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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筆憐

  20號這天是周一,該上班的依然上班,該上學的依舊需要上學。

  盡管大家都睡得晚,但精神頭卻非常足。

  連一件小物品失而復得都喜不自禁,何況是我們的領土。

  這是盼了多少年的期望,一朝得歸,圓了數百年的夢,可惜那位老人,臨走也沒能看到這一天。

  這一天,全國各地都有盛大的慶祝活動。

  99年,有很多悲傷和鮮血,99年,也有偉大和喜悅。

  國家的成長,其實跟我們平凡人的生活差不多,酸甜苦辣,有突破也有陣痛,但只要有希望,堅持著、努力著,總會朝著美好的方向發展。

  寧遠相信,明天會更好。

  今天華戲也舉行了慶祝晚會,有寧遠的節目。

  他跟班贊和王宇,三人上臺表演《昨天今天明天》,寧遠演小崔。

  這個小品放在這時候演,挺應景,再加上寧遠出場,他們仨又都演得挺好,一遍就通過,基本上是節目單上第一個確定的節目。

  班贊,化了妝活脫脫一個小老頭,再穿上他們找來的藍布中山裝、前進鴨舌帽,除了臉稍微圓點,也挺像黑土大叔的。

  當然,班贊的年齡本來就比寧遠他們大一些,78年的人,比寧遠和王宇大兩歲,就算比起同齡人,看起來也老相一些。

  開學的時候,就有幾個學生把他認成老師,還找他問路。

  而王宇,自從那次他們仨演賣瓜的作業后,就在反串的路上一去不復返了,妖嬈、刻薄起來,連女人都怕三分。

  學校里都說98屆有鄧朝,99屆有王宇,雙劍合璧。

  這一次,王宇化上白云大媽的妝,也有模有樣的,當門牙畫黑后,王宇一笑,我滴個媽呀!

  王宇以前拍過幾部東北的戲,演村里的娃娃,東北話也了解一些。

  讓他一直說東北話肯定會露陷,但這個小品的詞都已經耳熟能詳了,別說他,連班贊都學得很像那回事。

  論方言,東北話應該是最好學的,跟普通話比大部分都是腔調的轉變。

  至于寧遠,造型就沒那么復雜了,請秦莉老師借來一件寬大的西裝和肥碩的西褲,頭發吹成小崔的發型,雖然形不似但神似。

  這時候流行的西裝,都是這種寬大的類型,再加上那西服里的墊肩,寧遠穿起來也多了點滑稽色彩。

  當寧遠一上臺,臺下瞬間歡呼成一片。

  寧遠雙手朝下壓了壓,微微一笑,朗聲道:

  “各位朋友,下午好。現在大家看到的,是我們實話實說的特別節目。”

  “這個節目的特別之處呢,就在于請到兩位特別的嘉賓。他們是來自東北農村的,一對飽經滄桑的農民夫婦。”

  “現在,就讓我們用掌聲有請二位嘉賓。”

  “嘩啦啦啦啦!”

  也不知道是配合節目,還是給寧遠的,總之臺下掌聲雷動。

  而在掌聲中,王宇和班贊慢慢的、緊張的東張西望的走上臺。

  本來王宇這張臉也很熟悉,但現在化了妝,要不是之前有報幕,臺下的學生和老師都認不出來。

  辨認出哪個是王宇后,臺下就是一片哄笑。

  原版老趙和老宋的小品搞笑,而讓寧遠他們演繹出來,同樣精彩。

  “改革春風吹滿地,華夏人民真爭氣;齊心合力跨世紀,一場大水沒咋地!”

  班贊慷慨激昂的念完,往后退了一步:“謝謝!”

  寧遠笑道:“這是首詩。”

  王宇咳咳兩聲:“該我了!”

  寧遠一臉詫異:“大媽也準備啦?”

  “是”

  王宇一臉驕傲,剛張嘴,一想不對:“我還是站著說吧。”

  看著他學老人蹣跚起身,臺下笑做一片,而王宇舉著紙條揚著手:

  “改革春風吹進門,華夏人民抖精神;海灣那旮噠挺鬧心,美英合伙欺負銀。謝謝!”

  他們基本沒什么改動,原汁原味的還原,雖然屬于模仿,但因為是自己的同學演,卻并不覺得老套,再加上還原的也非常好,反而看得非常新鮮。

  “你一天到晚瞅都不瞅我一眼,天天擱電視機跟前等著盼著見倪萍,我不說你拉倒吧!”

  “說那啥用啊,那趙忠祥一出來你眼睛不也直嗎?”

  王宇撇嘴:“趙忠祥咋地,趙忠祥是我的心中偶像。”

  班贊脖子一梗:“那倪萍就是我夢中情人,愛咋咋地!”

  “哈哈哈哈哈!”

  臺下都快笑瘋了。

  這是一個喜慶的日子,就像多少年壓在心頭的石頭搬開一塊,猛地就舒暢起來。

  而今晚寧遠他們的節目,當之無愧的在隨后的投票中,獲得最受歡迎節目票數第一。

  表本99班級里,除了寧遠他們這個節目,再沒有獨立的節目了。

  倒是鐘曉曼等幾個女生,被學生會挑中,和整個99級其他班里挑出的幾十個女生排練一個舞蹈,給人歌伴舞。

  名字叫做《走進新時代》。

  夜越來越深了,華夏各地,載歌載舞的歡騰結束,很多人徹夜難眠,也有很多人振奮精神,決定大干一場。

  在晚會結束后,寧遠則跟王宇和班贊到外面找了個小館子,吃火鍋喝二鍋頭。

  剛吃沒多久,鄧朝打來電話,于是叫來一起。

  “看到你這么帥的形象都能演喜劇,我忽然覺得,我找到未來的方向了。”

  鄧朝喝下一口酒,辣的直吐舌頭。

  “我謝謝您啊,但你別什么都把我捎帶上,萬一以后你走偏了,可別說是我教你的。“

  寧遠似笑非笑,已經看到一個逗比開始發芽。

  班贊一邊給鄧朝倒酒,一邊笑道:

  “我倒是覺得,小鄧子可以跟小宇子組成一個組合,就像今年新出來的那個羽什么的組合,他們唱歌,你們演戲,沒準能紅。”

  鄧朝雖然是98級的,但他79年的人,比班贊還小一歲,所以班贊一直叫他小鄧子,鄧朝也不以為意。

  鄧朝撇了撇嘴:“就那個唱最美的那個?你在我眼中是最美——耶噫耶噫耶耶”

  怪腔怪調的學了一句,鄧朝還把手握在嘴前做話筒狀,擠眉弄眼樣子把寧遠他們都逗笑了。

  “繼續保持,在這條路上發揚光大,你會比他們更持久。”寧遠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鄧朝也眨了眨眼睛,一臉臭屁:“我也這么覺得。”

  王宇斜瞥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來:“朝哥,杰克遜那首歌我感覺就是唱給你的。”

  鄧朝一怔:“哪首?”

  “筆憐不要筆憐”王宇陶醉唱了起來。

  “哈哈哈哈!”寧遠和班贊都笑噴了,甚至班贊剛喝下去的一口酒都噴了出來。

  二十左右的年紀,無憂無慮,即使是寧遠,跟這些年輕人待久了,也活潑了起來,忘記前世的很多憂愁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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