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村的酒是整個朱家鎮范圍內最好的,當初皇太極在這里屯兵的時候好多將軍都喝我們的酒,后來皇太極進關了,每年都會從我們這打酒喝……”
滿倉的腦子再一次完全空白,腦海中閃過紀錄片的各大畫面。
“你們旁邊是不是有一個臥龍泉山,上面有一個清龍泉對不對?清龍泉旁邊有一把老道裿,山上曾經有白鶴亮翅,仙鹿尋草?”
滿倉終于知道老燒鍋這個詞自己為什么熟悉了,就在老燒鍋被端平五年后,老燒鍋原址被一個特別大的酒廠收購。
結果經過某權威機構測算認定,老燒鍋的酒窖窖泥與五糧液的窖泥幾乎相同,要知道國家為了保護五糧液,把其中一塊窖泥進行了永久封存,可見這玩意的珍貴。
不光如此,就連老燒鍋旁邊的清龍泉專家也進行了考證,水質堪比貴州幾大酒廠的水質,是絕佳的釀酒原料。
這個超級大彩蛋現在竟然在沉睡,滿倉幾乎不敢想象。
“小谷老板,你去過我們那啊,說的一點都不差,這些傳說啥的只有俺們老燒鍋人知道,要么說咱們有緣啊……”
聽到滿倉說道自己家鄉的傳說,郭宏宇興奮的手舞足蹈,心道自己的土豆有地方賣了,但是想到酒坊又黯然神傷。
村子里傳了多少代人的酒坊被自己辦黃了,以后沒法見列祖列宗了,更加讓郭宏宇難受的是,自己是這么多代村長里面唯一讓村子里人挨餓的無能之輩。
想到這里,郭宏宇嘴唇顫抖。
而滿倉此時則努力的壓制心中的興奮,防止被郭宏宇看出來,至于酒坊自己必須拿下,那個清龍泉也不能少,只是怎么能夠以最小的代價拿下來才是重點。
“小谷老板,你看看把我們的土豆收了,咱們全村人都謝謝你,要不咱們村的人都沒吃的了,咱們得有點錢買米買面,不能光吃土豆不是!”
望著谷滿倉沉思不語,郭宏宇以為對方不想要自己的東西,心里更加忐忑。
“您放心,咱們只賣給您好的土豆,其余的咱們都留下來自己吃,保證您滿意,價格您來定,夠咱們鄉親們辛苦錢就行,你看成么?”
想想村里人的近況,郭宏宇幾乎用哀求的語氣與滿倉說話,現在十里八村都知道有兩家在大規模收糧。
于佰春家里雖然是教師,但是摳的要命,而且揚言就收兩樣東西,大豆玉米,其他的不要。
好在老谷家啥都收,前幾天剛收了麥子,這幾天有人看到貼廣告收土豆,郭宏宇想都沒想沖著滿倉的名頭就來了。
可是到了這才發現貌似中間有岔頭,但是也必須得賣了,不然咱村里人吃啥?總不能去偷去搶吧。
“滿倉,人家來都來了,不管咋地給整口飯吃吧,都是農民在住在一片地上,山不親水親!”
滿意把屋里的情況學給劉金聽,劉金知道滿倉這么半天沒決定肯定有了想法,果斷進了院子,背著雙手唱紅臉。
“還是村長想的周到,滿意叫嫂子大鍋做飯,把新打的狼肉燉了!”
“呃……”
聽到新打的,郭宏宇心臟再次抽搐,心道這得吃了多少狼,自己的人可惹不起這家少爺。
老燒鍋人聽到有飯吃也趕忙湊過來,見到老酒切狼肉,一些有經驗的人直擦汗。
再看看老酒對滿倉畢恭畢敬的樣子,人人對滿倉都不敢再有絲毫的怠慢。
“大家慢點吃,咱們還有,這狼肉我們都吃膩了,你們盡興,等一會我跟你們去村里看看土豆,如果都是你們車上的一樣品質咱們再談,這些土豆也別在這放著,我這沒有那么多土豆窖,咱們談妥了直接放在你們的土豆窖里,我隨用隨取!”
從一個個老燒鍋村民的眼神里滿倉看到了畏懼,這就是滿倉需要的。
北方人骨子里向往勇武,因為當年北方人的祖先征服這片土依靠的不是之乎者也,而是真正的拳頭和鋤頭。
與野狼爭地盤,跟熊瞎子搶苞米,騎在東北虎身上爭當王者,翻山越嶺追殺野豬,這股勇武之力是流淌在骨子里的,滿倉恰好遵循了這一點。
“小谷老板,咱們的土豆絕對都是一等一的,咱們老燒鍋人常年種土豆,這土豆窖也都是做足了的,底下都是草木灰,每年都清理一遍,溫度正好,基本上都是一戶瓦匠給砌的。上下不會相差半袋土豆,咱們一共是七十五戶,每家五個窖到七個窖不等,戶均耕地四十畝,周圍村子還有跟著咱們一起種土豆的……”
有了狼皮和飯菜的招待,下午老燒鍋的村民真的跟著滿倉回到了村里,這讓在躲在山里偷偷看滿倉笑話的于佰春郁悶不已。
為了看看結果,于佰春有派人跟著,滿倉背著手挨家挨戶的查看土豆情況。
還好老燒鍋的土豆存儲情況都不錯,土豆窖清一色建立在崗地上,自家吃的土豆則在屋子里搭了倉子存儲。
看完所有人家的土豆情況,滿倉努力的核算著成本,按照現在的成本估價,光是老燒鍋土豆自己收光了成本就得有壹佰伍拾萬。
于佰春這是算準了自己收不了這么多,所以才弄這么大的陽謀坑自己,弄得滿倉騎虎難下,而滿倉并不在意,因為滿倉另有打算。
“酒坊在哪我去看看!”
成本核算完,滿倉終于可以去自己的最終目的地了,郭宏宇趕忙帶路。
高高的土坡上,一條用石頭搭建的水渠直通山梁,一大溜平房至少有二十間,沒有院墻,院子里水泥地面雜七雜八的雜物。
窗戶和房門都貼著封條,滿倉仔細的查看每一處細節,以及封條日期,和郭宏宇說的沒什么兩樣。
“郭村長,你們怎么就沒想到自己接著干……”
拍拍身上的灰,滿倉回頭望著郭宏宇貌似不經心的味道。
“小谷老板您別磕磣我了,我得多不要臉繼續坑村里人!我帶著村里人干了五年,賠了五年!還有一屁股債務,咱們村里欠著信用社將近四萬的債務,如果再加上村民每年搭里面的錢,總數不下二十萬,俺哪還有臉繼續干呢?”
想到這個酒坊,郭宏宇欲哭無淚。
這么多年郭宏宇也沒弄明白自己的酒坊咋就賠錢,直到最近清理村里賬目才明白,三角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