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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一大早,陰天,寒風吹到身上更增了幾分刺痛。營地早早的開始造飯,每人飽餐了一頓,接著智朗就率部離開了。

  智朗此次只帶了五千兵馬,但其中兩千都是老兵,這些兵力已經綽綽有余了。薪武在營地駐守,智朗只帶了騮一同前往。

  所有人都裹得嚴嚴實實,臉上也用麻布片遮著,只露出眼睛。氣溫倒不算特別冷,但風吹到臉上也是真難受。

  地面的積雪不厚,前邊的馬蹄踩過,后邊的再過就輕松多了。他們一路趕著,速度不慢,由之前俘虜的戎人做向導,直奔戎人的過冬地。

  兩百多里的路程,原本也算不上遠,但現在算了。

  到處是白茫茫的,因為注意補充果蔬菜,智軍士兵的雪盲癥倒是少,但依然被雪色刺得雙眼難受。而確定方向又是個問題,下雪后的荒野長得都一樣,確定方向的難度倍增。智朗不得不讓人沿途伐木做記號,并留下部分兵力設置交通點,以作聯絡用。

  就這樣,他們一天走出了七八十里,在樹林里宿營,接著第二天繼續出發。

  第二天的情況倒更好了,地上的積雪更少,而且植被多了起來,風也小了。

  到下午時,他們就已經注意到了外圍的戎人,為了不打草驚蛇,智朗在離著還有四五十里的地方就停下了。

  傍晚,一片光禿禿的樹林里,此刻聚滿了人。智朗他們正在此地宿營,篝火燒了起來,士兵們正忙著加熱晚飯。

  智朗坐在營帳中,綜合著回報上來的消息。

  這里已經開始從草地往山林轉了,此刻,戎人大部分就聚在一片背風的山林里,這是他們過冬的地方。核心就兩點,能躲風,地方夠大。

  不過,對智朗來說,現在的問題是對方分布的太散了。幾萬人的聚居地,分布的區域蔓延二三十里。也就是說,對方說是有兩萬可戰之兵,但卻并不集中,只有戰時才會從各個小部落聚集起來。當然,據渠狩所說,錫支手中也是有一支常備兵力的,兵力總共四千,但巧的是,渠狩之前已經葬送了其中的兩千。

  包圍是不可能了,那就只能找到對方首領,解決了再說其他。

  也許是因為野外實在食物短缺,半夜的時候,宿營地附近突然傳出了狼叫聲。也許是戰馬引來的,也許是士兵們吃的食物的味道,也許純粹的巧了。無奈,被吵醒的智朗只得加派了巡邏隊,并讓人在附近點燃篝火,小心注意。

  但就算這樣,還是有狼冒險了。

  營地附近不時傳出動靜,有弓箭射擊時的弓弦顫動,有低聲呼喊,也有別的。但很快,聲音就慢慢平息下來。直到第二天一早,巡邏隊在雪地上擺好了昨晚的狩獵成果。

  “情況怎么樣?!”智朗朝騮說道。

  “傷了幾個,不過都不嚴重。晚上看不清路,幾個倒霉家伙摔到了溝里,有個還腿骨折了。”

  “既然沒事,那就趕快出發吧,我們的時間很緊。”

  拖得越久,出問題的可能就越大,畢竟,這里離戎人太近了。

  收好物資,接著,智朗他們開始向戎人聚落繼續進發。

  哨探早就撒了出去,以獲得最新的消息。

  不過,對方的反應也實在遲鈍的可以,這么多人離這么近,竟沒有被戎人發現。

  很快,他們遭遇到了外圍的小部落,不過智朗他們只是一沖而過,停也未停,就繼續直奔核心區去。

  等穿過一旁樹林,眼前卻有些豁然開朗的味道了。大片的破爛毛皮帳篷,成群的馬匹跟牛羊,以及不時穿梭其中的戎人跟騎兵。在智朗看來,這完全是想象中的游牧部落模樣,但想象就是跟現實重疊了。

  幾座山林遮擋了北方的寒風,陽光也很好,地形平坦,感覺上溫度比外界要低。這實在是個好地方,從很多老舊的人工痕跡來看,這些戎人在此過冬估計也不是第一次了。

  看到突然出現的陌生軍隊,那些已經有些混雜的部落反應也不算慢,有的轉身就跑,有的忙著拖家帶口的帶東西跑。而抵抗嘛,在這種情況下,組織起有效抵抗,對這些散漫的部落人來說實在有些要求的太高了。

  這一路順利的出奇,幾乎沒遇到什么像樣的抵抗,剩下的那些部落成員恐慌的開始更加瘋狂的奔逃。

  從俘虜那,智朗問到了錫支的大概方位,接著就直搗過去。

  沿途的那些部落還是遲滯了他們的速度,離著還有段距離,就遭遇了有所準備的戎人騎兵。

  這些戎人騎兵很多比渠狩部下的裝備更好,陣型有些亂,但不耽擱他們也是精銳。

  這大概是錫支的全部家底了。

  但面對兵力,裝備,作戰技巧都全面占優的智軍,這種攔截用處顯然不大。一波沖擊后,其中多數都潰散了,但竟也一部分還在抵抗,仍然沒什么結果。

  之后,智朗他們直奔錫支大營,卻發現人已經跑了。

  只好一邊去追,一邊派人繼續沖擊聚起來的戎人騎兵。

  五千騎兵,在戎人的聚居地來回穿梭,不用多大力氣就把這穿成了篩子。原本平靜的地方,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各種喊聲哭聲混雜起來。

  追擊錫支的士兵很快無功而返,只轉了幾圈,他們就跟丟了目標,對方對這里太熟悉了。

  接著,智朗把注意力放在了善后上。到處是人,都在往外跑,只不過有的騎馬,有的徒步,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全然不顧這種天氣他們能去哪。智軍忙著捉俘虜,喊話,為的就是盡快控制局勢。

  這時候,倒是遇到了一些抵抗,但只是小插曲,很快又像落在水上的雪花一樣消融了。

  不知過了多久,亂糟糟的地方終于開始平靜下來,戎人青壯跑掉的不少,剩下的多是些婦孺。

  這會智朗才發現,這里的人口比估計的少很多,加上那些青壯,估計總人口也只有五萬多。

  他很快意識到了問題所在,老弱早已被氣候淘汰了,剩下的都是有用的人。

  天才一秒:m.dushuz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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