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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退位

  因為頭一天和三月聯系的時候三月說白天有事要和父母出去,所以第二天直到吃完晚飯后御庭才出門去找三月。

  與三月約見的地方是在她家附近的一家奶茶店,等御庭到的時候三月已經到了并且連他的奶茶都點好了。

  見御庭來了三月便把為他點的奶茶推向了他并問道“社長你是有什么事情嗎?”

  昨天御庭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只說有點事情想要找她,具體是什么事并沒有說,不過不管是什么事三月都一口答應了,畢竟這是在假期里為數不多能見到御庭的機會。

  “也沒什么事啦,只是想把這個東西給你。”御庭說著就將那張申請表拿出來遞給了三月,昨天他算了一下,如果完不成任務的話那他是絕對堅持不到開學的了,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只能先交給三月了。

  “這是什么?”三月接過之后便打開看了起來。

  “社團負責人更換申請?社長你不打算在咨詢社了嗎?”看完內容的三月不可置信的看著御庭問道。

  “誰說我要退社了,又不是不做社長就不能待在社團里了。”御庭假裝什么事也沒有一樣風輕云淡的說道,實際上要是任務沒完成別說去社團了就是學校也去不了,到時候恐怕只能在醫院里作為大體老師被研究了吧?

  “可是為什么?”三月還是有些不解,既然不退社那為什么好端端的要換社長啊?雖然就咨詢社的活動性質來說誰做社長都是一樣的,但對于三月而言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要說為什么的話,你看,等開學我不就升上三年級了嗎?到時候可能會因為學業啊復習什么的缺席社團活動,而且再過一年我也就畢業了,到時候不也還得更換社長嗎?所以還不如現在就先退位了呢。”

  “而且之前雖然是我來做社長,但相比起來一直都是三月你在幫忙出主意,做的事情也要比我多,所以你來做社長才是最合適的,不如說我應該早就退位讓你才是。”

  御庭相當牽強的扯了一堆,但除了這樣他也想不出其他更合理的理由來。

  聽完之后三月卻是沉默了,也不知道是在想事情還是什么,甚至連捧著奶茶的手都停了下來只有眉頭逐漸皺了起來。

  不對勁,先不說咨詢社本來就是御庭創建的他做社長名正言順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讓不讓位的問題,而且要說社團活動做的事情御庭做的也不比她少。

  雖然是有不少人因為要更顧及學業就會把社長的位置轉給低年級的學生,但那一般都是三年級下學期的事,更何況咨詢社的活動也沒有什么更不需要每天都參與,有事來不了的話只要提前說一聲不就行了嗎?

  而且以御庭的性格來說并不是會拘泥于誰做社長的人,更何況這才哪到哪就想著一年以后畢業的事情了。…

  最主要的是即便御庭真的想把社長轉給自己,可為什么要還在放假的時候特意找自己出來呢?等開學再轉不也是一樣的嗎?

  在三月看來與其說御庭是想把位置讓給她不如說是在以這種含蓄的方式告別,就像他之后再也不會去社團一樣。

  “社長,你是有什么事情吧?”沉默了好一會后三月終于開口了,不過表情卻是相當的嚴肅沒有一絲笑意。

  看見三月的表情御庭都不禁愣了一下,但還是故作淡定的擺了擺手“我能有什么事,真的只是覺得你做社長會更好一些。”

  “是因為社長你的病嗎?又出現惡化了嗎?”三月并沒有接御庭的話而是繼續問道,事實上即便御庭不說她也覺得八九不離十了。

  以前不知道御庭的病情可能還不知道御庭的反常是為什么,但現在已經是明擺著的了。

  畢竟眼前的三年是和她相處了快一年的,也是在她心里首位的人,除非這一年的相處都是御庭裝出來的,不然三月還是有底氣說她是很了解御庭的。

  該說是御庭的理由漏洞百出呢?還是說三月把一切都看的太透徹了,總之只憑御庭說的話三月也就能猜出來大抵是怎么一回事。

  大概是病情又再次惡化并且時間可能都不足以撐到開學了,所以御庭才會在這個時候想著要把社團轉給自己,省去了一些麻煩的同時也算是給自己先打了一針預防針。

  除去這個理由三月便再也想不到還能是因為什么了。

  “真的不是啦,上次醫生不是都說我有好轉了嗎?你不要詛咒我好不好,我沒事的。”御庭依舊是開著玩笑說道,看上去就像什么事也沒有一樣。

  三月卻是突然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嘶吼道“社長你還不打算告訴我實話嗎?我不傻,你突然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肯定是因為有原因的,還是說,你又想像上次那樣不告而別嗎?你什么也不說要我怎么接受啊?”

  三月極力的想控制住自己但身體還是止不住的顫抖著,大顆大顆的眼淚也像斷了線一樣從眼角滑落下來。

  至今為止她依然還在后怕著,上次御庭醒來之后她就有考慮過這個問題,醫生說在御庭出事前不久就到醫院檢查過一次了,也就是說上次御庭就大概知道什么時候會死去了,但是他卻一直什么都沒說,甚至偽裝的讓人看不出一絲端倪來。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剛好出意外提前昏迷進了醫院又奇跡般有了好轉的話,可能要等到御庭死后她才會知道消息,才會后知后覺的明白原來御庭早就已經患病了。

  那種感覺光是想想都覺得讓人窒息,而御庭現在竟然還想著再像那樣做一次,嘴上說什么不是退社還會繼續留在社團,可等到開學還能不能再見到他都是未知數,這樣的事情,三月不想也不要接受。

  “社長!你說話啊!我求求你,我不想到最后才驚覺已經永遠的失去你了啊,拜托你了,社長!”三月的哭腔中還夾雜著哀求與痛苦。

  人是不可抵抗生來病死三月是知道的,但至少,不想連最后一面都見不到了才發覺已經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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