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回應她的只是一陣清風而已,不是沒人聽她的,附近的一些護衛剛剛聞言都蠢蠢欲動,只是被風景斥退了而已。
“蠢弟弟,你想干什么,還不趕緊將這家伙拿下。”風鷺被駁了面子,頓時有些掛不住臉,擼了擼袖子,準備動手。
“姐,別鬧了…”風景臉色微肅,聲音也平緩了很多。
風鷺聞言頓時撅起了嘴,不過意料之外的是,她倒是沒繼續說什么,嘴里嘀嘀咕咕回去了。
“見笑了…”風景略帶歉意道。
寧宇搖了搖頭:“無妨,風小姐為人直來直往,比很多人都可愛。”
“哈哈,家姐要是聽見你夸她,不知會做何答應。”風景咧開了嘴巴笑道,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隨即,他收斂了笑容,詢問道:“寧莊主是來找紫月姑娘的吧。”
寧宇也點了點頭,帶上了幾分愁緒:“你也知道,我被編入了甲字營,戴罪立功,這場戰爭可不是小打小鬧,還不知有沒有活下來的希望。”
風景也不知信沒信,反正也跟著嘆了口氣:“寧莊主一向福大命大,想來這次肯定也會沒事。”
兩人又寒暄了片刻,隨即寧宇就跟著風景來到了驛站中。
現在的驛站顯得有些清冷,聶狂人還有那兩個法身都沒在這里,寧宇可以感覺到。
護衛的銀云騎也被抽調走了很多,只有不足十人。
風鷺不知去什么地方了,風景讓人去喚來紫月。
兩人曾有一段極為親密的情誼,曾頂著炮火并肩作戰,如今兩人漸行漸遠,竟然有著朝正常關系發展的情況。
“家姐不知去什么地方了,兩位得珍惜這片刻的獨處時光。”風景倒是極為有眼色,不像風鷺似的矗在這里,生怕寧宇與紫月有一丁點的接觸。
寧宇望著風景離開的背影:“這家伙怎么上趕著給她姐戴帽子。”
紫月輕笑一聲,穿著一身白袍,身上的書氣比上次見面更濃郁,按這個趨勢發展,說不定還真能成為一位才女。
寧宇周身有一層層的黑霧繚繞,逸散在周圍的虛空中,以此來封鎖兩人聲音的傳播,更能扭曲兩人的嘴型,以免有人在暗中讀唇語。
紫月搖頭道:“一個女子,喜歡另一個女子,可不是什么好聽的,要不是風鷺如今在表面一直克制,我的性命能不能保住還是兩說。”
“而且風景隱藏的很深,我總感覺他不像表面那樣不修煉,性子平和。”
寧宇輕笑一聲:“這是必然,風不孽的兒子,地上仙神的后代,不修煉?誰信?”
“至于性子問題,真有問題,早就被風不孽給掰回來了。”
搖了搖頭,寧宇繼續道:“你不用關心這個問題,靈花閣還不至于讓你為了一個風景就暴露。”
紫月幽怨的眸子掃了他一眼:“冤家,你真以為這些頂級權貴真的查不到我的一丁點消息嗎?”
“我現在已經懷疑,身份已經徹底暴露了。”
寧宇挑了挑眉頭,沒什么特別的反應:“你不是還活著好好的嗎?”
對此,寧宇沒有太大的意外,自從地藏王出天龍寺的消息被極快的速度送到三皇子手中的時候。
寧宇就明白了,太淵皇朝的根系依舊深深的扎根在這片天地,不容小覷。
紫月哀嘆一聲:“每個人的身份都是千絲萬縷的,靈花閣的探子,對他們來說并沒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抬眼瞧了一眼這個讓她發跡的帥小伙,她輕聲道:“冤家,找我什么事,無事的話,你不會來找我的。”
寧宇干笑了兩聲,有些心虛,不過轉念一想,我心虛個鬼,頓時挺了挺胸膛:“我想知道尸邪教的動靜,那群瘋子行事無所畏懼,動靜絕對不小,打聽起來并不困難。”
“尸邪教?我等會知會一下閣中…”紫月點了點頭,她也只是一個探子,并不是消息中樞,所以并不清楚。
“行,還是老樣子對吧。”寧宇點了點頭,準備起身離開。
“就這么走了?”紫月有些幽怨的道。
寧宇頓時警惕道:“你準備坐地起價?”
紫月:“……”
寧宇頓時輕笑:“開玩笑,紫月姑娘如此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我動情了呢。”
紫月反問道:“為什么不能是動情了?寧莊主年少有為,前途無量,模樣俊郎,是個女子都會動心吧。”
“因為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一位強者的母親告訴她的。”
“所以那強者一直引以為戒?”紫月奇道。
寧宇搖了搖頭道:“不,那強者用半生的時間去證明這句話是多么的正確。”
紫月頓時忍不住了,輕輕捂著嘴角,笑顏如花。
“風鷺來了,我該走了…”寧宇揮手散去黑霧,風鷺的呼喚聲頓時涌入耳邊。
“王八蛋,你對紫月干了什么!”風鷺氣乎乎的,怒道。
“你猜…”寧宇故意舔了舔嘴唇,身形逐漸渙散,二樓木欄處,風景看著消失的寧宇,眸光微動。
出了驛站,寧宇伸了懶腰,哼著不知道是什么的小曲,回到了客棧中,果不其然,一尊身穿甲胄的士兵已經在等著他了。
掃了一眼他身上的標記,寧宇頓時笑道:“咱們的城主大人這么迫不及待,我就出去和幾個朋友告別而已。”
那士兵不茍言笑,拿出了一張血紅的紙,上面寫著寧宇的罪責,以及調入甲子營后需要擔任的職位。
“調令就調令唄,說為啥非得渲染緊張的氣氛弄成血紅色,嚇唬誰呢。”
寧宇不禁吐槽,接過這張紅紙,掃了一眼,頓時有些驚奇:“呦,還是甲字營的統領,城主大人大氣啊。”
那士兵對寧宇的話充耳不聞,自顧自的道:“大人讓你趕快去報道,不要閑逛,你還是戴罪之身。”
寧宇頗為驚奇的看了他一眼,從這家伙的眼中看不出絲毫的畏懼和恐慌,只有漠視。
“派死士傳令,真有你的,老袁頭…”寧宇無語,隨即扭身推開了房門,揮了揮手,血紅的調紙隨風飄蕩,他頭也不回道:“告訴城主大人,明天一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