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通體漆黑,不知其用何種材料制成,傳聞其中還混雜著窮奇的血,邪祟不敢臨近。
青州城由青州王所建,當初太淵始皇分封十三王,雖然給了大片的地界,可除了地大,什么都沒了。
十三王從無到有,一點點的建立起來十三座州城,又從十三座州城輻射天下。
所以太淵始皇才不敢以強勢手段鎮壓太淵十三王,當初那些十三王治下的百姓,哪知道皇帝,只知道十三王。
只能用邪道手段,慢慢的削弱十三王。
城門兩側,亦有守城士兵,身覆青甲,如同雕塑般矗立在這里。
說實話看到這些士兵,寧宇是有些發怵的,實在是因為青州王墓中自己可是跟青州王一同離開的。
他還真怕那些青甲士兵拿出一張肖像畫貼他臉上,再來一句你的事發了。
還好,這樣的情況沒有發生,他暫時并沒有被太淵皇朝列入黑名單中。
青州城比黎城大了不知多少倍,便是常住人口便有五百萬,各種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玩意都可以在這里見到。
不過若非還有大批的遺憾寄托在王強的身上,寧宇還真不是不太愿入這青州城。
入了城,各色喧囂聲竄入寧宇耳朵中,街道之寬闊令寧宇有些訝然,灰青石板延伸到遠方,足以容納數輛馬車并排而行。
兩旁的商鋪排列很整齊,有種美感,路上的行人雖不至擦肩摩踵,卻也不少。
“兩位先隨我前往商行,兩位一路護送王某回來,無論如此,定不會讓兩位白跑一趟。”
可以明顯的看出來,王強的精氣神終于放松了下來。
寧宇此前說的受過伯當商行恩惠的事情沒人會當真,但一路而來,在王強眼中此人似乎真的沒有任何所圖。
吳尚倒是想有所圖,但他看不出來寧宇想干什么,反而搞的自己也束手束腳的,好不難受。
“那就卻之不恭了。”寧宇沒有推辭,打一份工掙兩份錢,沒有人會拒絕。
吳尚自然也是如此,他這一路才叫損失慘重,得搞點什么東西回回血。
一路走來,寧宇不時可以感覺到澎湃的氣血,修行人的密度比之黎城不知高了多少個檔次。
伯當商行作為整個青州體量數一數二的大勢力,商行所在地自然極為繁華。
并排三個街道,都是屬于伯當商行的地界,拍賣行,典當行,兵器鋪,武功秘籍,陰尸厲鬼,可謂包攬萬象。
甚至賭坊,妓院,斗獸場也有,說是銷金窟都有些配不太上了。
來往出入商鋪的人絡繹不絕,有神色興奮,也有苦楚的,人間百態,在這里可見九十九種,唯有死態難見。
來到其中最大的一處建筑,只有四個燙金大字–伯當商行!
四根蟠龍玉柱撐起整個建筑,漆紅的外觀有著古樸的味道。
這地方什么也不買,是專門接待大客戶的地方,其余地方客人排隊,唯有此處,一天都難以見到一個。
守門的是四個彪型大漢,身上的氣血波動不低,都是化丹,雖皆抱拳而立,倒也沒有咄咄逼人的感覺。
王強拿出一塊令牌,他們幾人就暢通無阻了,入了門,有一體態富貴的家伙悠悠走來,臉上帶著笑容,既不惹人煩郁,也帶有一種熱情。
然而看見王強的瞬間,這家伙的臉色劇變,似乎難以置信,近乎失聲:“老王!”
寧宇聽見這個稱呼,頓時有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你…你…你…”富態的家伙一連三個你都沒有說出話來,似乎不知從何說起。
“我要見東家,快!”王強急促道。
“對,你跟我來,到底…”富態的家伙急忙領著王強往后走去。
“我能回來多虧這兩位,不管如何要好生招待。”王強還不忘囑咐道。
與此同時,寧宇的視野中,足足七八道鬼影浮現,望著王強離去的背影,消散了。
寧宇瞳孔收縮,總算完成了,與此同時,寧宇軀體各處開始傳來劇痛之感,他急忙找了個位置座下,全身的肌肉已經開始緊繃。
裸露在外的皮膚開始變的赤紅起來,甚至有絲絲縷縷的煙氣浮現,蒙蒙的金光在皮膚下隱現。
奉命而來,幾位端著華美吃食的美侍女看到這一幕不由得躊躇了起來,黛眉輕皺。
吳尚擺了手勢,走到寧宇面前,這種情況已經發生好幾次,他也很好奇。
他仔細觀察,寧宇渾身肌肉顫抖,心臟的跳動聲如同轟雷一般,如汞槳一般的血液流動聲清晰可聞。
寧宇手指如花,極速的抖動,甚至有一層老皮蛻下。
在吳尚看不到的地方,寧宇的丹田中,氣血丹渾圓無比,以艱難的速度膨脹著,同時伴隨著濃郁的血氣繚繞,下一步就是氣血化為法力,充斥全身。
但氣血丹轉化法力并不簡單,如果強行轉化,大概率是成為鬼老一般的廢丹。
“怎么像是使用了某種邪道手段后氣血充盈到爆炸的感覺?”吳尚越看越覺著邪乎,越看越覺著迷惑。
他見過寧宇數次有這種情況,如今有機會仔細觀察了,卻更加迷惑了。
“看夠了嗎?”
吳尚悚然一驚,抬頭一看,寧宇身上的赤紅色已經消失了,嘴中逸散著熾烈的氣息,如同口吐血霧般。
不知是不是錯覺,吳尚從寧宇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極其明顯的危險之感。
“關心,關心,這不是怕你出什么問題嗎…”吳尚訕訕然 寧宇平息體內澎湃的氣血,距離法身只差一步之遙,而距離他穿越而來,還不到半年的時日。
“伯當商行背后是太淵皇朝的大人物,這件事多半不會善罷甘休。”吳尚轉而道,捏起一塊玲瓏糕,聞了聞,頓時露出迷醉的神色,放入了嘴巴中。
“甭管什么大人物,對方都動手了。”寧宇也捏了一塊,放入嘴中,不自覺的挑了挑眉,嘴巴加快了幾分。
“你把他們到手的噬空獸打飛了,說不得會記恨上你。”吳尚意有所指。
紫色煙霧中,大家都看不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只能聽寧宇一人言。
吳尚總感覺這件事中透露著古怪,他沒什么證據,卻有一種直覺,說白了就是對寧宇的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