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宇洋趕緊伸出手來,他都沒想到薩科齊會第一個來和他握手。
“高,哈哈!我得說這一個賽季你的表現出色,作為一個大巴黎球迷,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大巴黎未來的希望。”
高宇洋輕輕搖頭:“可惜非常遺憾,并沒能幫助大巴黎在歐冠繼續走下去。”
這個回答讓薩科齊露出微笑:“這一點我絲毫不遺憾,高。好的開始有時候并不是好事,并不一定意味著好的結果。我相信你會讓大巴黎變得偉大——請相信一個大巴黎球迷的專業判斷,只要你愿意在這里待下去。”
“一定會的,總統先生,但首先是大巴黎變得偉大。”高宇洋笑著回應。
這話說的就很有水平了,而且薩科齊真的對高宇洋很欣賞,接下來又說了一件事:“我聽說了前些天你所遭遇的事件,高。希望不會因為那群‘奧特伊’的行為讓你對巴黎這座城市產生偏見和誤解。”
高宇洋愣了一下:“總統先生,您也知道那群臭魚爛蝦嗎?”
“這個詞用得好!”薩科齊笑著說道:“凈化巴黎的球迷環境是理所應當的,我在任期間曾經想過把這群臭魚爛蝦全部掃除掉,只是因為一些很復雜的原因……”
話沒說完,但高宇洋懂了。
“總統先生,我不怕他們,大巴黎的未來不是這幫人可以破壞的。”
“你是個勇士,高。”薩科齊再次拍了拍高宇洋,很認真地說道:“不過請放心,如果那些臭魚爛蝦敢在今天這樣的比賽里搞動作,任何巴黎球迷都不會放過他們。”
薩科齊造訪更衣室算是一針強心劑,布蘭科關起門來,掃了一眼所有人,最后落在蒂亞戈·席爾瓦頭上。
“首先我要說的是,在這個房間里,的確沒有我的更衣柜。”
更衣室所有人的眼神齊刷刷落在隊長身上。
來了,來了!
這是因言獲罪啊!
果然怪老頭不是好惹的啊!
很多球員幾乎都是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心態,只有高宇洋有點擔心:該不會在這個都要上場的緊要關頭了,老頭兒因為一句話就要把隊長,后防核心打入冷宮吧?
換別人他不相信,但高宇洋覺得這老頭絕對干得出來!
還好他的想法沒有成真,布蘭科說起這個也只是為了動員。
“但這里的每一個名字,都是法國足球的傳奇。雖然不是在王子公園,但法蘭西大球場也是在巴黎——在我們的地盤上,有什么可怕的?馬賽那幫人真能贏得了我們?那可真是今年最大的笑話!所以今天我只有一個要求——進攻!大巴黎的足球就是進攻!讓那群馬賽人閉嘴!”
高宇洋踏進球場,通道的左右兩側分立著巴黎和馬賽球迷的看臺,于是在他們出場的時候,這可就熱鬧了。雙方球員幾乎都得頂著對方球迷的噓聲進場。
不過要說起躁動程度,那還得是馬賽球迷“更勝一籌”。畢竟大巴黎現在是冠軍之師了,像佩奇這種真正的球迷,就算加油助威那也是自持身份的。
然而馬賽球迷可完全沒有這種顧慮。
“死去吧,巴黎佬!”
就在這人群中間,突然有一個球迷跳起來兇神惡煞地撲過來,手里拿著一個啤酒瓶的開瓶器。
“啊——”
高宇洋沒被嚇到,倒是把旁邊的恩昆庫嚇得不輕,下意識往高宇洋那邊閃了一步。
他那樣子讓高宇洋都感覺挺好笑,但他現在要做的可不是笑話隊友。
直接跨上來一步,左手制住對方的手,右手按住對方的大腦袋,一把推回座位上。
“最好選擇老實待著!大巴黎的人不是你們有資格動的!”
那個馬賽球迷是個不太靈活的胖子,往后倒的時候下三路沒穩住,直接在觀眾席上栽倒,把那一排的馬賽球迷壓倒了一片,連鎖反應,人仰馬翻。
這才是高宇洋想要的效果,給這幫人一個教訓!
“哇,高,你剛才太牛啦!”
恩昆庫又興奮起來了。
“呵呵,克里斯托弗,現在覺得自己又行了?不是剛才躲得比猴快的時候了?表現得像個男人吧!”
高宇洋算是發現了,這孩子也就是一嘴炮王者,真要動起手來,看上去不頂事兒。
“哈哈哈,反正有你在,還需要我動手嗎?反正你個子比我高,肌肉也比我多。”
兩人說著往場內走,然而因為他的舉動,靠近球員通道這一片的馬賽球迷已經集體暴動了。群情激奮。
“小子,有種給我站住!”
“跟我動手,來啊!大爺我給你打出腦漿!”
“死去吧,巴黎佬!”
“我昨晚睡了你的媽媽!”
場內已經開始躁動了,現場安保人員已經手持著盾牌強力介入。
“高已經完全點燃了馬賽的怒火,這會是一場完全不同的決賽!”
高宇洋站在球場中央,聽著四面八方的噓聲和各種雜亂的問候聲,他還閉上了眼睛。
他還挺享受的,盡管這滿場亂叫,就像是烏鴉一般的聲音,但閉上眼睛,更能聽清一群烏鴉在叫喚什么。
球場對面看臺,和馬賽球迷相對而立的看臺另一側區域,布埃諾帶著一群“奧特伊”渾水摸魚加入到問候高宇洋的行列中。
“黃皮猴子,滾出巴黎!”
“黃皮猴子,滾出巴黎!”
這樣的聲音混雜在馬賽球迷的噓聲里。
在他們中間,唯一有一個人非常例外。
“嘿,拉布魯,為什么你不加入進來?”
只有拉布魯·恩昆庫是個絕對的例外,看起來甚至都不像是來看球的,別的球迷都拉著標語舉著畫像或者涂上球隊的迷彩,只有他,一直抱著自己的吉他。
“該死,你不加入我們,那你來干什么?小子,我已經忍你很久了。給我滾!滾出去!我宣布從現在開始你不是‘奧特伊’的人了。”
拉布魯表情很淡定:“布埃諾大叔,我早就說過,我只負責為你們寫歌,不參與你們的活動!”
“那你加入了這么長時間,你都寫出了什么?”
拉布魯像看白癡一樣盯著他:“所以這次我要來,決賽場上的國家德比,這就是我的靈感來源。布埃諾大叔,你懂什么是靈感嗎?另外,我的去留不由你決定。”
他繼續低下頭擺弄他的吉他,但那只是做做樣子,如此嘈雜的環境,任何歌手和音樂人都不會選擇在這種環境找靈感試音。
偶爾看向場內,他的目光一直在恩昆庫和高宇洋身上。
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在一線隊踢上了比賽,而且和如今巴黎的最強天才高宇洋關系極好,所以這場他難得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