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原花街,因為黑澤和香奈惠與上弦的戰斗,驚起的聲勢帶來了不小的混亂,原本布滿行人,擁擠的街道現在冷清了不少。
從京極屋后方回到主街道,能明顯看到街上的人臉上大多都帶著驚魂未定的表情,他們望著四樓破碎的不成樣子的京極屋,湊在一起議論紛紛。
黑澤的聽力很好,聽出來大部分人是認為有人蓄意報復京極屋,也許是同行,也許是不滿意的偏執客人,幾乎沒有猜到真相的。
也是,知道鬼和鬼殺隊存在的人有,但是放在整個人類社會中,那數量幾乎就是石沉大海。
這時候,香奈惠回到了京極屋,隨手將偽裝成墮姬女侍的鬼物除去,然后找到了老板娘,告訴了她許多真相。
香奈惠經驗豐富,知道該怎么處理事后問題。
而向來管殺不管埋的黑澤在外等待,呼吸有些紊亂,因為他在嘗試香奈惠所說的呼吸技巧,并沒有用常中水呼。
彼岸朱眼的修行與最初的呼吸法修行很相似,因為它本身就是一種呼吸法技巧,它包括兩個方面,一個是呼吸節奏,另一個是體內的氣息流轉。
呼吸節奏是根本,只有復刻正確完整的呼吸節奏,人的體內才能產生屬于呼吸法的獨特氣息,再控制這股氣息在體內流轉,在不同的部位刺激身體組織,就能做到一些神異的能力。
說起來簡單,但是真的修行卻有很多需要解決的問題,比如氣息流轉的速度,需要刺激的具體細微部位,刺激的程度等等。
彼岸朱眼在這方面尤其復雜,因為它比呼吸法的氣息流轉要更加細致。
以眼部為源頭向著身體四周擴散,循環一周后再回歸雙目,因為涉及到眼部的很多細微神經之處,黑澤也不敢大意。
眼睛就在大腦附近,位置很關鍵,他可不想因為氣息沖到了腦子把自己變成傻子。
只要能夠入門,在技能面板中獲得最初的彼岸朱眼雛形,就能夠用潛能值將其提升上去,所以黑澤犯不著太較真。
進度緩慢,但是他并沒有著急。
十幾分鐘后,香奈惠從京極屋中走出,看出來了在墻邊微閉雙目的黑澤正在學習彼岸朱眼。
動作真是迅速......香奈惠走上前,伸手在黑澤眼前揮了揮:“行了,去屋內再研究吧。”
睜開眼睛,黑澤的呼吸重新歸于平穩有序:“去屋內?”
香奈惠點點頭:“嗯,在京極屋內休息一晚,明天早晨我們再啟程,起碼比在荒郊野嶺休息好。”
她跟京極屋的老板娘談過了,對方同意提供住處讓香奈惠和黑澤休息。
雖然因為戰斗導致京極屋損壞嚴重,但是老板娘深知自己的命更重要一些,如果不是香奈惠兩人逼走了墮姬,那她相當于每日都是在生死邊緣上游走,墮姬什么時候心情不好,她可能就沒了。
再加上香奈惠說鬼殺隊事后會派人來幫助她修理京極屋,老板娘自然沒有心存怨恨,很主動的讓香奈惠停留休息。
隨后,兩人重新走進京極屋,找了兩處挨著的空房間住下。
...........
狹霧山,夜間十一點,半山腰位置。
伊黑小芭內手持一把日輪刀外形的鐵質刀,正認真的練習著呼吸法劍型,每一次出刀,伊黑小芭內都十分認真,鐵質刀帶起呼呼風聲,隨著伊黑小芭內的騰轉挪移在空中揮動,其脖頸上的小白蛇則是呼呼大睡,睡的十分香甜。
可以看到,伊黑小芭內的手臂因為長時間的揮刀已經微微顫抖,但他依舊專注認真,沒有任何懈怠放松。
肉體上的痛苦對伊黑小芭內完全沒有影響,長達十幾年的地牢囚禁,讓伊黑小芭內有著遠超同齡人的心理承受力,同樣有著遠超同齡人的成熟。
旁邊,是鱗瀧左近次和花田靜香兩人。
花田靜香躺在樹梢上,愜意的枕著手臂,嘴中還叼著不知名的野草,模樣神態像極了黑澤,她這是在學黑澤喜歡的一些姿態。
而鱗瀧左近次如松般站立著,默默注視著伊黑小芭內,眼中有憐惜之色閃過。
伊黑小芭內的表現讓他滿意,但是越滿意,他越是能感到伊黑小芭內的不幸,這孩子的過去太過悲慘。
這時候的狹霧山,大部分的弟子都在執行任務,山中只有鱗瀧左近次,伊黑小芭內,還有剛完成一次任務的花田靜香。
伊黑小芭內十分努力,只要鱗瀧左近次不停,估計就算是手臂肌肉撕裂,他還是會咬著牙鍛煉,其努力固執的程度,超過了鱗瀧左近次的教過的所有弟子,包括以前的黑澤在內。
“不要想著復刻水呼劍型,你的蛇之呼吸是自我流呼吸法,水呼劍型對你只是參考。”
“以水呼劍型為基礎,創造屬于蛇之呼吸的合適劍型,才是你現在修行的方向。”
呼吸法和劍型向來是兩位一體,同時修煉,伊黑小芭內根據水呼衍生創造出的蛇之呼吸,已經有了大致的雛形,現在正嘗試著創造蛇呼劍型。
聽到了鱗瀧左近次的話,伊黑小芭內停頓一下,然后揮刀的姿勢隨意了許多,更偏離了水呼劍型的模式,他的表現,讓鱗瀧左近次知道,只要沒有意外,這孩子未來一兩年就能成為鬼殺隊之柱。
樹上,花田靜香側了下頭,瞅了一眼伊黑小芭內后就收回了目光,繼續學著黑澤的模樣叼著野草輕輕咀嚼,感受著口中的淡淡芬芳,舒服的瞇起了眼睛。
她并不討厭伊黑小芭內,同樣也不喜歡,一是因為自己小師妹的位置似乎被搶走了,變成了小師弟,二是伊黑小芭內的陰冷氣質總是讓花田靜香想到滑膩的蛇類。
她怕蛇,伊黑小芭內脖子上還總是帶著一條蛇。
“誒,有段時間沒見大師兄了,想大師兄的不知道第幾天。”隨口嘟囔了一聲,花田靜香閉上眼睛,打算今晚就在樹上睡覺了,夏季的晚上,在樹梢上吹風比在屋內舒服多了。
下方,鱗瀧左近次卻忽然感覺眉頭一緊,感覺有些心悸。
忽然而來的心悸感引起了他的重視,精通呼吸法的柱,在直覺方面一向很精準。
還不等了鱗瀧左近次思考心悸的原因,一股異樣的氣息隨著夜風,從遠方而來,來到了狹霧山,來到了鱗瀧左近次此時站立的位置。
這股氣息被鱗瀧左近次敏銳的嗅覺捕捉到。
剎那間,天狗面具下,鱗瀧左近次變了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和緊張爬上了他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