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
“別怕,我已經讓人找律師了,一會我就去縣里,別擔心……”
想到蔡中鳴那個混混,滿倉心道你妹的,你特么為什么跟我過不去,今天我不把你送進去我就是不是谷滿倉。
“曹尼瑪老高家,我們家拿出十萬塊錢跟你打官司,一定把你們家那個小比崽子送進去,我們再花十萬在監獄里弄死他,臥槽尼瑪……”
蔡家人再次聚集起來,喜子娘剛剛好轉的情緒再次崩潰。
十萬!
這在農村來說是一個天文數字,一萬塊錢在農村都是頂級富戶,一個農村人一年能夠賺到一千塊錢就是大戶人家,更何況十萬。
人家拿出十萬塊錢,堅定了要讓自己兒子吃苦,喜子娘知道沒希望了。
滿倉眉頭皺了起來,第一個竄了出去,身后康子和老酒幾個人趕忙跟著。
此時米房跟前又來了一車人,可見蔡家的影響力之大,一幫人帶著家伙隨時準備干架。
“誰說的出十萬塊錢跟我們村人打官司,出來我看!”
望著蔡家一群人,滿倉拳頭握的緊緊的。
“我說的,谷家小不點,曹尼瑪就是你指使的,沒有你他們不敢,我也拿出十萬塊錢干滅了你,曹尼瑪,當初不是我爹給你們家免費看病,還有你們今天,翅膀硬了搞我們……”
蔡中鳴雞胸脯的殘疾爹畫著圈走到滿倉對面,對著滿倉就是一陣辱罵。
有的也說,沒得也說,滿倉這次笑了。
“來,雞胸脯,你說說啥時候我們家用你們家給看病了?我爹要讓你家給看病,你爹那個蔡瞎子說先給出診費,有沒有這回事?十冬臘月在你們家等著,啥都等不來,就是你,小雞胸脯,指著我們姐弟的鼻子罵,有錢就看病,沒錢就滾,現在來裝好人了?臥槽,你變臉還真快啊!”
“還有,那些年在你們家看病,你們家多給我們結診費這件事怎么算?整個豬蹄河都知道你們家的所作所為,還用我們說么?人在做天在看,今天你們家那個小混混就是報應,我們高喜子下手是輕的,要是我直接就捅死他……”
對著蔡家人,滿倉沒有半點好感,你不是聲音高么?我的聲音更高。
你不是罵人么,我罵的比你還難聽。
“你,我打死你……”
見到滿倉據理力爭,雞胸脯忍不住了,直接沖向滿倉,企圖放賴,結果還沒到跟前谷春艷從側面沖了出來。
“啪!”
“訛人是不是,放賴誰不會,跑我們村嘚瑟,給我揍他!”
朱巧林,鐵柱媳婦,白老摳一家的女性,大凡跟滿倉家里有往來的婦女此時都不閑著,圍著雞胸脯就是一頓打。
“別打……”
蔡家的親戚見狀趕忙來拉著,沒想到谷春艷脾氣也上來了,剛剛自己弟弟被那么罵,而且是堵在自己家門口,這還了得。
“啪!”
“把他們打出去!”
村里的婦女見到白老摳一家都伸手了,誰都不閑著了。
磚頭瓦塊,鎬頭,錐子,木頭棍子齊上陣。
蔡家帶來的人清一色的爺們,見到一群婦女沖上來,瞬間頭皮發麻,只有挨打的分。
身后葉家屯的老爺們早就準備好了,一旦自己將娘們吃虧了,手里的鎬把可不是吃素的。
身邊滿倉家里的工人更多,此時手里都是鐵家伙,一旦蔡家人敢打女人,今天肯定給拆了。
“別打……”
“把車給他掀了!”
望著打不過了,蔡家這一群人打算跑,滿倉見狀怒吼一聲。
泰山帶著幾個人沖向拖拉機,單手拉住車轱轆。
“嗨!”
“轟!”
整個一臺車翻到路邊的臭水溝里,幾個沒來得及躲的人被一起丟了進去,溝里此時都是滿倉家里排出來的豬糞尿,這幫人吃了個飽。
“都住手,誰再動手我把誰抓起來!”
賀宗元腦門子都是汗,心道自己這輩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來這里當所長。
鎮上的事情還沒完事,這邊又出事了,群體事件。
為了控制事件,賀宗元電話從縣里要支援,可是干等沒來只能硬著頭皮上。
“所長,你們來的太好了,這幫人到我們村又打架來了,又來一車啊,你看我們村婦女被打的……”
谷春艷這幫女性此時一個個披頭散發倒在地上,那叫一個嚇人,有些人的衣服都破了。
“這……”
賀宗元嘴都快咧一圈了,心道這參與者也太多了,而且你們村民風這么彪悍是挨揍的?糊弄鬼呢?
“打人的……”
“在溝里呢!”
“上來……這個味……”
剛才翻車的時候沒下去那么多人,是滿倉使壞讓工人把這幫人全推下去了,一個不剩,現在水溝里面人滿為患。
“警官,我們是被打的,你看把我們撓的……”
一幫人指著自己身上的傷痕靠近賀宗元和其他警員,賀宗元一個勁拿警棍保持距離。
“往后退!”
“誒,好了!”
“噗通!”
“噗,好臭啊……誰推我!”
雞胸脯在臭水溝最底下,剛剛被拉上來,賀宗元推其他人往后,雞胸脯沒注意又被擠下去了。
瞬間整個豬蹄河,雞胸脯成了最亮的仔。
“都上那個蝲蝲蛄,誰會開拖拉機上來一個,我尼瑪怎么想的……嘔……”
指揮著干警把翻倒的作案車輛弄起來,上面也滿是豬糞和屎尿,賀宗元讓這幫臟兮兮的作案者上車,最終還是忍不住吐了出來。
嘔吐是傳染的,另外的干警也吐了。
“滿倉,趕緊找點水給他們呲呲,到派出所我們特么那就成豬圈了……嘔!”
與前幾次相比賀宗元聰明多了,讓曹星冰來善后,自己能跑多遠就多遠。
“把管子拉過來,往他們身上漬水!”
“嘩嘩……”
“誰呀,真特么冷啊,麻痹大冷天給我們滋涼水,曹尼瑪,賀宗元我要告你……”
滿倉的水管接的井拔涼水,電一通上,瞬間零下幾度的涼水噴涌而出,瞬間這一車人被淋得透心涼。
雞胸脯本來就身體虛,這一漬水,差點直接死過去,張嘴就罵。
賀宗元在遠處聽得真真切切,黑著臉直接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