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一座古墳啊,他竟然直接給磨滅了,這……真的太兇殘了!
恐怕那些大神也不見得能以純肉體的力量做到這一步吧?
而此人卻是這般的直接,簡單而粗暴,一力粉碎所有。
“太兇殘了!”一個年輕人說道。
“是……太兇殘了!”大胡子都跟著附和,一群人都已經傻眼,以這種本能的感受自語。
寧宇掌削古墳,在這里露出一件兵器,沾染著血跡,至今未干涸。
他將這件古拙的刀撿起,發現上面銘刻著一段文字,似乎是刀法。
他默默的體悟了一會兒,而后轉身向著戰場外走去,將這把古刀上的血跡甩掉,擲了出去,扔給了大胡子他們。
“這是……給我們?”他們又一次發呆。
這是什么人?居然這樣送給了他們,根本不在乎。
大胡子等人撿起后,無比的激動,向左右看了又看,發現并無人,因為其他人早已沖向遠處了,那邊有大戰,就在戰場邊緣地帶。
“轟”、“轟”……
突然,另一個方向,傳來巨大的腳步聲,大地不斷的抖動,一頭黑色的龐然大物沖來,不知是何種族,形似猛虎,血肉腐爛,生有枯角。
寧宇粉碎古墳,曾經讓這里光芒沖霄,驚動了遠處的一座古墳,直接就殺來了,沒有什么話語,上來就是對決。
獨角虎身在八境,身上沾染著血跡,它的體魄太強了。
然而,這一戰的結果出人意料,寧宇見它以可以撕裂八境軀體的骨角撞擊而來時,紋絲未動,最后時刻一拳砸了下去。
“喀嚓!”
那支骨角被擊斷了,要知道那骨角堅固無比,世所罕見,人間難以尋到幾只,就這般被輕易的折斷了,讓人瞠目結舌。
“嗷吼……”
黑虎咆哮,發動了絕殺,要屠掉寧宇。
可惜,這一戰的結果讓它絕望了,讓在戰場外觀戰的十幾人則是驚悚了。寧宇簡單而直接,手段過于拙樸,但卻殺傷力十足。
黑光被一只拳頭震散。
“噗”
它連遭重擊,橫飛了起來,直接炸開,血雨飛灑。
后方,少年、大胡子等十幾人全都呆住了,嘴張的很大,塞進去半個拳頭都沒問題。
寧宇剖開骨虎,取出一枚黑色的珠子,遞給了少年,少年難以引導天地精氣入體,便不能踏上修行路。
那么直接持著這顆神珠修行,絕對不會缺乏靈氣。
當然,幾個月后就得扔掉,因為此顆神珠暫時被斬去了腐朽之氣,過幾個月后可能就會復原,那個時候對少年來說是一種災難。
“那個人是誰!”直到寧宇離去、背影都快消失在戰場中了,這些人才回過神來驚叫。
若非前方那具被擊碎的可怕尸體還在,他們簡直疑在夢中。
寧宇離去前,只有一句話,讓他們幫忙照顧一下少年,讓幾人又激動又興奮,一個強大的青年這般囑托,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榮幸,更是一次機會。
“我們一定照做,并在此為你觀戰。”大胡子等人喊道。
寧宇雖然失去了法力,被封在血肉中,但是依然擁有極速,肉身太強了,這個天地似乎都容納不下,他化成了一道疾電,貼著地面而行。
很快,他看到了一座巨墳,一個年輕人盤坐光門中,被光籠罩,宛若仙佛,凌于塵世上,白色道袍飄動,于霞光中有一種超脫,不染塵埃。
這是一個極為強大的人物。
寧宇沒有登山,而是短暫停駐片刻就離去了。
巨墳上,有一個女子看到了他的背影,神色劇震,自語道:“我似乎見到了一個傳聞中的人。”
巨墳上,那年輕睜開了眸子,他在鎮壓巨墳,眼神深邃。
寧宇在墳土邁步,路過很多地方,期間又發生了兩次戰斗,都沒有能擋住他前進的步法。
又是一座巨墳,上面有一個人在鎮壓,一個強大之極的人物,此時正在看著下方一個籠罩著機關符文的年輕人,他眸子很深邃,波瀾不驚。
最后,機關一脈的強者下山,交流了片刻,得悉了一些消息。
這個時間段,鎮守巨墳,不讓墳土再次逃離騰出手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怎么和那個人一模一樣,你……你是誰?!”
