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在太平鎮又待了一個月,然后才離開。
這一個月的時間里,張鈺把之前修改記憶時,一些有漏洞的邏輯給修復好。
甚至進行一些加固,對待曹操這樣的棋子,再多幾道保險也不為過。
現在曹操對自己太平教徒的身份深信不疑,一門心思打算為太平教平反。
同時,在平反之前,他不會和任何人提起這事,包括他的父親。
“現在你們都知道沒有?”張鈺把所有人都召集過來,甚至包括張賁,“我們的真正的仇人,其實并非是朝廷,而是設局誣陷我們太平教的袁閥!”
作為長期居住在冀州的張鈺,當然不可能知道朝廷情況。
有些話,以前不敢說,現在有曹操給出的證詞,他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對幾人說。
“教主,你有什么打算,直接說,我們聽就是了!”波皓也沒想到里面那么多的算計,只覺得腦袋亂糟糟的。
“我們的敵人,因為平息黨錮的關系,在黨人和士人之間的聲望已經達到巔峰。我們就算起兵造反,把他們全族都給殺光……對,這或許能出口惡氣,可同樣也會引來士人階級的厭惡。”張鈺解釋道,隨即看向戲志才。
雖然是寒士,好歹他也是所有人之中,真正意義上的士人,張鈺希望他發表觀點。
“的確會這樣,哪怕教主得到天下,并且說出所謂的真相,也不會有人相信。”戲志才點頭。
大概率只會覺得,那是張鈺找的借口。
尤其那些大漢的遺老遺少,少不得著書立說,把袁閥一族渲染成滿門忠烈。
于是若干年后,他建立的皇朝崩塌。
設局陷害太平教,設計讓大漢崩塌的罪魁禍首,享受著后人的仰慕,殘留的子弟改回原本的姓氏,然后開始瓜分紅利……
文人的套路,千百年來就沒有改變過,張鈺用腳趾頭都能想象得到。
“只有真正揭露他們的陰謀,讓世人知道他們的丑惡嘴臉,在這樣的情況下將其滅掉,才算復仇。”張鈺最后下了結論。
“…………”波皓挪了挪屁股,意思大概聽明白了,怎么做想不到。反正他不擅長動腦子,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其他人來考慮。
“教主扶持了曹操,便是讓他打入朝廷之中?”卜斌卻是猜到了。雖然文武能力都不出色,不過要換成數值的話,文武數值也大概在70上下,算中規中矩。
“一個討伐過黃巾起義的有功之臣,誰會想到他是太平教弟子?”張鈺咧嘴一笑。
之前就對這些人宣布過,曹操以前就是太平教的弟子。
只是當時教主擔心入教的事情,會影響到他的仕途,所以就給他下了禁制,讓他忘記這件事。
曹操誠摯道了歉,波皓也揍了他一頓,最后原諒了他。
“怎么看?”大家散去之后,卜斌還是找到了波皓。
“有些佩服教主,還真就把曹操變成我們的人。”波皓嘴角微微抬起,“昔日討伐黃巾的功臣,如今卻成了太平教弟子。僅僅是看著他以教徒身份自居,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我的意思是,教主能把外人在幾個月的時間內,完全變成我們的人,這手段……”卜斌有些擔心,這種篡改他人記憶的手段,有些讓人畏懼。
“教主這施法,前后就過了數月。也就是說沒有數月的時間,施法根本不會有效果。我們之中有誰,和教主每天獨處時間超過一個時辰的?”波皓回道,“少擔心那些有的沒的,也不要亂說,省得壞了人心!”
“嗯……”卜斌聞言點了點頭,“可話說回來,腦子那么靈活,不像你啊?”
“滾!”波皓當即抬腿要踹,后者卻是更早一步離開。
至于管亥不必說,本身就無比崇拜張鈺。
見教主真就花了數月,把曹操的記憶給修改,覺得這手段真厲害,對張鈺更加崇拜。
黃忠典韋和戲志才三人,不管接不接受這個說法,都是無所謂的。黃忠效忠太平教是為了報恩,而且張鈺對他的確很好,這些日子,為他治好以前練武留下的暗傷。
典韋這段時間習文練武,收獲頗豐,以前就是任俠,講的就是義氣。
張鈺無私待自己,自己這條命就給了他又如何?
戲志才原本就是太平教徒,看著張鈺順利在朝廷之中插入一根釘子,只會更高興。
“對于曹操這件事情,你怎么看?”張鈺卻是帶著張賁,回到自己的府邸后問道。
“叔父為了這個計劃,花費數月時間,侄兒也沒什么好說的。只是請叔父還要小心曹操,萬一某天,他自己就解開了道術……”張賁小心勸說。
通過捏造虛假記憶,來獲得的部下,在他看來到底不保險。
“正是我不敢保證,他那邊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張鈺笑道,然后伸手拍了拍張賁的肩膀,“所以你這邊,才是我最看重的。”
動不動拍人肩膀,在這個時代有些失禮。不過張鈺身為教主,親自拍肩膀,和顏悅色和某人說話的時候,對方就會有種被信任和被重視的感覺。
這算是一種很簡單的暗示,可以讓兩人的關系變得親近起來。
頓了頓,開始進入正題:“休整也有兩月,那三千人怎么樣了?”
“都已經操練過,原本就是上過戰場的老卒,成軍很快。”張賁聞言連忙回道。
這兩月下來,山寨已經搭設完畢,同時山寨周圍的樹木也都被砍伐干凈。
有張鈺這邊提供的武器,還有少量的甲胄,三千多人姑且是武裝起來。
甚至在掌控的一個山谷里面,嘗試按照張鈺的說法,集中養殖雞鴨豬羊。還有就是,挖出好幾個坑,嘗試養殖蚯蚓。
目前不見成效,不過至少沒出現什么問題,平安無事就是最大的收獲。
牛羊還好,這雞鴨集中飼養,以前就沒有過,大多都是散養。
若非張鈺主動提供技術,否則就張賁手下那些人,真做不來。
實際上,目前負責這些事情的,也是他的妻子張趙氏,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搞這個。
就是不開張,依靠太平鎮這邊供血,張賁很不好意思。
只是張鈺不用他,只讓好好習文練武,操練士卒,他也沒辦法……
“既然可堪一用,那么就稍微去撈點錢吧!”張鈺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