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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蛇鼠一窩做個伴

  鄭石云看到大局已定,收劍入鞘,朝著卜測跑來。

  本來他是想要幫忙的,但真正動起手來的時候,他別說幫忙,就連靠近都不得,甚至追都追不上,所以持劍一晚上,找了一晚上的機會,結果根本就是看了一場秀。

  鄭石云上前,正好聽到了花斑蟒妖凄慘的哭喊求饒聲音。

  他不由得心生好奇,抬頭看向卜測。

  難道,這妖不該殺?

  若是仙人有意斬妖,剛才那一劍,削掉的就不會是花斑蟒妖的尾巴,而是它此時在哭求的腦袋。

  既然還能讓蛇妖求饒,那卜兄應當就是沒有殺意。

  花斑蟒妖那一截大尾巴,還在不主的扭動,但隨著血液噴出的越來越多,那扭動的頻率也越來越小。

  卜測扭頭瞥了一眼,打了個響指,頓時陽火升騰,將那一截尾巴與血液燃燒殆盡。

  別小看這一截斷尾與血液,若是被什么動物沾染了,必可成妖,難免又成禍患,還是燒了干凈。

  聞著自己尾巴發出來的肉香,花斑蟒妖幾乎嚇死過去。

  它連忙哭求道:“仙師饒命,饒命啊!求您了,別殺我,千萬被殺我,您給小妖留一命,小妖以后任憑您吩咐……”

  “小妖有罪,小妖愿意認罪。但比起吃人的那些惡妖,小妖不過騙點錢財,從無刻意害人性命,便是下毒也是在人類能承受的范圍之內,小妖罪不至死,罪不至死啊!”

  花斑蟒妖幾乎嚇破膽,顧不得給自己止血,不停的哀求卜測。

  這可憐的語氣,凄慘的哭聲聽著竟還讓人心生憐惜。

  鄭石云頓時打了個冷顫,連忙把這可怕的念頭驅逐出腦海,這個大妖怪,還是個公的,自己怎么能可憐它?

  卜測眼中難掩失望之色,甚至看它這樣更生氣了。

  就這種貨色,渾身無硬骨,能是那種血脈后代?

  圖騰啊!圣物啊!神圣不可侵犯的神物,能跟這種東西有關?

  “住口……”

  卜測呵道:“哭哭啼啼,像什么樣子?既無雄心,你安敢逞兇作惡?”

  慫成這樣,的確壞也壞不到哪里去,可好也好不到哪里去。

  卜測一聲喊,嚇得花斑蟒妖身軀猛地一抽。

  它想不起來止血的斷口,此時竟已經悄無聲息的在快速愈合,甚至還有小小的尾巴在重新生長。

  花斑蟒妖摸不清卜測的意思,也不敢再苦,只能硬著頭皮解釋:“苦修艱難,小妖修行不易,實在是沒想過吃人修行,這才迫不得已逼迫百姓信奉自己……”

  “你若是吃了人,方才被斬斷的必不是尾巴!”

  卜測言道:“罷了,念在你并未釀成大禍的份上,今日饒你一命。”

  花斑蟒妖聞聽此言,不由得露出驚喜之色。

  等它道謝保證,便又聽見面前仙人接著說:“但你荼毒百姓,淫亂人間,確為作亂。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活罪?

  能活著就行,活著還有機會。

  “多謝仙師開恩!”

  花斑蟒妖道謝后,又憋屈的小心翼翼問道:“不知仙師,要如何懲罰小妖?”

  卜測一抬手,紫福祿便興奮的脫離腰間飛了起來。

  花斑蟒妖不可殺,它很有可能與神道斷絕之事有些關聯,或許會知曉其中一二內情,卜測還需找它問個情況。

  且,它的確罪不至死,加之那稀薄的血脈,也當讓卜測多看它兩眼。

  既不會殺,卜測也不會放,免得它又出去禍害百姓。

  便給白毛鼠做個伴吧!

  花斑蟒妖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而又玄妙的吸力,接著便看到自己身形不自控的驟然縮小。

  抬眼,便看到那通體紫色,泛著花里胡哨光華的葫蘆,正對著自己。

  “啊……”

  下意識的發出一長聲驚呼,花斑蟒妖便已別紫福祿收了起來。

  “給它留一點,不要全部榨干!”

  卜測好心提醒了紫福祿一句。

  別跟白毛鼠一樣,差點吸干吸死,既然說了罪不至死,卜測就沒想要它們的命。

  紫福祿扭了扭身軀,以做回應。

  “哎呀……”

  鄭石云突然一拍手,驚呼一聲,說道:“卜兄,那百姓身上的毒,還沒解……”

  蛇妖被收了,那它下在百姓身上的毒怎么辦?

  “莫急!”

  卜測說著,沖著那邊還在燃燒的尾巴伸出手來。

  頓時火光之中,飛出一團淡紅色的圓球液體。

  蛇妖下的是它自己的邪毒,它自身便可解。

  卜測朝著陰平縣水源走去,鄭石云連忙跟上。

  二人剛走,背后地上突生出雷霆,將那燃燒過尾巴的地方給劈了個里外干凈,一片焦黑之下,半點特殊氣息都無有留存下來。

  液體放入水源,百姓飲水后,自然可解身上邪毒。

  鄭石云想了想,自己不做點什么,終歸有些不自在,他便轉身去了那修建了大半的藥神廟。

  一把火將廟燒了個干凈,那石像也被他砸了,免得遺留禍患。

  此間事了,鄭石云又急匆匆跑回縣城,買了陰平縣最好的酒,這才又急忙的去找卜測。

  拜師,豈能無酒?

  “卜兄……”

  看到卜測后,鄭石云難掩激動,卜兄果然還沒走。

  他方才就想過了,如果找不到卜兄,那便是自己無緣,不可強求。

  但若是還能追上卜兄,以卜兄無所不知的神通,那必然是在等著自己,他說什么也得把握好這個機會。

  卜測撫須笑道:“卜某四下閑逛,鄭兄也是如此?”

  鄭石云連忙說道:“能與卜兄同行,石云幸甚至哉!”

  正在斟酌要怎么切入話題,才能讓拜師顯得水到渠成。

  卜測已經開口道:“路途枯燥,你我不如暢言幾句,也好打發行路時間。”

  鄭石云只得先按捺心思,言道:“樂意奉陪!”

  卜測問道:“若以鄭兄之見,這花斑蟒妖罪責如何?”

  此事已有結果,當時不問,此時才問,換做他人,必然是想要聽幾句奉承之話。

  但卜兄,豈是庸俗輩?

  鄭石云不由得心中一緊,聰明如他,自然想的到,卜兄這話雖說是閑聊,但必然是存了考量之心。

  鄭石云心中頗為緊張,遠勝他當年金殿科舉,腦海不斷思量該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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