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受傷什么的……”
“話可不能這么說。”
還不等出島均說完,東馬便伸斷了他,并有理有據的分析起來。
“狂犬病你知道吧?這個在人體內,是有一定潛伏期的。”
“你看,要是日后你身體不適起來,可能是因為這起事件造成的,但你當時卻全然不當一回事……”
“日后看著自己受傷的肩膀,再也無法提起重物,只能哀聲嘆息……”
越說,越覺得凄涼無比。
在東馬描述場景時,出島均的腦海中,也不禁浮現出了言語中的畫面。
甚至還出現了,自己孑然一身,坐在榻榻米上抱頭痛哭的畫面。
太悲慘了……
出島均連忙搖了搖頭,將不安的想象甩出腦海。
他抬眼看向了東馬,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說出實情來。
“可是,他并沒有什么錢,可以賠給我的啊……”
尾藤賢吾,21歲,無業。
有一個哪怕他欠下了一屁股賭債,都不離不棄,甚至還幫忙償還的好女友。
那個傻女孩名叫“志水佳奈”。
為了幫忙償還債務,而作息不規律,外加有時候還吃不上飯,而導致營養不良暈倒,最終被送往了醫院。
現仍躺在醫院中。
因為長期如此,已經瘦弱到,讓人一看便忍不住心酸的地步。
這些,都是因為志水佳奈的兄長,是這里常客的緣故,才從他口中聽說了一二。
自然,也得知了對方會經常出現在這里的目的。
只要打敗了尾藤賢吾,他就會主動跟自己妹妹分手,并保證再也不會出現在她面前。
“沒關系。”
東馬安慰道:“人體的器臟什么的,還是挺值錢的。尤其是從活體上取出,就更值錢了。”
語氣平靜,卻讓聽著的人覺得毛骨悚然,渾身的寒毛都豎立了起來。
喂喂,這明顯是違法的吧?
初來乍到的茱蒂,眨了眨眼睛,好奇地看著東馬問道:“這位小哥,日本難道買賣人體器官是合法的嗎?”
東馬嘴角抽搐了一下。
“人體器官買賣,只有在菲律賓、伊朗等國家是合法的。順便一提,美國雖然禁止買賣人體器官,但在黑市交易的價格還是令人咋舌的。”
“例如骨髓,每克最高能賣到2萬3000美元,相當于250萬日元。一堆腎臟大越可以賣20萬美元,也就是大約2000萬日元。”
“如果把身體完全分解,以最高價格來算的話,一個人大約價值4300萬美元。也就是大約46億日元。”
這個價格聽起來,也挺讓人咋舌的。
尤其是對方打主意的對象,還是自己時。
更多的,則是不寒而栗。
尾藤賢吾身體顫抖了一下。
但很快便強裝出鎮定,對東馬吼道:“日本是法治國家,你這種行為是不會被允許的!”
“誰告訴你,我要自己出手了?”
東馬露出了一臉疑惑的表情,很是奇怪的看著對方:“在日本,暴力團是合法的。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或是沉入東京灣中,都是家常了。”
“專業的事,應該由專業的人來做才對。在下只是區區律師,能做的只是幫助委托人,完成訴求,僅此而已。”
所以,為什么會以為,自己會親自出手呢?
東馬感到不解。
尾藤賢吾聽完這話后,微愣了一下。
這律師……怎么跟一般律師,大不相同啊?
“毛利同學。”
茱蒂靠近了她,小聲地在其耳邊問道:“那個人……真的只是一名律師嗎?”
怎么聽起來,更像是暴力團成員?
威脅、恐嚇。
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位律師會做的事。
“這個……”
小蘭訕笑著,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
坦誠來講,東馬的確不止律師這個身份,畢竟擁有多家公司的實際控股。
可以稱得上是“社長”。
之前還與自己父親商談了什么,還簽訂了合約,正式成為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成員。
也就是說,還擁有“偵探”這一身份。
“哼!”
尾藤賢吾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變得底氣十足起來。
喉嚨滾動了一下后,滿臉揶揄的表情看著東馬:“虛張聲勢罷了!你還以為,現在是昭和年代嗎?暴力團什么的,早就消失了!反正都是一群沒用、且自以為是的家伙!”
“嘩——”
“噌噌——”
游戲廳內近三分之二的人,全都一下子站起身來,齊刷刷地怒視著他。
因為這番動靜,使得普通玩家嚇得連忙躲在了一旁。
甚至有的太過膽 小的,直接如兔子般,一溜煙似的逃竄了出去。
“你說什么?”
為首的男人,雖然肌肉程度一般,但氣勢卻是十足。
一看便是在道上混的。
左臉上有著一條長長的刀疤,更是讓他看起來難以接近,到了足以讓小朋友一看便被嚇哭的地步。
“小蘭……”
園子害怕得,往旁挪動了一下。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啊?
“你說我們沒用?還自以為是?”
刀疤男伸手撫了一下的油頭,然后拍了拍身上熨燙得一絲不茍的西裝。
“我、我……”
尾藤賢吾頓時被嚇住了。
結結巴巴的,半天都說不完整一句話來。
他萬萬沒想到,這小小的米花游戲廳內,竟然會有暴力團的組員在場!
“昭和年代……是暴力團的黃金年代。”
聽語氣,像是回憶起了往事,在感慨一般。
而刀疤臉上,也的確生起了懷念往事的表情。
“雖然屬于我們的時代落幕了,但不代表我們就此消失了。我們這里的兄弟,也有擁有家庭的人,所以只是乖乖從事起了正經行業罷了。”
他耐心解釋著,完全不像是印象中暴力團的行為。
“但——”
突然,刀疤男話鋒一轉,用凌厲的眼神盯著尾藤賢吾:“這并不代表,可以容忍別人,隨意貶低我們。這是極道的驕傲!”
瞬間,氣場全開。
殺氣一下子就迸發了出來,嚇得尾藤賢吾雙腿發軟,差點癱坐在地。
“對、對不起……”
話說著,他不小心咬了一下舌頭。
本想直呼喚“疼”。
卻又想著有暴力團組長在這兒,硬生生將想要說的話,一下子咽回到了肚中。
今天怎么這么倒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