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巡警走后不久,醫院的醫生抵達姬山美咲的病房,一番檢查之后,確認她是刺激過度暈了過去。
“讓您遇到這種事情真是非常抱歉,姬山小姐可能還要在醫院留院觀察兩天。”醫生對著迪奧蘭多鞠躬道歉。
迪奧蘭多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算了,多住兩天就多住兩天吧。
他現在關注的點不在這里。
迪奧蘭多已經快被人吵死了,耳朵里全是土御門真二的聲音,嗚嗚喳喳的。
呀卡馬西!
迪奧蘭多走出醫院的病房,走出了很遠,來到一條小河邊。
“迪奧蘭多大人!那個家伙竟然能做出這么過分的事情,他一上來就砍了我的手,又斷了我的腿,他根本就是針對我,想把我削成人棍啊喂!”土御門真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對著迪奧蘭多哭訴。
嘖,你這個樣子是小學生告狀嘛?
我迪奧可是高中教師。
迪奧蘭多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聯系了另一邊的土御門彥月。
“彥月君,不是叫你點到即止嗎。”
“嗨以,迪奧蘭多大人,我確實是點到即止,所以那個廢柴現在還活的好好的。”土御門彥月恭敬而沉穩的聲音傳來。
點到為止可=留一條命,你這個家伙還挺會算的嘛。
不過。
“我有叫你廢了他雙手雙腳嗎?”迪奧蘭多向土御門彥月發問。
“土御門真二要是成了廢人,還怎么為我辦事!”
這才是重點,土御門真二菜歸菜,但是作為一個工具人還是挺好用的,間諜工作做的很不錯,至今為止還沒有出過紕漏。
迪奧蘭多現在還不想拋棄這個工具人,所以土御門彥月的行為,讓他有些動怒。
“屬下本意并非如此,屬下原以為真二君至少能接下屬下一擊,沒想到他…”
沒想到他這么弱是吧。
即使土御門彥月話沒有說完,迪奧蘭多也已經猜到了他的想法。
“當時在場的還有數名巫女,如果屬下手下留情,很容易就會被看出來的。”土御門彥月冷靜地解釋道。
聽到土御門彥月的解釋,迪奧蘭多瞇起了眼睛。
這個家伙雖然嘴上說的很有道理的,但他本質上還是在趁機報私仇。
“彥月君,我不喜歡擅作主張的下屬,明白嗎?”
迪奧蘭多的語氣十分柔和,可是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出這句話里的警告意味。
“嗨以!一切聽從大人吩咐,屬下絕對不會做任何違逆迪奧蘭多大人的事情!”土御門彥月沉聲道。
“這次就算了,你去完成我交代的任務。”迪奧蘭多下達了指示。
“屬下明白。”
迪奧蘭多摘下麥,中止了和他的聯絡。
其實,土御門真二和土御門彥月之間的關系不融洽,是迪奧蘭多喜聞樂見的事情。
有分歧才會有競爭,為了證明自己比另外一個人有價值,才會更賣力干活。
不過,土御門真二和土御門彥月之間的差距也太大了,根本構不成競爭力,這一點倒是讓迪奧蘭多很不滿意。
迪奧蘭多現在的勢力現在正越來越壯大,如果土御門真二不能發揮更大的價值,那他就是顆無用的棋子。
“真二君,沒有價值的物品,是會被主人拋棄的,你是知道的吧?”
“……”
從剛剛迪奧蘭多聯系土御門彥月開始,土御門真二就一直沉默。
聽到迪奧蘭多對他的警告,土御門真二那邊也沉默了很久。
“迪奧蘭多大人,我知道的,現在的我只是您的一條狗。”
土御門真二對自己有一個清醒的認知。
“但是,總有一天,我會成為您的一把刀,成為您的一件利器,為您鏟除一切!”土御門真二的情緒很激動,他憤怒地吼道:“如果這一天到來,請您準許我,親手宰了土御門彥月那個狗東西!”
“下次,我絕對不會再輸了!我會比他還有用,比他有用十倍,千倍!”
土御門真二情緒激動地發出宣言。
明明是走狗宣言,不要講的跟打了雞血的日漫男主一樣啊!
做狗也能這么激情澎湃嘛!
不過,我喜歡!
很好,很有精神。
都不需要我畫餅,就自己開始干巴爹起來了。
內卷就是從這種人開始的。
作為萬惡的野心家,真·吸血鬼迪奧蘭多很滿意。
迪奧蘭多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對精神小伙土御門真二說道:“很好,如果你真的有那個實力的話,我允許你殺了土御門彥月。”
“嗨以!”土御門真二精神十足地回答道。
“扣扣扣。”土御門真二那邊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真二君…你在里面嗎?要換藥了哦。”這是一個溫柔的女性的聲音。
“非常抱歉,迪奧蘭多大人,有人來了。”土御門真二聽到門外的動靜,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樣,壓低了聲音偷偷摸摸地說道。
迪奧蘭多沒有回答,直接摘掉了耳麥。
呵呵,事情開始有趣起來了。
迪奧蘭多露出了一個饒有興趣的笑容。
在結束了和兩位屬下的談話之后,迪奧蘭多正想走回醫院,卻發現遠處的橋上似乎站著一個人。
那好像是一個女性,拿著把三味線一動不動地站在橋上。
雖然離那座橋很遠,可是迪奧蘭多依舊能感覺到,她在看著自己。
目光緊緊地追隨著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呵,有趣的女人。
迪奧蘭多挑眉,朝著那位女性的方向走去。
他一直往前走,就越能感覺到這名女性一直盯著自己,目光一瞬不瞬。
終于,他走到了橋邊。
迪奧蘭多抬頭,望向站在橋上的女人。
這個女人看不出年紀,從臉蛋看是二十來歲的年輕女性,但是眼神很深沉,看向迪奧蘭多的目光里充滿著審視與探究,遠不像她這個年紀該有的。
畢竟,這個年紀的女性看到迪奧蘭多就會一眼心動,眼含春水,哪里還像現在這樣沉著冷靜!
這個女人很高,比一般男性都要高,身高已經接近迪奧蘭多了,她穿著一身大紅色的繁復和服,這個制式不像一般人平時穿的,倒像是表演用的,比如歌舞伎什么的。
她梳理著一個大發髻,發型古雅而又奇特,臉涂的很白,就連露出的脖頸處也一片慘白,眉毛是兩點圓圓的麻呂眉,嘴上半涂著鮮紅口紅,五官精致典雅,是個難得的美人。
端莊,古典,又雅致。
在這個時代這樣的女性已經不多見了。
迪奧蘭多走到橋上,在離這名女性三步遠的地方停下,看著她手里的三味線饒有興致地看著她,說道:
“能聽你彈一曲嗎,茨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