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妖怪倒地，滿面驚恐地盯著顧折，“你明明……明明只有靈府之境！”
一個靈府之境的人類小子，為何能夠越階，還越這么多，將它斬于刀下？
“你生古上古吧？”顧折挑眉。
“我生于上古初始。”
“洪荒末，上古初始啊——”顧折摩挲了一下下巴，“可曾聽聞，斬妖人？”
斬妖人乃是洪荒時代的特殊職業，人族得到神族的鼎力相助，協助其斬殺妖魔鬼怪。
而到了近代，道佛二門崛起，人族又有了一統凡界的趨勢，暗中又有仙族鎮壓妖魔鬼怪，是以人族便漸漸遺忘了斬妖人這個最初的，以降妖除魔為本責的職業。
“斬妖人……”妖怪看著顧折手里的大刀，思忖片刻，目光陡然一變，“莫非，你是那第一道祖？門神顧折？”
“答對了，獎勵是送你上路。”顧折一刀將它送回天上，望著天空，見天空產生異變，便咧嘴一笑，“怎么，想要鎮壓小爺的斬妖術？”
是的，界靈終于發現顧折為什么能輕輕松松斬妖了。
因為他體內的法術，乃至他本身，生來就克制妖魔鬼怪啊。
而面前這廝，正是鴻鈞老祖座下，首席大弟子，唯一一位飛升道祖之境的人族，三界第一斬妖人顧折！
只是，他修為跌成這樣，誰還認得出來啊。
要不是妖怪的話提醒了界靈，界靈還真就忘掉了。
罷了，罷了，不收他的斬妖術了。
他倒要看看，昔年縱橫四方的第一斬妖人，在沒有了往日的一身修為后，如何能夠應付接下來，越來越難纏的妖魔鬼怪。
聽到界靈心聲的顧折：“……”瞧不起誰啊。
他提著青龍偃月刀，朝下一道擂臺躍過去。
一直到第六百關，顧折都是輕松無比的。
六百關之后，妖魔鬼怪的數量翻了一番，道行也比之前的更上一層樓。
打到六百五十方擂臺時，顧折終于催動了全部的修為。
與此同時，他這些日子，一直積壓在丹田里，被煉化的靈力也開始沸騰躁動起來。
他要晉級了？！
顧折心頭一驚，望著前方沖過來的一群妖怪，趕忙將靈力強行壓回丹田之中。
不行不行，得厚積薄發——這會兒晉級，他不等于把自己變成活靶子，站著讓挨打嘛。
顧折提刀躍到半空，催動八卦兩儀之術的力量，朝下劈過去。
長刀一陣顫栗，釋放出恐怖的颶風。
颶風形成一只玄武，玄武仰天長嘯一聲，朝地面一眾妖魔鬼怪俯沖而去。
“吼！”玄武一聲咆哮，妖怪頓時被颶風吹走了皮囊，只剩一副骨架，隨風而散。
這一下顧折動用了全部的力量，才將之全部帶走的。
他落地之后，長刀撐地，伸手抹了一把臉。
“叮！恭喜宿主升級簽到功能，獲得頂級固本培元丹一枚！”
機械音倏然響在顧折腦海。
簽到功能升級了？
這虛無的妖怪也能有經驗？
顧折一陣懵逼。
旋即反應過來，喟嘆一口氣。
簽到終于不再隨機贈送他丹藥了，隨機的機制太坑爹了——基本都是品相不好的丹藥，爆出來的頂級丹藥他現在又用不到。
而這一枚固本培元丹，剛好適合現在這般模樣的自己。
又能給他恢復體力，又能給他恢復靈力。
顧折當即取出丹藥一口服下，在感受到漸漸虧損的靈力又回來之后，頓時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捻訣運轉一個周天，顧折愜意地瞇起眼睛。
他不再停留，縱身躍到下一個擂臺。
在接下來，顧折面對的妖怪越來越惡心，越來越難纏。
到了第八百方擂臺，顧折終于催動了八卦印的力量，強行提升自己的修為，來同這群已經接近洪荒大妖的妖怪斗法。
到了第九百關，顧折催動了八卦侍神令，召喚八卦侍神和自己一起斬妖除魔。
到了第九百八十關，顧折已經需要同時催動八卦印記和八卦侍神令的兩道力量了。
而到了第九百九十關，顧折再催動這些力量，也難抵擋這洪荒大妖了。
關鍵時刻，顧折選擇了戰斗中冒險晉級，八卦侍神一面打斗，一面為他護法。
顧折覺得自己近些年來，晉級得太快了，比萬千年前快了幾十倍不止。
他決定要壓縮靈力，穩穩晉級。
于是這一次晉級，他只是初初跨入了輪海之境。
但是，上升的力量卻是渾厚無比，一點都不虛無縹緲。
顧折再次催動八卦印記的力量，為自己強行提升道行。
這一下，他一路打到了第九百九十八方擂臺。
這方擂臺已經有方圓萬丈，堪比一方小天地。
而這上面的妖魔鬼怪，更是雜亂繁多，比前面一方，多了十數倍不止。
這一關的難度，比方才提高了不少。
“小子，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這一方擂臺，你可以有退出的機會。獎勵老朽按數與你，斷不食言。”這時，界靈忽而開口。
這小子，比之前的有緣人好多了——近千年來，無意闖入無盡擂臺的有緣人，皆是躍躍欲試地挑戰，揚言要闖到最后一方擂臺，拿到最終獎勵。
可是無一例外，他們都失敗了。
有的第一關都受不住，大喊著認輸離了開去，有的半途而廢，有的闖到了第九百九十八方擂臺，卻因為想到這擂臺的生死契約，而打起了退堂鼓。
界靈都已經看得麻木了，他對這些人的生死都不在意了。
但是當認出顧折的一剎那，界靈卻生出了不忍之心。
這是一個好苗子啊。
若是神族還在的話，他飛升為一代神帝，那赫然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只可惜——
神族隕落，神閣下落不明。
他要飛升，也只能委屈著飛升為仙了。
神和仙，那差的是一個檔次呢，那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事兒。
界靈不忍心顧折這么好的苗苗隕落在這里，便好心提醒起來，想將他傳出這方秘境。
洪亮的聲音從四方傳來，站在一塊巨石上的顧折，聽著界靈的心聲，盯著下方妖魔，微微抿唇。
要選擇離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