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寧遠這個態度,孟顏心里舒坦,幫人就怕幫成白眼狼,而幫寧遠,讓她感受到久違的念頭通達。
“陳清的臺詞你也熟,隨便來一段吧。”孟顏立即道。
梁家輝和孫周立刻期待的看向寧遠。
寧遠沒有不好意思,閉上眼睛想了想,又醞釀了一下感情后,他說道:
“曾經,我以為周漁……她像一團流動的水汽,沒有形狀,難以言喻,不經意的舞蹈,逐漸淹沒了我,淹沒了夜晚,也淹沒了她自己。”
說了一段后,完全跟張強不同的聲線,溫暖而磁性,又有著空幽縹緲的氣聲。
“雖然他跟家輝的聲線不太一樣,但氣質……我感覺很相近。”
孫周率先說道,說完他看向梁家輝。
梁家輝從寧遠說詞的時候,就閉著眼睛,這會兒才睜開,眼里帶著回味:
“真的比我強多了。”
說完趕緊補充:“我說的比我強,主要是普通話啊!”
“哈哈哈哈……”孫周、孟顏和寧遠,都被逗樂了。
梁家輝自己也笑了起來,轉頭看向寧遠:“對了,那首詩你再試試?”
寧遠點了點頭,再次閉上雙眼回憶了一下,然后緩緩的朗誦:
“為了讓你聽見我的話,有時候變得纖細,微風吹起鱔魚的冰裂……由你完全充滿,完全充滿……”
說完后,寧遠過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看到他們三人都盯著自己。
“怎么了?”寧遠詫異道。
“原來你也有詩人的氣質嘛。”孟顏笑了。
“原來我剛剛說的這么好嗎?”寧遠好奇。
“nonono!”孟顏搖著食指,鄭重其事道:
“騷,太騷了。”
“噗”
剛還準備聽孟顏說點什么的孫周,第一個沒崩住,笑噴了,緊隨其后的就是梁家輝,影帝形象也不要了,前仰后合的“嘎嘎嘎嘎”笑出了鴨叫。
寧遠:“……”
孟顏剛還沒笑,現在看到寧遠的表情,也忍不住樂了。
不遠處,很多人看著他們這個小圈子,眼里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同樣的地位,才能玩到一起去,要是我們在場,他們又是另外一副面孔雖然不是那種冷漠,但依然和善中帶著距離。
笑過之后,梁家輝道:“對,當初我想著詩人的時候,就覺得應該夸張、放浪,還有陶醉一點,組合在一起,現在想想還真有點騷氣。”
孫周咧了咧嘴:“你這話可別讓北村聽見,否則他跟你急哈哈哈。”
笑過之后,孫周看著寧遠,臉上一副遺憾的神色:
“你的可塑性太強了,我感覺就算你演陳清,應該也能很好的把握。”
隨即他擔心梁家輝會不高興,又補充道:
“當然,家輝以前也演過粗獷的角色,他要是演張強,估計也差不了,你們的可塑性都很強。”
梁家輝笑著擺了擺手:“不用不用,我倒是覺得,如果這部戲,張強和陳清如果都由寧遠來演,沒準會有不一樣的精彩。”
這一刻,他又想起了寧遠在《川省好人》里,一人分飾兩角的震撼,雖然他只看了點片段。
聽到梁家輝的話,孫周和孟顏對視一眼,都呆了呆。
“雖然有點夸張,不過……為什么我覺得挺有意思?”孫周摸著下巴道。
孟顏也笑了:“沒準還真可以哈哈,寧遠連妖嬈的女人都能演,這對于他來說,區別開來也不難。”
孫周哭笑不得:“現在都拍完了,你跟我說這個,簡直是折磨。”
說完他搖了搖頭:“就這樣,家輝演的也很精彩,至于那個提議,還是有點冒險,再說哪兒來那么多錢拍,以后真有合適的機會再說吧。”
梁家輝點了點頭,在他們三人臉上轉悠了一下:“這個配音我感覺不用找了,就是寧遠,我挺喜歡的。”
“哈哈。”幾人都笑了起來。
這件事敲定,不僅梁家輝和孫周,孟顏也跟著高興起來。
隨后他們繼續探討。
“其實,我一直想拍一部探討愛情本質的電影,直到發現北村這部,立刻就像被電了一樣,當時就一個激靈。”
孫周笑道:“不過,在改編的過程我也發現,愛情的本質對于不同的人來說是不一樣的。”
說著,他看向孟顏:“周漁的愛情就在那列火車上,承載著她的矛盾、欲望和對愛的幻想,經過大大小小的車站,卸下一些,又裝上一些。面對愛情,她始終是運動著的,充滿活力,在做著自我的選擇。因此,這也是一部關于女人成長的電影。”
孟顏點頭:“的確是這樣,我也是遵循著這個方向去演的,當然,里面也加了點我的理解。”
苦笑一聲,她又道:
“要說遺憾也有,這次替身也是不得已,其實自己出場更好,但公司下了死命令,要不然會影響形象。”孟顏苦笑道。
梁家輝搖了搖頭:“這些無可厚非,主要的情緒,和表演,還是你完成了,那些大部分都是背影。”
“對,你這還算好的,有些人……唉,算了不說了。”孫周搖了搖頭。
隨后,他們就有了感嘆“現在,演藝圈的底線不斷放低。”
聽到這話,寧遠心里哭笑不得,心道你要是看到十年后的風氣,估計該感嘆沒有最低,只有更低 到那時候,一個好演員的標準差不多就是:自己親自去演不要替身頭套,手指被劃傷堅持拍戲,臉上能做出表情。
放現在,這只是最基本的。
工作中不遲到就是勤奮了、學生考到六十分就是優秀了,真的讓人一言難盡。
差不多兩個小時的聊天,寧遠收獲不小,最后一轉頭,不知道什么時候江悠悠也過來了,在旁邊聽得津津有味。
看到寧遠看過來,江悠悠笑了笑。
寧遠當時就感覺有點受寵若驚,感情你是會笑的啊,尤其是面對我的時候?