當機關一脈的弟子在離去的路上見到了寧宇,當時就驚呆了。
寧宇沒有理會,依然按照原來的路線行進,這名強者一聲斷喝,道:“站住!”
他追了上來,截斷去路,寧宇可是機關圣山的死敵,只不過很久沒出現了。
“假冒別人有意思嗎,你到底是誰?”他大聲喝道。
“我就是你口中的那個人,你家長輩來了都不敢對我這么放肆。”寧宇平靜的說道,向前邁步,一巴掌印出,將此對他飽含敵意的人打的橫飛而起,血濺虛空。
“你……你真是寧宇?”這名強者倒在血泊中,身子幾乎爛掉了,幾次想掙扎起來,都沒有成功,臉上充滿了震驚與恐懼。
殺了九頭圣尊,崩碎羽蛇神的那人?此人幾乎已經成為傳說,身在八境,戰績卻如此驚人。
不過,他已經近百年沒有現世了,一些人認為他被萬獸墓捕捉了,或者被九頭圣尊的朋友擊殺了。
“一個名字而已,有什么好冒充的。”寧宇臉上漠然,眸子雖然暗淡,但是卻有一種氣機。
機關圣山年輕的強者激靈靈打了個冷顫,感覺靈魂都在顫抖,當年他沒有與寧宇面對過。
但是卻見到過其圖象,那種神韻保存了下來,此時印證,他確信眼前的人不曾說謊,是同一個人。
地面在顫動,泥土混合和青草的味道沖入他的鼻中。
他見到寧宇一步一步走來,健碩修長的的軀體像是有山岳那般沉重,這樣臨近,讓他感覺要窒息,透不過氣來。
“寧……前輩。”這名年輕人出口的剎那,改變了稱呼,眸中的驚懼一閃而沒,道:“沒有想到您依舊如此強大,我想很多人都希望聽到這個消息。”
“或許吧。”寧宇神色淡漠,沒有喜,也沒有憂,道:“也有人不希望聽到這個消息。”
“怎么會呢…”機關圣山的年輕強者說道。
寧宇不置可否,道:“你們一直在追殺墳土?”
他開始問一些事情…
“沒錯,當初墳土……”突然,年輕強者說到這里時身體發光,快速變淡,那是一種強大的波動,他身上有秘器。
他的軀體爆發出了驚世的力量,畢竟是一個八境的強者,自然可以撕裂蒼穹。
不過他并不是要攻向寧宇,因為他已經領教過寧宇的可怕,那是昔日打死九頭圣尊的手段。
而今他已經親身體驗過,確信寧宇不可敵!
此時,他想逃走,將寧宇的消息傳回去,讓師門決策,展開大行動。
然而,他即便暫時氣息沖霄,也沒有能改變什么。
寧宇一步就踏了過來,身上沒有光,沒有能量波瀾,一只腳就那樣落下,將他光環踩的崩碎,讓這里發生了大爆炸。
“轟!”
