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度還是搖頭,何在急了:“怎么個意思?”
沈度指指周圍已經搭好的帳幔、快做好的晚飯,一臉無辜道:“晚飯都快做好了。”
“哈?”何在不敢相信,就為了這個,他準備跟九個人打一架?
但隨即又想,咳,沈度不就是這樣?
何在最近不知為何,體內十分燥熱,一路上沒事兒就找些海族對戰,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平靜。
十多次戰斗下來,斗法經驗的確有所增加,但體內的燥熱感卻愈來愈盛,脾氣也更加急躁。心想,這些人若只是路過也便罷了,若是段沉柏的人,定要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莫慌,別忘了,還有換容術。”沈度讓何在將吱吱收入乾坤盛,大手一揮,三人的樣貌、衣衫都變了樣。
“嚯,這么神奇!”何在看看沈度和暖暖,又拿鍋里的水照照自己,只覺得這易容術一點破綻也沒有,不由大贊沈度術法高明,“騙過他們綽綽有余!”
“厲害!”暖暖用何在替她凝的水鏡看了看自己的新容貌,清秀可人,正是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尋常女子,反而心聲喜歡。
三人繼續做著手中的事,不一會兒,一小隊身穿白衣的修士果然來到此處。
何在如今修為提高,又有十多次戰斗經驗,已經能通過物品上散發的靈光強弱判斷出法器等級了。
別看這幾個修士衣著簡單,沒件衣服都是上品靈器,為首的執劍少年手中靈劍竟是低階寶器!其他修士手上的兵刃最差也都是上品靈器。
須知若是普通散修,便是修到筑道中期,最多也就能攢個中階靈器,這幾個人如此年輕,不但修為高,武器也精良,定是大門派的精英弟子。
執劍少年率領眾人直直向草地上的帳幔走來。
帷幔前的一名少俠打扮男子一臉驚訝道:“諸位前輩……有何見教?”
一旁,一名女子正替一名素衣修士泡茶,見了眾人探究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低下頭去。
“你們是何人?為何出現在這里?”為首的執劍少年十分年輕,雖看不出素衣修士的修為,語氣卻十分不客氣。
“你們又是何人,為何出現在這里?”素衣修士喝了一口清茶,方慢慢地把問題丟回去。
“你!”執劍少年剛要發脾氣,卻被一旁的白衣修士攔住:“抱歉,這位道友有禮了。不知道友在此可曾見過什么修為高深、行跡可疑之人?”
“見到了如何,未見到又如何?”素衣修士正是換容之后的沈度,他輕輕一抬手,又將一招太極揮了出去。
“狂妄!”執劍少年大怒,便要上前教訓沈度,卻再次被旁邊的白衣修士攔住“蕭離,莫要沖動!我來問。”
“哼!”被稱作蕭離的執劍少年憤憤甩開白衣修士,站到一邊。
“在下凈明道程亦歡,我等是自發組織在沿海一代巡邏的‘弒魔者’,為的是尋找魔族余孽沈度。”白衣修士做了自我介紹后又再度詢問,態度溫和地說明了來歷。
“哦?魔族余孽居然現世了?”沈度故作驚訝地抬起頭,何在與暖暖也一副驚慌的樣子。
“這位道友沒聽說么,這些天上庸都傳遍了。”程亦歡奇道。
“我們師兄妹三人下山游歷,途經此處,我師弟突然得了頓悟的機緣,我與師妹為其護法,在山中耽擱了一月,今日才出來,因此并未聽說。”沈度隨口扯了個謊。
“原來如此,想必三位道友也聽說過千年前的人魔大戰和魔族的劣跡吧?魔族向來殘忍,吸他族修為,食他族血肉,人神共棄。
如今魔族余孽卷土重來,還望道友多加小心。若遇可疑之人,可捏碎這個法器示警,附近的弒魔者見了,定會來支援。”程亦歡遞過去一個小小的一次性法器,態度彬彬有禮,很是懇切。
“哦?竟是如此?各位真乃義士啊!不知這魔族余孽是什么人,長什么樣子?”沈度坦然接過法器回了一禮,好奇地問。
“只須注入一絲靈力進去,便能顯現那沈魔頭的樣貌。聽聞這沈度不知做了什么手腳,竟于數百年前進了離山派。
如今離山派雖未表態,但也未阻止弒魔者的圍剿,應是不會管此事,道友請放心。”程亦歡答道。
沈度將一絲靈力注入,果然,那法器上立刻顯現出自己原先的樣貌來。
他左看右看,想的不是被誣陷成魔族余孽,將來會有多危險,而是在想,這段沉柏不行,我本人可比這畫像英俊多了。
“不知諸位道友可曾見過此人?”程亦歡再次問道。
“的確不曾,抱歉了。”沈度抬起頭歉然一笑,表情恰到好處。
“打擾了。”程亦歡施了一禮便要離開。
“等一下!”那為首的執劍少年見全程節奏都被沈度和程亦歡把控,心中很是不快。
他上前一步逼問道:“當真沒有?你們可不要因為怕惹事而不說實話,這附近可是伏魔島到內陸的必經之地,你們在此待了一個月,會一點異樣都沒察覺?
若你們說了謊,導致惡魔逃走,日后上庸遭殃,你們就是罪魁禍首!”
蕭離心中暗想,這三人古里古怪,若不是修為太低,他定要懷疑。
何在心中的無名火瞬間被點燃,冷笑一聲道:“哈,您這話就太難聽了,你們說那沈度是魔族余孽,可有證據?說我們說謊,可有證據?什么證據都沒有,就說我們是罪魁禍首?這罪名我們可不敢當!
聽聞六大派的精英弟子慣會給人扣帽子,果然名不虛傳!”什么狗屁精英弟子,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愚蠢。
“說他是魔族余孽,自然是有證據的――有人親眼所見他吸干了一名修士!那修士的遺骸已在送往離山派的路上了!
我知道你們這些跟散修差不多的小門派弟子怕惹禍上身,你們也不想想,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蕭離一貫耿直不留情面,他本心并不壞,只是說話方式讓人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