見寧遠驚訝的表情,江悠悠撇了撇嘴:“切!”
寧遠立刻就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這都什么跟什么?我又招惹你了?
晚上吃了一頓熱鬧的聚餐,也算給寧遠餞行。
明天上午寧遠就要回去了。
“阿遠,明天路上悠悠就拜托你了。”梁家輝對寧遠說道。
寧遠看了旁邊的江悠悠一眼,江悠悠把臉別了過去,輕哼一聲。
梁家輝笑了笑:“悠悠,跟寧遠一起,我會放心一些。”
“說得跟我一個人會被賣了似的。”江悠悠嘀咕道。
“那年你一個坐飛機去京城,怎么飛到鄂城了?”梁家輝笑意吟吟的道。
江悠悠臉色瞬間僵硬起來,跺腳道:“梁大哥,多少年前的事了,你還提,都笑話八百遍了。”
“你竟然還有這樣的壯舉?”寧遠驚訝了。
“我順道去鄂城看下黃鶴樓不行嗎?”江悠悠白了他一眼。
“那你該帶個降落傘的,飛到鄂城上空直接跳下去,又快又方便,沒準下面的人還以為仙鶴降臨人間呢。”寧遠挑了挑眉毛。
說完后寧遠就有點后悔了,自己現在怎么回事,一見到這姑娘就想逗她,人也跟著輕浮起來。
難道是因為她看自己不爽,所以以牙還牙的,想要刷點存在感?就像當年上小學的時候,揪前桌女生的小辮子?
果不其然,江悠悠立刻道:“你嘴里真是吐不出象牙。”
瞪了寧遠一眼,江悠悠轉身走了。
望著江悠悠一扭一扭的離開,那雙筆直的大長腿,真的很惹眼。
不過,寧遠因為這句話,也想起了鐘曉曼,因為這話之前她也說過。
當時寧遠回了一句:“你嘴里可以吐出來。”
氣得鐘曉曼想打他。
不過,現在鐘曉曼也開始紅了,畢竟她的起點不低,出女作就是跟寧遠一起演的《那山那人那狗》,她在里面演的是當年陳郝的角色。
雖然戲份不多,但整個戲里有臺詞的就三個女人,主角他媽,老態龍鐘的五婆,再就是鐘曉曼演的那個侗族姑娘。
實際上,主角他媽和五婆的演員,都是她們當年有數的大美女,但畢竟已經到了她們中年、老年的時候,還是侗族姑娘一枝獨秀。
因為她跟寧遠演的角色有淡淡的情愫,自然也算是女主角了。
《那山》的成功自然不用多說,不遜色于上一世霓虹國的票房,在國內的票房,也因為寧遠帶著他們幾十個城市的路演,拿下幾千萬票房。
戲里的幾個演員,都有了極大的臉熟度。
有了這個起點,鐘曉曼很快簽了公司,然后有了一系列的電視劇。
比如《情深深》里,跟陸尓豪談戀愛的方瑜,就被鐘曉曼爭取到了。
那個時候寧遠就在想,原本演方瑜的演員李鈺,在幾年后因為淋巴癌去世,會不會因為這個人生軌跡的改變,她的命運也隨之而變呢?
很有可能。
就像吳雁祖,因為自己頂替他出演《游園驚夢》,以及《新警察故事》,一直沒有轉型之作,反而因為《藍宇》的獲獎大放異彩,到現在還在演男人之間的戲。
不僅如此,前段時間寧遠還看到報道,因為演多了,吳雁祖經常被一些漢子們騷擾,迫不得已,他只好在節目里喊話:
“我不喜歡男人!”
結果那些男人一聽 你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躺著,我來!
直到吳雁祖宣布找到女友,這陣風波才消停下來。
畢竟,他簽的是程龍的公司,既然無中生有,還是能擺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