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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封山悟道人跡絕

第一百九十四章  “諸位,世上萬般,莫過于一個緣,卜某與幾位沒有師徒之緣,又何必強求?”

  卜測捋著胡須面色深沉,直言拒絕。

  這三個大妖,而今妖氣除去大半,除非它們想不開自毀根基,否則要不了多久,定會褪去妖身,超脫成仙。

  卜測自己求道尚未有所成,如何能收下它們為徒?

  在清徽山藏經閣看了六年的書,有關于非凡修行的理論知識,再不是當初小白可比。

  不論是人,是妖,還是仙,氣運和福分也都是有定數的,或許可以通過修行增長,但所作所為也會有所損耗。

  旁人看得卜測如玄妙真仙,他還能不知道自己的斤兩?

  若是真的收了幾個準仙為徒,他這點氣運和福分還不夠給他們分的。

  正如普通人養孩子消耗金銀一樣,卜測收徒也是有所消耗,文太子那三個幼苗,剛剛能撒手,再來三個消耗更大的,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天下之大,人才之多,并非都要收入囊下。

  他傳道為蒼生,不是好為人師,也不是見一個厲害的就要收徒攀關系。

  若是事實這般計較,付一厘便要收一分,未免太過功利,定會被此所累,如何還能灑脫成仙?

  靈壽公三個對視一眼,看卜測態度堅決,并非客套,只能幽幽一嘆,收了這份心思。

  “是我等唐突了……”

  靈壽公起身,拱手道:“仙師,來日若有所需,定要開口,我等當鼎力相助。”

  老話又說,以表決心。

  就算不拜師,恩情也要銘記于心。

  卜測言道:“諸位不必多禮,若不嫌棄,卜某可與幾位以兄弟相稱。”

  他性格如此,不喜歡被過于吹捧。

  不出意外,他和長青翁幾位以后相處的時間不會短了,若是每次見面,自己都被捧得太高,那就失去交友相談的樂趣了。

  無拘無束,才是灑脫,拘泥于尊卑禮節,那是統治者奴役他人的手段,不是卜測修行的目的。

  碧虛郎君三妖愣了下,看卜測神色誠懇,是真的灑脫,不喜多禮,這才從善如流的應下。

  碧虛郎君拱手道::“那我等可要沾光,喊一聲卜兄了?”

  長青翁有些激動的感慨:“卜兄,果真是真灑脫,真逍遙,仙人當的如此。”

  靈壽公更是幽幽一嘆,言說:“世上但凡稍有本事之人,都難掩優越,瞧不起他人,更厭惡與我等妖類,唯恐避之不及。承蒙卜兄不嫌棄,肯于我等兄弟相稱,這般厚愛,實乃我等之福。”

  三妖頗為感嘆,也很是感動。

  因為要與他們兄弟相稱的是卜測,是為人有大德,與他們有大恩,修為有通玄的卜測。

  卜測這才展露笑容,與他們互相客氣一番后,又言道:“實不相瞞,眼下有一事相請……”

  來到已經搬空的水澤縣,卜測在山腳下,尋一平坦之處,這才讓紫福祿放出小院。

  卜測也不耽誤,進入小院,甩出豆兵布置陣法,便潛心悟道。

  清徽山的藏經閣之中,有許多經書,以及修煉法門,與他前世所看,有不小的出入。

  不過,雖有不同,但本質幾乎想通,一理明,而百理清。

  卜測這一感悟,就是兩世積累共同相融。

  悟道修行不知山外時光變遷,日月輪轉,天地也在日日自新變幻。

  如今世上再有人想尋水澤縣,已是難尋。

  那八方山尚在,只是如今再也尋不得入山之路。

  八方山內外,好似被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滿山樹木,遍野荊棘,外有溝渠,內里八方山又擴張變大,真像是把水澤縣直接切割出來。

  這便是當初卜測讓三妖所作之事。

  八方山,不適宜人的居住。

  并非是不好,而是此地太好,普通人在此地居住,虛不受補,與身體無半分益。

  況且,山中多生妖,人妖混居,難免出亂,與其如此,還不如封山,也免得讓百姓徒勞進來,丟了性命。

  八方山,八卦陣,此地有封印。

  如今,還不知封印下面的利害,人太多,卜測也不好探查,萬一出現查漏,幾千百姓豈不是也要白白枉死?

  所以,綜合考慮,卜測在看到人已經全部被遷移出去后,干脆讓長青翁三個把山給封死。

  它們都是千年大妖,本體未曾移動,早就和山勢勾連在一起,封山對于它們來說,不費吹灰之力。

  就是漲漲山體,又不動山根,這都辦不到,還能算得上大妖?

  不過就是卜測要求不可一日改變,要慢慢發展,以免驚駭到山外之人有點麻煩,多費了點手段。

  這一日,徹底將進山之路封死之后,碧虛郎君,靈壽公,以及長青翁三個,站在山頭上,看著八方山之內。

  此時山中,紫氣氤氳,彩霞紛飛,祥云變幻如同仙娥翩翩起舞,好似在往山下小院潑灑仙霧。

  遠遠看去,紫氣之中的小院,還有一縷縷道韻流轉。

  “靈壽公,以你之見,卜兄修為當有何等高深?”

  碧虛郎君忍不住開口詢問。

  這種景色,自從卜兄閉關三日后緩慢形成,到如今已經兩年有余,日日得見,他們本該習慣,奈何再看還是忍不住心悸,驚奇。

  長青翁也是看向靈壽公,他們幾個之中,靈壽公修為最深,有一千三百年的道行。

  他們幾個則,是一千年剛剛出頭幾十年,論見識,還是靈壽公最高。

  靈壽公搖頭,感嘆道:“我也不知,那日初見卜兄,初看之下,只覺與凡人并無不同,細看之下又覺得他氣息深淵如海,難以琢磨。”

  “與卜兄同行而來的道士,我尚且能看出一二,但卜兄……我卻是半分都看不透。”

  修行者,對彼此氣息多少都會有些感覺,就算不能看出具體,至少也能看出模糊高度。

  比如,比自己強,還是弱,強又強多少,弱又能弱到哪里去,這些都可以感覺出來。

  但對上卜測,他們就瞎了感覺,乍一看覺得自己一根枝條都能把這人解決,但再一感覺,又感覺眼前人氣息根本沒邊。

  請:m.biqiugege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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