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星球表面的弧度,從地面上升起的光,不可能讓整個多蘇的人都看見,但不能目視,不代表不能感覺得到。
與薩德米爾僅有一線之隔,另一塊大陸被稱之為‘奧伽阿杜特’。
這句話是音譯的精靈語,原本的意思為‘故鄉’。
在這里,有一座多蘇位面當中,以最先掌握法術的人類所命名的魔法學院,它叫做路西爾德魔法學院。
這座魔法學院培育了無數施法者,而目前管理這座學院的校長,也是從這座魔法學院畢業的學生,就是她現在的畫風,跟正常人稍微有點不一樣……
“老師!”
校長室的大門被粗暴的推開,顯然闖入這里的人已經顧不上禮儀了。
他看起來四五十歲,拎著一柄法杖,但身上穿著的確實睡衣。
畢竟現在的時間,確實是差不多該睡覺的時候,又不是現代社會,多蘇的人早就習慣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老師!您看到了嗎!”
他急急忙忙的進來,與之交談的對象卻是一本漂浮在辦公桌上方的厚重古書。
“冷靜點,杰斯柯德。”
古書發出無法辨認男女的中性嗓音,盡管在一千多年前她是個女性,而且身材超好,但現在早就沒了。
古書的書頁對著校長室的窗戶,從這里看過去明明只能看見夜空,但她的目光仿佛穿越了空間的限制。
“恩底彌翁就比你穩重多了,你這么毛毛躁躁,以后怎么教導學生?”
“咳!老師說的對”
杰斯柯德知道,不能嗆聲,否則會被罵得更慘……
“不過,你來得正好。”
那本書繼續說道:
“我的預言法術不夠準確,幫我寫一封信,把最快的貓頭鷹準備好。”
“老師,信的收件人是誰?”
“神符門。”
修士們所在的東神州雖然也在多蘇,但距離薩德米爾更遠,幾乎就在星球完全相反的位置上,差不多相當于亞洲和美洲。
所以坎索城已經進入深夜,而東神州卻還是白天。
而作為收件人的林天賜,此時正在自家門派后山的一處懸崖邊上斟酒獨酌。
不過說是‘獨酌’其實不夠準確,因為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身邊飄著一個淡淡的女子虛影,正在抱著他的脖子使勁蹭。
這是他老婆玲瓏,蹭脖子這個動作只是表達親昵的習慣,都蹭了一千多年還沒蹭夠。
林天賜有點憂傷,不為別的,純粹是因為最近剛剛收了一批弟子事情比較多。
神符門有專門的傳功長老,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嫌麻煩的林天賜去教書育人,但每天必須以為人師表的樣子在大殿里擺造型,都沒時間再去地球找好吃的了。
此時一個瘦高的女子出現在懸崖下的濃霧當中,看起來就像是奧莉薇婭的拉長放大版。
她就是奧莉薇婭的親媽,柏特娜。
雙手聚成喇叭形,朝著懸崖邊上喊道:
“天賜!玲瓏!快回來,去海族出差的大壯帶回來好多海鮮,你們不來飛熊就都吃光了!”
“真的!我們這就下去!”
林天賜從不拒絕好吃的。
但就在起身的同時,林天賜突然轉頭看向西方。
“怎么啦?”
“好像出了點事兒。”
一直都是樂天派的林天賜很難得的臉色凝重,他摸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算盤,一手撥弄算珠另一只手則在不斷的掐算。
修士和魔法師一樣,也有預言法術,只不過在他們那叫做卜術。
而預言法術最大的作用并不是用來作戰,而是撥開迷霧見未來。
“算出什么了嗎?”
撓撓頭,林天賜說:
“只得到一句‘眾星隕落,十不存一’的批文,可能是真的要出什么大事吧。”
“跟咱們有關系?”
“沒有。”
“那還管什么,快走,我想吃螃蟹了。”
確實與東神州的修士們無關,這點還是能準確算出來的,而修士們則屬于守著自家一畝三分地即可的人,其他地方洪水滔天,關我屁事。
聳聳肩,林天賜轉身往山下走,最后又回望了一下西方,心中暗道:
‘該不會跟安平安那小子有關系吧?’
但轉念一想,即便有關系也沒事。
你以為死亡就是終點嗎?
對曼娜莫拉來說,好不容易找到個愿意干活的人,就算是死透了,她也能重新把人支棱起來繼續干活。
所以林天賜只是稍稍看了看,盤算著以后再去地球的時候看看情況。
當然,這得等他把新入門的這批弟子擺平再說……
但凡與神相關的事情,都不可能是小事,安德森妄圖榨取神域的殘余神力,會導致的結果遠遠超出他所能掌握的極限。
不過,這對安平安肯定是沒工夫想這些有的沒的。
安平安不知道神格波動擴散術式的原理,但他清楚古城之眼是這玩意兒的關鍵,那么在于安德森作戰的時候,安平安為什么沒攻擊古城之眼呢?
這樣一來,安德森為了保護古城之眼,必定只能老老實實的當靶子頂著,安平安也就不至于被追的滿地跑,還搞出什么拆天花板的狼狽操作。
道理很簡單,安平安還想要完成重要任務后的經驗值啊,任務目標始終都是‘回收古城之眼’。
那玩意兒是他親手放回望海之角的地下遺跡的,摸起來有種軟乎乎如同橡膠球的質感,實在不太像多結實的東西。
萬一用法術炸飛或者炸壞了,重要任務失敗也就沒經驗可拿,所以這玩意最好搶到手。
在神格波動擴散術式啟動的一瞬間,安平安剛好抓到了古城之眼,但不湊巧的是,轉身阻止安平安的安德森,也抓住了它……
差不多等于是兩人一人抓了一半,再然后發生了什么,那就不太清楚了。
眼前被一道道旋轉的白光遮蔽了視野,類似于暈車的輕微眩暈感同時出現,這種感覺并不陌生,安平安這么多次靠異位面導航穿越,每次都有這種體驗。
但接下來就不一樣了。
籠罩在眼前的白光過去四五秒也沒有散去,不僅如此,安平安還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在被‘拉長’。
描述或許不太準確,應該說安平安像是覺得自己被擠扁拉長扭曲,雖然沒有痛感,但那滋味并不好受。
而接下來,他甚至連這種不好受的感覺也沒有了,整個人就像是陷入了昏迷一般,意識出現了大段的空白。
所以他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也不清楚到底過了多久。
他只知道,如同從噩夢中驚醒,意識的恢復也極為突然。
眨眨眼睛,理智重新回歸,而當意識連線的同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無比璀璨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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