寧宇一只腳踏出,直接崩碎長空,將他給震了出來,不能逃走。
而在他以攻擊向前、想要決一死拼時,血光四濺,他感覺眼前一黑,而后永遠的失去了直覺,因為一只腳將他踏成了肉泥,永遠的失去了生命。
就是這般簡單,自始至終,寧宇都沒有什么表情,并未低頭看一眼,邁步向著深處而去,只留下一道穩而堅韌的背影。
墳土中,黑霧彌漫,陰森可怖。
寧宇如一只孤狼,默默的行走,在其身上有一種可怕的氣質。
當他一個人冷靜的獨處時,自然外放而出,盡讓人感覺心悸,忍不住想繞道而走、避過。
寧宇即便失去了法力,但是依然無懼,不怕任何人出來尋他麻煩。
一只飛鵬自高空沖下,無聲無息,直到臨近才露出猙獰里的利爪,撕向寧宇的頭顱。
龐大的鵬身有數十丈長,渾身血氣暴漲,頓時間云霧壓頂,狂風大作,陰風怒號,像是有無盡的怨魂在哀嚎。
這是一頭八境大鵬,并非墳土的生靈,而是活著的。
天生筋骨強大,血色羽毛鏗鏘作響,在地上投下大片的陰影。
寧宇側身,一步就是數十丈,避過了這一擊,冷漠的回頭,盯住了飛鵬,沒有一點表情。
在這一刻,飛鵬渾身羽毛炸立,它感覺自己反倒像是獵物了,被人鎖定。
它最后一擊,爪崩長空,讓這里一片破敗,而后振翅,就要沖天而上。
然而,一道身影太快了,一躍而起,比它俯沖下來時還要凌厲,那個人雙手探出,讓它避無可避,直接就被抓住了。
飛鵬長嘯,震動了群山,不祥的死亡之音擁有一種可怕的穿透力,讓一些大墳龜裂,它想擺脫這個可怕的人族。
在它的鋒銳爪間,血光暴漲,足以讓八境飲恨,爆體而亡。
然而,那個人族紋絲不動,反而牢牢的抓住了它的雙爪,而且雙手正在發力,讓它感覺骨骼斷裂了,血液濺起,且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大力向上涌來,竟然要將它立劈!
這種力道太過可怕,直接蔓延、震了上來,那個人抓著它的雙腿,要將它給活劈了,威猛的讓它膽寒。
“不要!”
飛鵬天生強大難以遇到敵手,何曾感受過這種死亡的威脅,第一次覺得這般恐懼。
這個人族看著很平凡,但是那具不是很大、很修長的軀體內,竟隱含著這般如火山的力量,抓它竟然如拎小雞崽子般。
寧宇松手,但是手臂攀住他的一只鵬翅,翻上了它的背部,盤坐在了上面,冷靜而鎮定,如磐石一般一動不動。
血飛鵬心中暴怒,它是一尊八境,強大而自負,不然也不會有資格殺到這里,不曾想就竟被這樣對待。
它心中有無盡的殺意,這么多年來,誰敢坐在它的身上?
恨不得立刻振翅,用無以倫比的力量將此人給撕裂,當場吞食。
然而,理智讓它冷靜了下來,雖然怒到渾身羽毛都在發顫,但是卻強行克制住了。
“走!”寧宇說道。
飛鵬暴怒,竟然將它當成了坐騎,而且那種語態是那么的平靜,沒有一點波瀾,讓它越發覺得惱怒。
它直接沖霄而上,渾身羽毛炸立,像是要燃燒起來了,體表擁有一種可怕的力量波動,渾身筋骨在律動。
然而這個人很強,根本難以撼動,任它這般暴烈,對方只是一掌拍落而已,就震的它渾身龜裂,大口咳血。
而且,這個人無比的冷漠,像是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自始至終連眉頭都沒有蹙一下,這種感覺很不好。
讓它覺得,像是在面對妖皇,而非一個平等的對手,而對方那種氣質亦是如此。
對方根本沒有什么波瀾,直接又是一掌拍落,讓它幾乎爆碎在天空中,而后口中依然只吐了一個字:“走。”
飛鵬心中恐懼,不由自主的戰栗,它知道,若是再有敵意,想殺對方,它會立刻被這個人冷漠的擊碎,化成一團血霧。
不知道為何,它感覺像是在面對妖皇一樣,身體竟然背叛了它的心,忍不住開始痙攣,驚懼不已。
“你……究竟是誰?!”它很想知道這個人的身份,沒聽說有這樣一個可怕的人。
“寧宇。”背上的青年平靜的回應到,如磐石一般盤坐它的身上,牢不可撼動。
飛鵬身體震顫,渾身羽毛倒立,話語都在顫抖,道:“哪個……?!”
“就是你認為的那個。”背上的青年很平緩的說道。
“什么,你是……妖皇陛下?”在這一刻,飛鵬渾身都在發抖,連骨骼都要散掉了,咯嘣咯嘣作響,不敢相信這一切,內心充滿了震撼。
它終于知道,為何這個人會這般的冷靜與鎮定,即便面對他這樣的八境妖獸也是平常視之。
竟然是這個人,登臨過妖皇,自然會如此。
那是登臨妖皇沾染上的氣息,讓萬獸臣服的可怕的力量,自然可以碾壓它,讓它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