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宇心下微動,這場戰斗背后果然還有更深層次的博弈,一場戰爭能否勝利,不僅僅取決于正面戰場,更有一部分取決于戰場之外的博弈。
“當年珈藍羅漢用一百零八佛骨大陣封印黑天,最后卻因一念之差,取下了一顆佛骨,留了黑天一命。”
三皇子簡述了一下當初的事情,這讓幾位統領紛紛有些訝然,沒想到那段歷史下還隱藏著這樣的事情。
“我們只需要補全一百零八佛骨大陣,這場戰爭便贏了一半。”
三皇子環視眾人,語氣沉穩淡定,似乎勝券在握。
“可…殿下…那佛骨可在您手?”一尊統領有些遲疑的問道。
三皇子搖了搖頭,不知道內情的幾尊統領臉色紛變,然而三皇子看向寧宇,直言道:“佛骨在寧統領手中…”
霎時間,數道眸光落在了寧宇的身上,這件事實際是一個秘密,并無多少人知道。
當初三皇子以為寧宇已經是他的人,大度的顯示自己的信任,沒有索要佛骨。
然而,誰知寧宇腦生反骨,誰都不服,只是將他們的關系看作交易,根本沒有效忠的打算。
整的三皇子有些措手不及,再索要的時候,已經不合時宜了。
寧宇眉頭微挑,三皇子這是借助大勢施壓,要讓自己交出佛骨。
本來這玩意對他也沒什么作用,不過今天干死幾個妖王后,得到了意外的收獲。
要是古二再派妖王來殺他,說不定還能收割一波,這玩意對戰局的影響很大,寧宇也沒想著一直捂在手里。
但能多捂一段時間是一段時間,說不定就有意外收獲。
輔兵營的一尊統領看向寧宇,剛剛正是他對甲字營不滿,此刻更是第一個開口:
“寧統領…佛骨既然在你手中,那就交出來吧。”
寧宇眉頭微挑,這么迫不及待?呵呵。
“交出來?交出來干啥,交出來就能打贏了?”
“殿下都說了,還沒找到缺失佛骨的節點,現在就讓我交出去,萬一丟了怎么辦,我看你就是妖魔派來的奸細。”
“殿下,我建議將此人搜魂,定能有所收獲。”
一串連珠炮似的發言讓那屠統領腦袋有些發懵,什么玩意就搜魂了。
那統領稍微反應過來,一臉的怒火:“你不要血口噴人,在你手中就不會丟了,我看你早就把它交給…”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寧宇從嘴里吐出來了一顆圓滾滾的黃色珠子,只有拇指大小,看不出什么特殊。
寧宇又一口將其吞了回去:“看見了嗎?我為了保存它,將它吞進肚子里,只有殺了我,才能得到它。”
在場的幾人臉色都有些抽抽,藏在肚子里,這也太硬核了,不怕拉出來嗎…
哦…法身了…已經不用去廁所了,那沒事了。
三皇子輕咳一聲,將眾人的注意力又拉了回來。
“我并非想索要…佛骨大陣覆蓋范圍極廣,風水小隊造詣有限,不知多久才能找到。”
“找到后來回稟報,徒勞的耗費時間,所以我想讓幾人直接去探索佛骨大陣,如果找到缺失佛骨的節點,便可以直接補上。”
寧宇臉色微變,我以為你在第五層,沒想到你在大氣層。
這哪是施壓,這分明是想要一個免費的壯勞力。
那尊一直針對寧宇的統領正在仔細揣摩三皇子的話,突然感覺手中一沉,低頭一看,正是剛剛寧宇拿出來的那顆黃乎乎的珠子。
“我突然想到,佛骨這等重要物品還是交出去保管的好。”寧宇鄭重道。
那統領臉色一黑,手中一顫就想把佛骨丟出去,這小子分明是怕危險,所以才把佛骨交出來。
可在場的人他又能丟給誰,寧宇可以放蕩不羈,他可不行。
他只能臉色漆黑的握緊了佛骨,拳頭都在顫抖。
還好,沒有讓他緊張太久,魏公公從三皇子的背后走了出來,示意這尊統領把佛骨給他。
這尊統領才松了口氣,小心的把佛骨交了出去,魏公公恭謹的捧在三皇子的面前。
三皇子只是掃了一眼,就揮了揮手,讓魏公公將佛骨收了起來,環視眾人繼續道:“天龍寺的大空大師,雪飲前輩的徒弟狂刀,寧統領…不知你…”
見三皇子眸光幽寂的看向自己,寧宇直接搖頭:“我認為正面戰場才能發揮我的巨大作用。”
“寧統領,你應該服從指揮…”紫袍人帶著一股幸災樂禍的味道。
“屆時…我們會在正面攻擊獅象山,黑天大妖不會有機會去干擾你們。”三皇子繼續道。
“你去,我就去…”寧宇看著紫袍人,讓他一陣凝滯,不敢說話。
因為紫袍人感覺到三皇子的目光已經開始瞟向自己了。
不管三皇子說破天,寧宇就是不去,即使一些統領都準備開罵了。
開玩笑呢,三個人沒有一個是三皇子的嫡系,狂刀甚至對青州城還劈了一刀,還是三皇子付出代價化解。
至于天龍寺,更不用說,老刺頭了,怎么看這都像敢死隊。
會議中,三皇子也沒有對寧宇怎么著,既然他不愿,也只是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繼而就討論起了接下來的戰斗安排。
接下來,直到護骨小隊進入陣中,太淵一方都不準備再起戰事了,即使妖魔傾巢而來,也要將它們引到獅象山外擊殺。
為此,整個大營甚至后撤了一段距離,避免不必要的戰斗成為黑天的助力。
會議結束,寧宇同幾位統領唇槍舌劍了一陣,熟練的運用杠精技巧,將幾人氣的不輕,而后心情舒暢的回到了甲字營中。
黑幕遮蔽天穹,月光稀疏,唯有火光搖曳不定。
剛一入營,寧宇的心臟就是一陣收縮,大營中央,地藏王的身影就那么矗立著,身邊都是來往的犯人,卻無一人可以看見他。
兩人剛一對視,寧宇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雙眸不自覺的發光,卻被他強行壓制下去。
璀璨的佛光將其包裹,兩人又來到了特殊的空間中,地藏王靜靜的注視著寧宇,不發一言,看的寧宇心里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