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一段距離,官道之上就會有太淵皇朝官方所建的驛站,為的就是讓在官道行走之人有個暫時歇腳的地方。
以避免被妖魔所殺,又形成邪祟,阻隔官道,實際上太淵皇朝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派人巡視官道。
老話說的好,要想富,先修路,雖然這方世界大概率沒有這句老話,不過道理是相通的。
整個太淵皇朝幅員遼闊,十三大洲,大大小小數百上千座城池,全靠這官道來維持貿易疏通,不可謂不重視。
不過,這方世界的武力值也不低,怎么沒有傳送陣之類的東西…寧宇腦子里略過一些有的沒的。
天色漸晚,官道旁響起若有若無的嘶吼聲,像是野獸,又像是什么東西。
幸好,在天徹底黑下來之前,他到達了一處驛站,外面有著馬廄,已經有幾只老馬在此,還有兩三只血色異馬。
說是驛站,但面積卻很大,能容納不少人,外面用朱砂勾勒出特殊的紋路,門窗之上還有黃色的符紙貼著。
門前的臺階之上還有一些干涸的血跡,未曾來的及處理,應該就在不久前。
走進驛站,已經有不少人在此,在一樓大廳隨便盤坐著,各自留有距離。
有兩名驛卒守在門處,懶散的倚靠著,一幅不關事的模樣。
“唉呀呀,又來一個小哥…模樣倒是俊俏。”寧宇剛進來,就聽見一陣娘不啦嘰的聲音,一個穿著大紅袍服的男人,一手捏著蘭花指,一手捂著嘴,對他拋著媚眼。
寧宇頓時一陣惡寒,臉色一黑,往另一個角落去了,md,真晦氣。
“怎么還害羞了,小哥哥…”娘娘腔掩面輕笑,遮住了自己的胡茬。
大廳中,一些人臉色都有些古怪,嘴角忍不住的抽搐,若非摸不清楚對方來歷,定會沖上去給他一拳。
“我怕你掏出來比我還大…”寧宇黑著臉,出門明明瞧了一眼老黃歷,沒說忌出門啊。
“唉呀…~討厭,不理你了…”娘娘腔扭捏著身子,捂著臉,一跺腳,像是個受氣的怨婦,要是能忽略那滿臉的胡茬的話。
驛站中,有人攥緊了拳頭,想要替天行道,卻被同伴拉了下來,這樣的人還敢在外在行走,定然有所倚仗。
所想自然不錯,寧宇在角落里觀察,那娘娘腔獨占一桌,更是隱約讓寧宇感到一種危險,應該是煉身境的強人。
不然的話,寧宇早就一箭射他褲襠了。
這驛站中,還有一人讓寧宇拿捏不準,一位提著布袋的佝僂老者,皮膚如樹皮般斑駁,甚至不時還有輕微的咳聲。
“日落,門關。”兩名驛卒走到大門前,關閉了大門,甚至拿出了兩張黃色的符紙貼在的門后。
“諸位,請自便。”兩名驛卒找個了空桌,直接就爬下了,古怪的很,不過其余人都見怪不怪了。
“嘻嘻…你們猜,咱們這驛館,有多少人能活過今夜!”娘娘腔又犯病了。
砰!一個壯漢拍桌而起,怒目圓瞪:“他奶奶的,我忍你很久了,男不男,女不女,說這話什么意思,我看你最有問題!”
“大哥別急…這處驛站每月的今日都會怪事發生,你看見臺階上的鮮血了嗎…”
娘娘腔翹起二郎腿,撫著紅絲綢,話還沒完,就聽驛站門傳來一陣敲擊聲:“開門,讓我進去。”
模糊的影子映射在木門上,不過有幾分莫名的別扭感,伴隨著敲擊還有極大的力量在推門,但是門后的兩張黃符發出淡淡的光輝,紋絲不動。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嚇了眾人一跳,驛卒沒有任何反應,倒是一走販開口:“別敲了,日落了,驛站不開門,祈求自己的運氣足夠好吧。”
日落之后,妖魔邪祟橫行,誰知道外面是人還是妖魔,還是邪祟,都很難說。
“只是晚了半刻而已,誰愿開門,我愿付百兩銀。”外面的人似乎財大氣粗。
頓時,場中不少的人都露出意動的神色,不過開個門,就有百兩銀。
“食骨獸,類猿妖魔,青毛白發,生有三腳,善擬人音,且等片刻。”背著布袋的佝僂老者驀然開口。
眾人頓時一驚,不敢再有動作,果然片刻后,門外傳來一陣嘶吼聲,絕不是人。
嘶吼聲漸行漸遠,讓眾人舒了口氣,紛紛對佝僂老者投去了感激的神色。
寧宇眉頭微挑,這就是妖魔,邪祟與妖魔不同,邪祟已經見過了,妖魔還是第一次遇見。
“老頭…見識不凡啊,僅從模糊影子就能判斷出來是食骨獸,不過你可知,食骨獸與什么東西相伴而生?”娘娘腔略驚訝的看了佝僂老者一眼。
佝僂老者并未言語,只是打開了布袋,從里面掏出了一柄寬背斬豬刀,還有一塊黑乎乎的石頭,摘下腰間的葫蘆,喝了一大口,噴在了刀上,酒香四溢。
而后開始磨刀,鏗鏘聲中帶著火花。
娘娘腔見狀捂嘴一笑:“原來是行走的磨刀人。”
其余人見狀有些不明所以,而寧宇則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頓時解下的背后的包裹,拿起了精鐵弓,羽箭則背在了身上。
“小哥哥,一會可得看準時機哦。”娘娘腔對寧宇拋了個眉眼,精鐵弓:真晦氣。
其余眾人面面相覷,也品出來了一點感覺,下一刻,轟隆!
整座驛站都是一陣轟鳴,大地一陣晃動,大門上的黃色符紙發出耀眼的光輝,墻壁之上的朱砂紋路也泛起血芒。
貼在窗戶處,門縫處的黃色符紙顫動不止。
“吞尸猿,猿型妖魔,高兩丈,血發綠瞳,力大無窮,舌比精金,成年可戰化丹。”佝僂老者左一下右一下磨著刀,口中緩緩道。
砰!又是一陣撞擊,驛站外傳來陣陣馬鳴聲,讓一些人的臉色更加難看,異馬難尋,每一只都是天價。
不多時,伴隨著恐怖的咀嚼聲,馬鳴逐漸消失,一陣難言的寂靜…讓一些人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吐沫,寧宇臉色凝重,緊盯大門,隨后眸光一凝。
轟隆!
大門被猛的擠開,門背上的黃色符紙雖然沒有斷裂,卻被強行延展開來,大門也開了一道縫隙,一條猩紅如蛇的物什擠了進來,帶著腥臭的粘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