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氣沸騰,隨著心跳聲聚散不停,恍惚間,神秘至極的墳土深處若隱若現,一座又一座宏大的墳墓,漆黑如墨矗立在巖漿中,矗立在血海間,矗立在冰天雪地內。
墳墓不止一座,而它們間的環境也不一樣,有些區域是巖漿流淌之地,有些區域是冰雪苦寒之地,還有些地方是血海……
地勢極其復雜,在陰氣后方,一些黑色的與天齊高的墳墓矗立在不同的區域中,氣勢磅礴,懾人心魄,但只是驚鴻一瞥就被遮掩了。
大佬們瞳孔收縮,他們僅僅看到一個畫面就讓心神地震。
“尋常五境,六境也就能形成一座山包大的墳墓吧…”終于,有聲音在這里響起,卻無人回答他。
因為難以回答,那些恐怖到極致,堪比天高的墳墓,到底是什么樣的生靈才能造就。
“吼…”驀然間,一聲龍吟震世,一部分大佬心神微凝,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了然的神色。
一道漆黑的光如同仙劍,斬開虛空而來。
這一刻,這里的生靈都心頭悸動,忍不住全身發抖,即便是強者也都頭皮發麻,感覺一陣膽寒。
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什么,但是這天地間,像是有一個無上生靈在俯視他們。
轟的一聲,像是天崩地裂,聲勢太恐怖了,直接就轟了出來,無堅不摧!
這是要滅掉所有生靈?
那生靈霸道無邊,一旦復蘇直接轟殺,覆滅干凈。
哪里還管是否牽連無辜,是否會讓無數的生靈陪葬!
“真是狂妄,一道光就想殺我等?”
無數人發抖、感覺天塌地陷、末日來臨時,有人站出,一步凌空而起,懸在半空中。
他一聲斷喝,雙手一揮,轟的一聲,像是一片汪洋般砸了出去,撞在高天上傾瀉下來的烏光上。
虛空碎片無數,太過恐怖了,遮蔽了天日,撕裂了蒼宇。
若是在此地爆發開來的話,結局將會非常恐怖,這片地帶都要被打沉,會損失慘重。
有大佬又猛然一揮袍袖,讓余波全都飛向天穹,沒入滄溟中,就此不見。
可是,所有人的心神都在顫抖,難以想象。
在可怕的心跳聲中,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那無邊的黑色大墓背后,騰起滔天的烏光,簡直要淹沒整片大地。
人們駭然。
陰氣滾滾而上,遮蔽了天上地下,讓虛空都變成了黑色,覆蓋一切。
“到底是什么?”
有人顫聲道。
這時,鏗鏘聲傳來,接著地動山搖,隆隆轟鳴,一道虛影緩緩從黑色的墓中而出。
還未等人們看清,它就被烏光包裹住了,接著,它又是一次劇震。
這一刻,烏光散盡,一個盤亙在虛空中的身影浮現了,所有人都震撼了。
漆黑如墨的鱗片,長達千丈,蜿蜒在虛空中,周身都是濃郁的陰氣,兩顆眼睛宛若血月一般刺目。
“都來齊了…我說過…我記住你們了…”它張嘴,逸散出尸氣。
“真龍?”有人驚呼,難以想象。
“不對,應該是尸龍!”有人反駁。
“尸龍怎么可能有心跳?”
“你在和誰說話?”眾多大佬顯出身影,起碼十幾位,還有隱藏起來,數量驚人。
然而他們都凝神以待,絲毫不敢怠慢,因為面前這頭真龍…或者尸龍,太過恐怖。
“閑雜人等,滾開!”
真龍動了,雙眸激射出兩道璀璨的光束,比之前強太多了,一下子就貫穿所有阻擋,磨滅與碾壓一切,
這一刻,一道枯瘦的身體屹立在戰場上,如同野草般的發絲披散,而后更是狂亂舞動起來,眼神犀利可怕。
轟的一聲!
一道玄奧的印浮現出來,映照在他背后。
轟隆!
那玄奧的印席卷而起,震散云朵,宏大而磅礴無邊。
那人滿頭發絲披散,飛舞著。
轟隆!
遠方,那飛來的光束形成恐怖的風暴,天地都被貫穿,簡直沒有什么能夠擋住它。
整片大地都在顫抖,地面轟鳴,很多人都站立不穩,可他們即便栽倒,卻也安靜無聲,人們都在膽寒,幾乎要窒息。
因為這關乎著他們的生死,若是那人擋不住,他們多半也要跟著陪葬,這生靈太霸道了。
喀嚓!
若雷霆炸開!
但是那道粗大的光束轟了過來,連天地都在瑟瑟發抖,卻被那道玄奧的印擋住了,最終將所有奔襲而來的能量全部吞了進去。
咔嚓!
清晰的骨裂聲在這里響起,那人渾身爆發出鮮血,受了重傷。
“哦?你是何人?”真龍來了興致,盯著那個宛若瓷器一樣裂開的人。
“我是…逍遙王…”那人答道,嘴角都在溢血。
“你是不是有病,真龍他老人家的目標又不是你…你跳出來干什么…”
見真龍似乎不認識逍遙王,目標并不是他,才有人出來接走逍遙王,嘴里還在罵罵咧咧。
“我就是想試試能不能…咳咳…接住…”逍遙王答道。
“蠢蛋!”
而遠處,一個巨大的璀璨身影恭敬的捧起了一根黑色的毛發,逐漸燃燒起來,嘴里還在呢喃自語:
“老祖…真龍找到了,就在這里…”
那黑色的毛發化成的黑色火焰猶如龍卷風一樣直入青冥,在虛空中形成了一個裂縫,開始擴大,最終覆蓋整個蒼穹。
而真龍抬起龍首,兩顆眸子猩紅無比,冷漠的注視著黑色漩渦。
“小泥鰍,又被我逮到了吧…”一條粗大的黑毛腿跨越了無邊的空間,不知從什么地方而來。
黑毛腿若擎天之柱,從黑色的漩渦中踏出,當即就有一部分生靈直接爆碎,承受不住如此恐怖的壓力。
這是真身…不再是化身,也不是一擊之力,而是實打實的真身降臨,不準備給真龍任何活路。
“老雜毛…我等著你…”真龍冷漠的注視著,也沒有任何動作,很寂靜。
“不對,這什么情況…你怎么成了半尸半龍…這里是那個鬼地方…你敢招惹那群玩意,真晦氣!”
驀然間,那沉悶的聲音變了,竟有些忌憚,那條巨大的黑毛腿居然開始往回抽,不愿意再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