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把尸體上所有的陰煞氣抽取出來,寧宇讓風水陣自己運轉著,而他則來到了小越面前。
小越越發的沉默了,兩顆眸子中已經沒有未知,迷茫與惶恐的,有的只是沉思。
“小越?”寧宇輕聲呼喚,少年身邊,月光大盜和新出現的魂靈各自立身在一旁。
新出現的家伙名為蘭英,記憶還有些恍惚,月光大盜正在告訴他發生了什么事。
小越抬起頭,臉色平靜的讓寧宇有些心悸:“那個人,其實就是我。”
隨著月光大盜和蘭英的出現,小越似乎覺醒了更多的記憶,甚至身體都莫名的長高了很多。
“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寧宇詢問道。
不知什么時候,那兩尊大風水師已經悄悄的靠了過來,豎著耳朵聽。
寧宇沒有管他們,因為小越不是他的所有物,甚至隨著對方的覺醒,是敵是友還搞不清楚。
有不怕死的愿意牽扯進來,更好…到時候還能有兩個墊背的。
“暫時還不記得,但…為什么這片天地,還沒好…”小越抬頭,看著天穹,語意莫名。
“什么意思?”寧宇瞳孔收縮…
“你身上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沉淪灰霧?”一旁的大風水師迫不及待問道,語氣中帶著急切。
“沉淪…灰霧?”小越皺著眉頭,最終搖頭。
寧宇也疑惑,不知道這玩意是什么。
“沒人知道沉淪灰霧是什么,只有一些特定的人見過,例如風水師…”大風水師為了從寧宇這里得知更多的信息,也說了一些消息。
“但沉淪灰霧是邪物,邪到一定地步,普通人幾乎沾染了就會消散,只要數量足夠多,沒有什么是他們無法侵蝕的。”
老頭看著小越,眸中滿是難以想象。
寧宇思慮了片刻,最后還是決定透露一些消息…
“什么…你真的看到了龐大無比的風水陣,還有鋪天蓋地的灰霧?”兩尊大風水師瞬間不淡定。
“對,在最開始的時候…”寧宇補充了一些細節,讓對方更加激動。
“是真的…是真的…”
“傳說是真的…”
寧宇皺著眉頭:“什么傳說?”
兩人平復了一下心情,對視了一眼,老頭道:“傳聞有一尊在風水一道上有腦子想象造詣的尊者,曾見天地眾生死后陰魂不滅,作孽行惡,想一勞永逸,布下了一個絕世風水陣。”
寧宇有些震驚,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也感覺有點離譜,生靈死后誕生各種邪物,繼續作祟,確實讓普通人生存困難。
但久而久之也就習慣,可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人物,想破除這種現象?
“輪回往生風水陣?”寧宇詢問。
“沒錯…輪回往生風水陣!世人都以為此陣可以讓人再活一世,實際上那是最淺顯的用法。”
兩人談起這些,依舊有些激動:“那是風水陣的大成之作,是作用于天地的。”
“那不是我…”
驀然間,小越突然出聲,他面色依舊平靜,看向遠方。
幾人對視了一眼,各有心思閃過。
正此時,遠處風水陣轟鳴,五只龐大的陰魂在咆哮,陰氣浩蕩。
五鬼雛形已經出現了,寧宇回到風水陣前,繼續操控大陣,五只龐大的鬼影咆哮著,它們是陰煞氣的集合體,沒有意識,只有死后的暴虐與怨氣。
風水陣中,一道道鎖鏈憑白的浮現,縱橫交錯,將它們層層鎖住,隨后五個陰紫檀碗中,那些天流漿逐漸變形,化作息壤,離火,太陰之水,赤金,以及建木。
那些頂級的五行之物融入五道龐大的鬼影中,頓時那些鬼影發出凄厲的慘叫聲。
軀體開始縮小,一步步的凝實,更是化為不一樣的顏色,渾身都浮現特殊的紋路。
不多時,五只約摸丈高的五鬼就成型了,它們形體虛幻,上半身是人類的形體,下本身只是一縷輕煙,身上的暴虐也已經消失。
它們從陣中竄出,簇擁在寧宇身邊,對寧宇有天生的親近感,這是它們軀體深處的血咒帶來的。
“這五鬼堪稱頂級了,恐怕舉世都罕見,畢竟是用天流漿作材料。”大風水師都感嘆。
“應該和太淵傳送五萬黑甲軍的五鬼差不多了吧。”寧宇撫摸著它們的軀體,它們化作一縷輕煙附著在了寧宇身上。
實力并不是太強,也就是第三境的地步,它們對五行有著天生的親近,智慧極高。
另一側,老張頭也在冷骨的攙扶下來到了寧宇的身邊,一只手高高抬起,似乎牽引著什么特殊的東西。
“你們看不見終生線,聽我的吩咐。”老張頭對兩尊大風水師道。
兩人都不情愿的點了點頭,老張指揮著它們,在寧宇身上圍繞著,而寧宇自己則什么都感覺不到。
要不是一方是人間行走,一方是大風水師,他都懷疑是跳大神的。
時間并不久,不多時,程序就結束了。
寧宇則有些狐疑:“這樣就行了?”
“行了…”老張頭有些虛脫,喘著粗氣。
“那你們怎么辦,還有小越,風不孽都認識他了,通過他定位不是一樣,要不也一起遮掩了吧。”寧宇建議道。
“你是不是想讓我死!”老張頭眼珠子一瞪,隨后他又解釋:
“天道修行者并不是說用一張臉,一個名字就可以鎖定目標,你是古國國主,同太淵本就是敵對,就好像是漆黑中的一點光,只需要一個能看見的家伙就能找到你。”
“而現在,你也是一片黑暗了,沒人可以看見你了。”
寧宇恍然的點了點頭,明白了這個道理。
雖然天道修行者還是有可能算到他的位置,但已經不可能那么精確了,只能框定一個大致的范圍。
“也就是你現在古國國運近乎于無,也才能掩蓋住,要是再增強一點,我就掩蓋不住了。”老張頭又補充道。
“那還我得壓制我的王霸之氣,以免別人納頭就拜嘍。”寧宇沉思道。
一片寂靜,無人懂他的梗,只有冷骨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