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依舊是一大早楊修遠就過來了。
比昨天早。
一過來就進了錄影棚。
旋轉的各大舞臺，都在布景。
藝人們在化妝，看到楊修遠進來，有人想起身打招呼，楊修遠壓手了，讓他們別動。
向杰過來，把七個劇本遞給了楊修遠。
這是今天他們組上要演的七場戲。
半個小時后，唐景龍過來了。
“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辛苦他們了。”
“我聽說你組上有兩匹黑馬？”
楊修遠看了看唐景龍，笑道：“還下了這個功夫？”
唐景龍看了一圈，在兩個身影上停留了一會兒目光。
“這個圈子，人多嘴雜，沒秘密。”
唐景龍和張東來這幾天都住在莊園里，那個組上有厲害的演員心里都清楚。
楊修遠為什么會覺得錄制節目很無聊？
也是因為心里有底了。
比如上臺三個演員一場戲，有出彩的向杰都會碰碰楊修遠。
如果沒碰他，那就證明這一組一般。
有沒有意外？
沒有意外。
這就是專業領域的大佬。
那為什么以前看電視會覺得有大佬瞎了眼？
大部分都是裝的。
那是戲臺下的博弈和人情世故的章法。
觀眾清醒，但你覺得你比大導演厲害嗎？
“潘雅是我的藝人。”
唐景龍愣了愣，樂了：“我是那種沒有節操的人嗎？”
“不一定！”
“哈哈，還是你懂我，另一個有想法嗎？”
楊修遠順著唐景龍的目光，看到了另一個小姑娘，搖了搖頭。
“真沒有？你應該懂一個道理，不是說她們演技有多好，而是眼緣，也就是觀眾緣，顏值是一部分，靈氣也是一部分，比其他人也許就多出0.1，但這個0.1就是成功的關鍵，對于一部電影來說，有時候制作端并沒有那么重要，你花五個億制作，說不定不如一個有觀眾緣的演員取得的效果好。”
楊修遠有點詫異，這個理論居然是從唐景龍嘴里說出來的。
“是不是對我更刮目相看了？哈哈，我們這種系列電影制作端很重要，是整體口碑，有觀眾緣的藝人加盟，那就是扶搖直上，是另一種保證，這也是系列電影的多元文化，你以為就我一個人在打她的主意嗎？就我知道的，王開成對她也挺有興趣的，不過，蔣文光無所謂，這就是一個老板懂電影的好處。”
楊修遠看到了正在上妝的王筱妍，透過她前面的鏡子，楊修遠察覺到了她在偷看這邊。
似乎從鏡子里對視上了目光，王筱妍立馬低頭，化妝師都愣了愣，有不好意思提醒，只有自己調整角度，繼續上妝。
這傻乎乎的樣子，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已經被很多人惦記上了。
“理解，王開成擅長用女演員。”
“他不是擅長用女演員，而是太過依賴演員自身的魅力，對于導演來說，這是最好的能偷懶的模式，化腐朽為神奇。”
“哈哈！她是海唐娛樂的人。”
“我知道，真要拿下，不難，看你的態度。”
“你手底下的藝人不少吧？”
“不少，也不嫌多。”
“隨你。”
“你不會真想用楊麗吧？”
唐景龍的目光變的曖昧了，楊修遠瞪了他一眼：“安歌已經在轉合同了，我手上還有潘雅，夠了，至于楊麗，綜合來看，至少比新人成熟，大ip看的是綜合能力，個人演技不需要極致的那種。”
“我懂！”
“你懂個屁，不一定的事，這些人過來，本身就是示好，片酬上也能談，一個大牌都不用似乎也不符合電影的多元文化。”
“哈哈！”
“真想簽下人家小姑娘？挖海唐的墻角？”
“不急，我不至于這么沒品，人還在你組上呢，只是探探你的口風，至于海唐娛樂，有璞玉給他們也開發不了。”
探口風？在楊修遠看來應該是真想要。
閑暇時間他和向杰聊過。
潘雅和王筱妍都可以。
有些人你第一眼看到，就會覺得她行，這就是天賦。
相對來說，王筱妍適合偏軟討喜的角色。
比如鄰家妹妹，俏皮女友。
她的古裝很好看。
屬于那種經過她自己的理解后演出來就會變得討喜的演員類型。
真要形容，其實和年輕時候的楊麗很像。
這點是藝人們自己傳的，楊麗當年出道，驚艷了無數觀眾。
潘雅適合的角色更深入一些，她的解讀能力是脫離表化的。
八點十分，觀眾入場。
昨天錄制的很晚，到凌晨兩點多。
辛苦嗎？
辛苦。
今天看觀眾的神色，依舊飽滿。
“昨天睡了幾個小時？”
“兩個半！”
“我也差不多。”
聽到類似的談話，姜濤打了個哈氣，說不困是假的，但不想睡。
這次的體驗非凡，不舍得睡，對于寫文章的姜濤來說，這里的每一個人都能寫很多很多，他做了很多功課。
比如蔣文光，在他眼里的蔣文光，話不多、隨和，讓人如浴春風，這和傳聞中的樣子差別很大。
曹瑞斌，傳聞中曹瑞斌不好相處，也不拋頭露面，昨天看了一天。
這是一個有大情懷的人，只是有些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比如奧斯卡，他是真正對奧斯卡有強烈欲望的老板。
包括以前他出品的電影，很多電影都是帶有國家時代印記的電影。
他很想為華國電影做點什么。
還是那句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現在拍科幻片，算是妥協，也是一種了不得的魄力。
唐景龍不用說，他們私下討論，這是一個連頭發絲都透著自信的電影人。
只要你看他，就移不開眼睛。
奧斯卡？不好意思，我的目光不在這個上面，在電影上。
楊修遠呢？
和蔣文光有點像，用女士的話說，比蔣文光帥，同樣也是頭發絲都透著自信的人，唐景龍目光不在奧斯卡上，楊修遠是真正拒絕過同等級別獎項的人。
錄制開始，第一場戲叫《男人四十》。
當拿到這個劇目的時候，蔣文光和曹瑞斌都看了唐景龍一眼。
這部劇是唐景龍出品的。
小成本佳作，一千萬的制作成本，票房賣到了八個億。
楊修遠正了正身子，這場戲有三個人。
鄧卓、潘雅和另一個中年男演員胡雪松。
一開始的場景是鄧卓和胡雪松在吃飯，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