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測收手回來,先天之魂有缺,其實也是命力有缺,他能做的就是以命力打開空缺所在,給出一個可以彌補的機會。
之前,縱然清徽山這樣有真東西的地方,也無法彌補,概因殘缺已經閉合,既為一個整體,如何彌補?
而今不同的是,缺口已經被卜測打開,以命力作為屏障保護,給了他們填補的地方。
玄玄子連忙沖明典吩咐道:“傻小子,快給伯伯跪下磕頭,要謝謝伯伯的救命之恩。”
明典不明白,但他知道聽師父的話,于是沖著卜測生硬的跪下磕頭。
玄玄子也是沖著卜測鄭重行禮:“多謝卜兄出手,給了這孩子一個彌補先天之魂的機會。”
這一個彌補的機會,已經難能可求,玄玄子這些年為這個徒兒也多做許多努力,他深知,這一個機會,是他幾十年或者終其一生都難以尋得到的。
天下之大,唯命運難尋,既不可尋,又如何能控?
幸遇卜兄,得此良機。
玄青子和玄妙子驚愕的看向卜測,彌補先天之魂的機會?他就摸了摸腦袋,就給了明典做健全人的機會?
實力,這般駭人?
要知道,他們千百年的傳承都無計可施,而他只是碰了碰便將腐朽化為神奇,果真如此,豈非是有通天之能?
卜測伸手虛扶玄玄子,言道:“道兄不必客氣,卜某也只是略盡綿簿之力,能補全與否,還要看這孩子的福分。”
更要看玄玄子的努力。
先天之魂比身體上的缺陷更加重要,補全先天之魂才能做個健全人,雖不完整,但健全之下不至于輕易消亡。
明典因為先天之魂的殘缺,而今隨時都有殞命的危險,若能彌補,至少性命無虞。
想了想,卜測一揮手,紫福祿自動從腰間飛出,落在他掌心,他傾倒之下,一顆盤子那般大小的扁扁如盤龍的蟠桃飛出。
這是之前的接引星辰之力,桃樹所孕蟠桃,庫存了多年,但因紫福祿的特殊性,保證了其中靈韻未消。
“卜某寒酸,未曾準備禮物,這個桃子就給小侄子解解饞吧!”
他身上倒是還有些楊正廷等人送的珍寶瓷器,字畫孤本,但那些凡間俗物,在此地拿出送禮,才是真的寒酸。
況且,以這孩子的情況,送什么東西對他都無用,都不如這蟠桃實在。
明典看向玄玄子,他笑的見牙不見眼,說道:“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謝謝伯伯。”
玄玄子吃過幾顆蟠桃,這東西真是好東西,對他來說都極為有用,其中蘊含比靈氣更加精純的力量,那是一種隱隱帶著大道規則的精純力量。
如果說剛才撫頂作用在靈魂,那么這顆蟠桃的作用就在于其身。
雖不能讓明典身體之缺修補完整,但至少可讓他身體省上數十年的苦修鍛煉之功。
一虛,一實都是真正的好處,相比起來,玄玄子想到自己送文太子的東西,就不免有些臉紅,禮太輕,太隨意,遠不如卜兄這般用心。
玄青子和玄妙子,更是疑惑,雖說這桃子大的誘人,但也不至于讓見多識廣的師兄這般驚喜吧?
莫非,其中還有什么玄機?
“去吧!吃不下找你明法師兄他們分著食。”
玄玄子拍了拍明典,雖然他也很想吃,但畢竟是徒兒的見面禮,他還不至于跟徒弟搶食物。
玄妙子心中一動,明法是他的弟子,回頭可以問問明法這桃子有什么特殊。
眾人再行,進入其中,方可見符箓派樓宇建設不乏仙氣,但又具野性。
樓宇依山而建,因山勢不同,故此大部分宮殿樓宇或多或少都有些懸空。
恰逢云煙舒展,看的便如同宮殿被云層托舉一般,若有仙境,當如是也。
走過漢白玉鋪就的小廣場,進入大殿之中。
入目可見,并非人,而是大殿正中的柱子上,掛著的四行字。
欲修仙道先修人道人道不修 仙道遠矣!
雖為筆墨所書,但與外面柱子上的劍刻,如出一轍,可見也是清徽山開山祖師,清元真人所留。
大殿正中掛著一幅畫,一個長須中年道士,一手持劍,一手握筆的畫像,正是清徽山祖師,清元真人的畫像。
畫像下面盤膝坐著一個年齡比玄玄子看起來略微大幾歲的道士,他一身深藍繡白鶴的道袍。
胡須長到離譜,他盤膝長身坐著,頭發才垂落到腰間,而胡須卻是垂落下來,在腿上尚留一截。
懷中胳膊彎放著一把拂塵,右手拿著一串九顆的珠子的念珠。
“見過師兄。”
玄玄子三人對他行禮。
玄陽子額首。
玄玄子開口介紹卜測和玄陽子。
“福生無量天尊……”
二人見禮后,玄陽子起身招呼卜測入座上茶后,言道:“貧道,謝過貴客對師弟的諸多照顧。”
還別說,這玄陽子比起玄玄子,果真更有幾分真人風范。
看起來頗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之姿。
“貴客來意,貧道已從師弟傳信之中得知,既是師弟與貴客應允,貧道理應遵守。”
玄陽子垂眸嘆息一聲,而后又道:“不過,藏書閣畢竟是我派重地,其中不乏門中傳承,傳聞秘辛,不可輕易示人。”
“不如這樣,貧道做主,可讓貴客進去挑選三本藏書,贈予貴客,不知意下如何?”
挑選三本,不論挑出什么來,都好過看遍全書樓。
卜測言道:“道兄應當不知卜某與玄玄子的賭約詳情,其實不過一句玩笑話,道兄給出這般厚禮,倒是讓卜某汗顏。”
玄陽子抬眼看向玄玄子,他的確不知實情,收到傳信只是告知他,玄玄子要帶結識的恩人摯友看一看藏書樓。
玄玄子解釋道:“師兄,雖是玩笑話,但實則還是師弟占了便宜。”
他當即將賭約之事告知玄陽子,而后接著說道:“卜兄,所說只看三炷香,其實還是給了師弟面子。”
玄陽子垂眸沉思,這般聽來,的確像是給玄玄子面子,隨意做出的要求。
若無賭注,賭約豈非玩笑?
誠然,師弟當罰,不過他們清徽山好歹名門正派,斷不會做出食言而肥之舉。
三炷香……就算是他來看,三炷香的時間,也看不完三本書。
概因,藏書樓內容豐富,經文晦澀難懂,就算不看懂,想要背下也得先讀通順,然,想要讀通順都不是一件容易事。
這么算來,似是三炷香更為有利。
卜測言道:“若清徽山實在不方便,這賭注就此作罷亦可,道兄倒也不必言說贈卜某三本書,本來就是玩笑,道兄這般,豈非是卜某故意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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