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張鈺的影響,漢末的時間線開始出現明顯的偏移。
黃巾少帥多次‘囂張跋扈’已經讓朝廷認識到他們的威脅,迅速平定涼州之亂,然后回過頭來剿滅黃巾少帥,已經是迫在眉睫。
不,或者說應該先剿滅黃巾少帥,這樣比較好。
劉宏就問張溫,到底要怎么樣才能平定涼州的賊人。
張溫就說,涼州賊人有太多騎兵,他們來無影去無蹤,打不過還能跑,需要騎兵支援。
問題是北軍的戰馬已經出現空缺,從司隸這邊調集過去根本不可能。
只能說前面幾次圍剿失敗,損失了不少騎兵。現在要調兵,只能從邊軍那邊調集。
劉宏也是才發現,現在居然是大漢最近一百年里面最缺馬的時期……
無奈之下,只能批準張溫,征調烏桓騎兵過來平叛的要求。
這個詔書下達的時間,比歷史上早了半年。
張純自薦為將,張溫沒有同意,要用公孫瓚為將。
說起來這烏桓騎兵,本來就是他訓練的,結果不讓他帶兵,張純如何能忍?
而張溫之所以不同意,主要是擔心又出現一個董卓,而且兩人之間會起沖突。
張純可不管,本來就懷恨在心。正好同郡人張舉過來,兩人喝酒的時候說起這事,張舉也是大倒苦水。他原本在泰山郡當太守,可以說當得好好的。結果黃巾少帥要泰山郡,朝廷居然就把他調走。
如果調到繁華一些的郡也就算了,結果算來算去,沒人買而且沒什么價值的地方,就剩下云中郡。他會當云中郡太守才怪,那里如今誰不知道是步度根的地盤?
張舉就沒去,寧可辭官都不去,可沒官賦閑在家也郁悶,越想越氣。
朝廷自己慫打不過黃巾少帥,為什么要把自己拿出去犧牲?
再說,自己也沒有招惹到黃巾少帥吧?
張純正好心里也不痛快,兩人就各種抱怨,最后索性決定造反。
大漢朝廷,他們不伺候了!黃巾少帥能割據一方,他們為什么不能割據一方?
而且還不是稱臣的那種,當了大半輩子的臣子,怎么都要當一下人上人才過癮!
為了穩妥起見,又把烏桓丘力居給拉入伙作為盟友,然后公開造反。
張舉為皇帝,張純為彌天將軍。其實張純也沒安好心,張舉這皇帝,基本就是被他架空的。
“張純起兵造反,率軍攻打右北平,襲殺護烏桓校尉、右北平太守和遼東太守……如今已經聚眾十萬,吞并遼西肥如,劫掠幽冀兩州。張純自稱彌天將軍,安定王……”戲志才把北面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匯報上來。
“簡單來說,目前張純算是割據遼西和遼東兩郡,同時右北平太守已死,他隨時都能打下右北平……只是現階段,還沒有打下?”張鈺很快注意到關鍵。
“的確,原本被任命為將領的公孫瓚,正在率軍抵抗。正因為他的抵抗,張純暫時還沒有辦法打下右北平。”戲志才點頭。
打下過幾個縣,但沒有把右北平完全打下來,這里還存在抵抗的勢力。
“志才,你覺得朝廷會去平叛嗎?”張鈺饒有興致的說道,記得沒錯的話,朝廷的確任命公孫瓚去平叛,同時還征調南匈奴過去幫忙。
問題是南匈奴剛剛到太原還是雁門郡,后方留守的匈奴就爆發叛亂,殺死羌渠單于,推舉須卜骨都侯作為首領。也導致去支援的于夫羅、呼廚泉和去卑三人有家歸不得。
叛軍擁立的首領,當然是不被承認的。
于是原本是左賢王的于夫羅,就臨危受命為新任單于。
呼廚泉為左賢王,去卑為右賢王。說是賢王,實際上真正的名字叫‘谷蠡王’。
至于未來的大單于劉豹,如今還是個孩子……不,出沒出生都兩說的。
雖然左右谷蠡王都要由單于家人來擔任,也還輪不到他一個孩子出任。
順帶一提,匈奴的左賢王其實也相當于‘太子’的意思。
于夫羅有家歸不得,只能去司隸訴苦,只是朝廷自顧不暇,當然沒空管他。
于是有一段時間,于夫羅在河東那邊徘徊。
188年前后,與白波軍合流,共同攻打太原郡。
當時董卓討伐涼州賊回來,當時被任命為并州牧,其實就是為了去平叛。
誰知道他本身不去,徘徊在河東,而好巧不巧漢帝沒多久就死了,又發生何進被殺,袁紹清君側的事情,董卓也在袁氏邀請下進京。
想那么多其實就一個意思,張純叛亂姑且不說,于夫羅這邊到時候可以接觸一下。能 招攬最好,招攬不了也可以作為盟友。
“朝廷有能力平叛的話,那么也不用征調烏桓騎兵去涼州幫忙了。”戲志才搖了搖頭,“估計這次也是東拼西湊,屬下唯一擔心的,朝廷要求我們過去平叛。”
幽州那是苦寒之地,就他們這的物資,過去那邊估計水土不服都能死掉一大批的。
“朝廷應該不會叫我們過去,且不說不信任我們,我們也不信任朝廷。再說我們剛剛討伐滎陽民亂回來,本來就要全力準備秋收,哪有空去。他們要我們去,也有借口不去!”張鈺搖了搖頭。
頓了頓,繼續說道:“再說,朝廷也擔心我們會收編烏桓騎兵,或者和張純合兵一處對付他們。就算要討伐,也是派遣信得過勢力過去。”
“比如說?”戲志才好奇問了句。
“南匈奴如何?”張鈺反問。
“倒是有可能!”戲志才點了點頭,他差點忘記南匈奴。
只知道最近二三十年,時不時來進貢一下,刷刷存在感。
用一些不值錢的皮革,和品相一般的馬匹,換了不少賞賜。
畢竟匈奴在胡人里面也算‘敗犬’,被鮮卑打得分成兩部分,一部分跑去西域,一部分南下投靠朝廷,這就是南匈奴。
這些年下來,南匈奴的單于都有漢名不說,習俗也開始朝著大漢這邊看齊。
偏偏又不歸朝廷管轄,所以存在感底就是那么一回事。
比如說后世那些所謂的自治區,若非鬧出點幺蛾子,或者有些什么大新聞,外省人就差不多忘記有那么一個自治區。
就算不是大漢直轄的軍隊,不過比起張鈺或者張燕這樣的賊軍,還是南匈奴聽話一些。
“所以說……”戲志才看向張鈺,“教主莫非已經有了什么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