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殺雞般的慘叫過后,文武百官們整齊的低下了頭。
渾身上下暗暗打了個哆嗦。
毫無疑問。
大乾皇帝的這番舉動,擺明了是做給沈令看的。
這個時候,凡是針對沈令的奏折,大乾皇帝會不會理會另說,但被拿來殺雞儆猴那也太慘了。
為了讓沈令滿意,一個叫得出名字的三品文官說斬就斬……
大乾皇帝的誠意可謂十足。
沈令沒有說話。
上次他來到京城的時候大乾皇帝雖然也很欣賞他,但絕不會為他做到這種程度。
如今之所以會這樣,還是因為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宗師。
“退朝。”
封賞和處理文官都完成之后,大乾王朝的皇帝宣布退朝。
只是這次,大乾皇帝沒有讓沈令留下來交談,只是對著沈令輕輕點了點頭。
皇帝退朝,百官退場。
秦奉看著沈令,拱了拱手,臉上露出笑容:“恭喜!”
“同喜!”
沈令也笑著拱手,如今的秦奉也成為了萬戶公,雖然名頭不響,但怎么說也是爵位的最頂端。
“哈哈。”
秦奉笑了笑,搖了搖頭,“真是沒想到,皇上會封你為安國公。”
他是萬戶公,十分普通,但沈令這個安國公,正如字面意思,代表著大乾皇帝的期望。
“我也沒想到。”
沈令笑了笑,想到了自己之前的驚訝。
他猜到自己的官職可能會上升,但沒想到會被封為安國公。
更沒想到,大乾皇帝直接封賞了他一個州,讓他成為實際意義上的諸侯。
秦奉笑了笑,出聲道:“走吧,去我那里坐坐,咱們邊喝邊聊。”
“好!”
沈令欣然答應。
回到秦奉位于乾京的宅院,沈令和秦奉弄了一大桌的飯菜,開始喝酒。
“不在這邊久留?”
看著沈令,秦奉疑惑地道。
“嗯,明日便走。”
沈令緩緩點頭,解釋道,“我在安州那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這次前往谷州,也是因為要去你們那邊支援。”
“目前戰爭已經結束,沒有緊急戰事,我應該回安州坐鎮。”
“免得那邊出事,也免得家人擔憂。”
秦奉點頭:“也對,你的根基都在安州,回去也沒什么。”
沈令給秦奉斟了杯酒,輕聲道:“不說我了,你不也是準備告老還鄉嗎?”
“是啊。”
秦奉點了點頭,“我年紀這么大了,已經老了,打不動了。以后這世界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希望以后沒有我再出山的那天。”
“希望如此。”
沈令舉起酒杯,沉聲道,“如果下次還需要你出來征戰,那就證明大乾王朝已經到了很危險的地步。”
“是啊。”
秦奉點了點頭,肯定了沈令的說法。
他雖然有著一個軍神的稱號,還擔負著大將軍的職責。
可實際上,他的年歲已經不低了。
屬于老將中的老將!
和沈令碰杯,秦奉一飲而盡。
沈令看著秦奉笑了笑:“以后有時間,到我那里去,我還請你喝酒!”
秦奉眼前一亮:“好!”
酒過三巡,不勝酒力的秦奉就被沈令放倒。
論喝酒這種事情,武者的實力越高,優勢就越大。
說作弊也好,說耍賴也罷,內力醒酒,早就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
“這是?”
就在沈令準備攙扶秦奉,讓秦奉回屋的時候,卻見秦奉的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但呼吸還算正常。
沈令當即停止了自己的動作。
他用長生內力在秦奉的體內晃了一圈,隨后眉頭直接皺起。
密密麻麻的暗傷,無數曾經戰場廝殺留下的疤痕,秦奉的身體,不管是表面還是內部,都是一團糟。
沈令不知道秦奉是怎么活到現在的。
但以秦奉體內的情況來看,如果不治療,恐怕沒幾個月活頭。
血,是內傷帶來的!
沈令先用長生內力化解了秦奉的醉意,隨后沉聲開口:“別動!”
說完,沈令將一滴長生內力直接拍進秦奉的身體。
看著秦奉的身體一點一點冒出綠光。
“呼。”
足足半個時辰。
沈令看著秦奉,才緩緩點頭:“你體內的傷勢,差不多好了,剩下的就是食養。還有以后你每次冬天和夜晚的時候,應該也不會再感到身體刺痛。”
“多謝!”
秦奉拱了拱手,一臉真誠。
雖然當初他也見過沈令救治乾天,但沒想到沈令居然能幫他清理以前戰斗留下的傷勢。
沈令搖了搖頭:“不用謝,就當是我對你這段時間款待的回禮吧。”
“早點休息,我回去了。”
秦奉點頭:“嗯。”
翌日一早。
沈令告別了秦奉,騎著虎妞走出了乾京。
他帶走了自己的一萬鎮北鐵騎,隨后北上開始返回安州。
一晃出征又是許久,想到回家,沈令的心情就仿佛要起飛了一樣。
都說家是溫暖的避風港。
安州對于沈令來說,就相當于是自己的家。
只有在安州,沈令才感覺自然。
感覺自由自在。
不過。
才離開乾京沒過多久,沈令就感覺到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
可是環視一圈,沈令什么也沒有找到。
他閉上雙眼。
一瞬間,周圍千米之內的所有生命位置在他的腦中構建。
他還真就看到了幾個躲藏于暗處的人。
可是,當沈令睜開眼睛。
派人過去的時候。
那伙人已經不在原地,不知道去了哪里……
“被盯上了。”
沈令喃喃自語。
卻想不出這伙人是誰派來的。
這里是豐州,沒有山賊,何況他身后還跟著一萬鎮北騎兵。
不是山賊。
沈令懷疑的目標也根本沒有。
大乾皇帝這個時候肯定不會派人跟蹤他,如果是晉國的線人,那也不對。
不過,謎底在沈令離開豐州的那一刻,揭曉了!
這伙人來自半月教。
“是你們。”
看著整齊裝束的一群人,沈令的眼神微微一冷。
他看著那個領頭的老者,目光突然向后望去:“這么多的滿月教徒……難不成,你就是傳說中的半月教教主?”
“不愧是安國公,真是聰明。”
半月教教主輕輕一笑,隨后開口,“我有個問題,希望安國公能如實回答。”
沈令笑笑:“你可以先問,我未必會說。”
半月教教主輕聲道:“如我所料不錯,我們半月教的左護法和右護法,應該都死在了安國公的手中吧?”
沈令點了點頭:“是我。”
這種事情,沒什么不好承認的。
是他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