這么閑嗎?
雖然很榮幸這兩位大佬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專門給自己這個研究生做畢業答辯,但此時此刻,江棲野心中的感想卻只有一個。
我還只是個碩士,就想拿個畢業證,不至于!
江棲野哭笑不得地想到。
院士級別的大佬做自己答辯老師,而且還是一來來三個。
這種待遇也是沒誰了。
當然除了感到被重視之外,江棲野同樣感受到一陣的壓力。
晚上,在食堂和林暮雪一起吃過飯后,江棲野便返回了寢室,坐在電腦前修改他的答辯PPT。
幾乎是預料中的事情,這次的答辯必定不會輕松。
雖說兩位院士大佬不太可能會刁難自己一個本科生,但人家都從百忙之中抽出了時間,肯定不只是為了來這里看自己兩眼。
所以,不只是PPT,江棲野幾乎將所有可能出現的問題,都在紙上預演了一遍。
經過漫長的準備,終于到了答辯的那天。
答辯評委一共四名。
除了來自北方兵器集團的向院士之外,他全部都認識。
其實按照一般的規定,是有指導老師回避制度的,不過江棲野的情況比較特殊,答辯的流程和普通研究生的流程也有很大區別。這種小事上,也就沒人計較了。
更何況真要計較起來,這里的四位答辯老師除了王韌之外三位一個都不符合規定,畢竟作為華科大的畢業儀式,楊偉和向左都是校外人士。
只不過這兩位大佬非要來,學校也不可能會不同意。
雖然坐著的這幾位大佬,來頭都不小,但是江棲野也沒有任何的怯場,神色如常的站到講臺上。
PPT開始放映。
江棲野按照流程,自我介紹之后,開始自述論文,并簡要匯報論文的主要觀點和得到的結論。
這個流程很短,前后也就五六分鐘的時間。
而接下來的提問環節,才是答辯的重中之重!
楊偉和向左都還在仔細的翻看著江棲野的論文材料,趙正國左右看了看,“好吧,我先來!”
“論文的第十頁,有一個量子均衡模型,我想問一下你是怎么得到這個模型的,和這個模型代表的意義是什么,你能給我們解釋一下嗎?”
如果是普通碩士生的畢業答辯,答辯評委肯定不會問這么刁鉆的問題,但站在講臺上的人卻不是普通的碩士生,坐在講臺下面的也不是普通的答辯評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