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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道姑?仙姑?

  魔門二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云霧深處,那幾只蜷縮抱腿的蜘蛛附近出現了一道黑煙。

  “還真沒想過,小妮子的功力精進如斯,嘿嘿,真好奇她與南邊那名劍仙,誰是當代天驕。”

  從這一縷黑煙中,探出一道黑影,他嘿嘿干笑了兩聲,蹲下來提起一只蜘蛛的軀體,五只枯骨如柴的指頭猶如鷹爪。

  那些細末微小的黑蟲順著他的手臂,從指甲的縫隙,爬入他的身軀里,這種尋常人難以忍受的酷刑,卻被他發出輕吟聲,聽起來似乎十分享受。

  “舒坦,舒坦的很。”

  這黑影話還沒說完,一時之間光芒四起,四道劍氣颼颼而至,直接將余下的四只蜘蛛軀殼擠壓成粉末。

  “把你那些臟東西帶到墳頭里,少擾了貧道的清凈。”

  黑影氣得呀呀直叫,叫聲凄厲,不絕于耳。

  “死道姑,你知道你都干了什么好事?這蟲蛛可是殿下欽點的視器,要是怪罪下來,你我擔待的起?”

  黑影的嗓音原本沙啞,氣急之下尖銳刺耳,如同撕破喉嚨一般。

  “聒噪!”

  鏈橋的云霧深處,緩緩走出一道人影,她穿著寬松的絲袍,腰間系有一條玉帶,足蹬銀履。

  鶴氅之下有金織彩繡的錦緞裹身,雖然形制上是道袍的款型,但細看之下卻更像是畫中走出濟世的女神仙一般。

  唯一彰顯身份的便是用青布道巾簡單束住了青絲,身段窈窕的體形別有一番風味。

  跟在她身后左右兩側的是兩名七八歲的男性幼童,他們目光呆滯,面無表情,踩著棉布鞋,穿著青袍。

  幼童雙手捧著檀香木盒,走在兩邊的鎖鏈上像是如履平地,絲毫不懼這高空萬丈。

  “呵,這等厭惡我等邪物,到頭來還不是與我等殊途同歸……”

  那名道姑置若罔聞,銳利的目光如劍一般掃向陰影處,黑影自知失言,干笑兩聲便隱于林中消失不見。

  “希望殿下交代的事,你別給辦砸了,據說謝美人已經死于白家四姐妹之手,你別成了下一個可憐蟲……要是打不過再來求老夫幫忙,老夫可不會出手的,桀桀桀……”

  道姑與身后的兩名道童從橋上上了山谷邊,她伸出右手,接過一名幼童遞過來的白毛拂塵。

  輕輕拍打周身,掃清塵埃。

  她眼眸微瞇,似乎有蘊含其中的精光閃過,“蜉蝣撼樹,不值一提。”

  “什么?還得走鋼絲?”

  柳若歡聽到白家姐妹口中下一段路模樣,光是聽就讓他覺得頭疼不已。

  十二根懸掛于山谷的鎖鏈,豈不是跟電視上走鋼絲一樣兇險萬分?

  白玉蘭注意到他這沒膽氣的模樣,走上前咯咯咯笑了兩聲,笑道:“怕了呀,怕了就回去唄,又沒人逼你走這鏈橋。”

  這次連白谷蘭思考了片刻,少見的沒有訓斥小妹,反而開口勸道:“先前是我考慮不周,數次至公子于險境之中,已經是驚嚇了公子。不如若歡公子就借此退去,給白帝城書信一封,寫清同我們在一起的遭遇即可。”

  柳若歡頓時皺成了苦瓜臉,他也想現在快馬加鞭的回到金陵,可那所謂的出入令牌,至今還在無痕手上。

  無痕自從那日現身過后,就再也沒有露過面,搞得柳若歡都懷疑這家伙是不是編了個謊話誆騙自己,帶著那枚出入令跑路了。

  但此時若說出出入令牌被人搶了,白家幾女雖然不會責怪他,肯定心里也不會好受。

  所以現在只能死要面子活受罪,硬著頭皮把這爛攤子支棱下去了。

  “咳咳,我覺得目前還不用急,自從湖中出來后,我就感覺自己這虛弱的身體好了許多,應該多參加這類強身健體的活動……”

  白玉蘭聽他越說越扯,撅了噘嘴,“我呸,不就是不想和我二姐姐分開嘛,滿嘴花花,沒安好心。”

  柳若歡一時語噎,但這個理由的確更容易被白家姐妹接受。

  更不用提白谷蘭俏臉發紅,本來聲音就輕,接下來的話語更是細若蚊鳴,“那……到時我背若歡公子過橋。”

  白玉蘭聽得開心,還故意大聲說給前面的大姐和三姐聽,“二姐姐說要背柳公子過橋。”

  白谷蘭氣得轉身要擰白玉蘭的藕臂,白玉蘭笑著躲開,卻見走在前面的白丁玲回首說道:“知道了,到時候大家就一起看白家二小姐伏柳公子過橋。”

  “大姐!連你也……”

  柳若歡見白玉蘭實在有些囂張,心里也懊惱老被這小妮子出言調戲,出言道:“我是不想和玉蘭姑娘分開,要不一會兒過橋讓玉蘭姑娘背我好了。”

  白玉蘭頓時目瞪口呆,柳若歡這一番話,讓她聯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而自己當時不知道抽了什么瘋,居然當著二姐姐的睡顏面前,主動強吻了他。

  而其余白家姐妹,自然聽不懂話中的意思,白丁玲想了想說道:“我沒意見,反正你們把柳公子帶過去就行。”

  白谷蘭只當柳若歡隨口開的玩笑話,見白小妹居然久違的當眾吃癟,心里覺得出了口惡氣。

  還是柳公子有法子,居然能治得了這個不安分的小主,她也故意順著柳若歡的意思說道:“對,小妹之前不是研習過踏波步的法子嗎,正好派上用場了。”

  白玉蘭輕咬櫻唇,她知道這些都是柳若歡在打雙關語,沒想到這人表面羸弱,暗地里卻這么不老實,總得找個機會收拾他。

  她惡狠狠的瞪了柳若歡一眼,上前抱住了白谷蘭的臂膀,換了一副面容笑道:“二姐姐,還是給我講講那本草經的事,像人臉草這種東西,還有多少?”

  柳若歡被她那一眼看的心驚膽戰,也不敢再說什么了。

  山谷間的白霧愈來愈濃厚,當喬家隊伍后腳到達鏈橋的時候,這里已經被濃霧遮擋,僅剩下橋頭露出了冰山一角。

  柳若歡對這場景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倒也沒那么難以接受,只是見到真實場景,還是有些震撼。

  不過最令人驚奇的是,鐵鏈橋頭竟然站著一位眼波清澈,容貌清俊的道姑。

  她身上的衣飾華麗,身后跟著兩位道童侍奉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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