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廳警備局。
局長室外,傳來了秘書與人交談的聲音。
“請等一下!”
“等一下!降谷警視!”
終究,秘書還是沒能將其攔住。
在打開了局長室的大門后,降谷零似乎隱忍著怒氣般,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東將司的辦公桌前。
正在批閱文件的東將司,停住了手中的動作,抬起頭來看著他。
故作驚訝的含笑道:“真讓人驚訝啊,你會這么魯莽。”
說罷,他站起身來。
“日下部誠乘坐的飛機,飛出了日本領空。”
在降谷零說完這話后,東將司朝站在一旁的秘書擺了擺手,示意他先離開。
“砰——”
當門被輕輕關上后,降谷零方才繼續說著。
“領空內引導失敗了。”
身處警備局的自己,自然有權利向機場警察通氣。
如果順利進行下去的話,按理來說是不會失敗的。更何況其他人也并不知道此事,沒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可如果的內部人搞鬼的話,那就完全說得過去了。
他不明白,局長為什么要這樣做。
“你知道‘領空內引導’,會給多少人帶去麻煩嗎?”
東將司說著,走到了前方的沙發上坐下。
自問自答道:“國土交通省、機場、航空公司、乘客……”
“可是!”降谷零打斷了他,“已經有我們公安的同事,因為他傷亡了!如果不趁著現在的機會,那等到之后離國歸來,證據早已經被銷毀得一干二凈了!”
好不容易,才通過蛛絲馬跡,找出幕后的“罪魁禍首”來。
難道,要放任其逍遙法外嗎?
身為警備局局長,自然應當知曉這個道理才對。
日下部誠的行為,已經與“恐怖分子”無異了。
“我明白你想說的。”
東將司站起身來,走到了窗前。
雖然距離很遠,無法看得太清楚,但仍可以再次眺望見遠方的東京塔。
在一堆矮小的建筑物中,顯得高聳入云的樣子。
“有個可怕的男人,已經算到了這一切。在飛機起飛前,就將日下部誠截下了。”
什么?!
聽著對方的這番話,降谷零十分驚訝。
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也明白了。
難怪刑事部的佐藤美和子,會突然開車前往茨城機場。
一定是有誰給她發了什么消息,才會如此。
而那個人……
降谷零的腦海中,已經逐漸浮現出了某個人的身影。
原來如此。
這一刻,他終于想明白,為什么是“茨城機場”,而不是成田機場,或是羽田機場了。
成田機場和羽田機場,是日本客流量最多的兩大國際機場。
直接去往國外的某個地方,選擇成田機場或是羽田機場,自然要省事許多。
但代價,就是太容易被發現。
如果在最容易被警方的這兩大機場,提前擇其一定好機票,再在另一個不怎么引人注意的機場,定好飛往他國的機票的話……
的確可以從一定程度上,擾亂警方搜查。
在被日本媒體,稱為“尷尬亮相”中開始正式運營的“茨城機場”,無疑是絕佳的選擇。
除此之外,茨城機場被定義為首都圈地區,繼成田機場和羽田機場之后的第三個機場。
也難怪,會是“茨城機場”了。
茨城機場。
將要登機的隊伍雖然并不長,但他卻排在最末尾的位置。
日下部誠從風衣口袋中掏出了手機,點開了手機屏幕上,一個純黑色的APP。
當正要將大拇指,移動到“物聯網攻擊確認”時,他的手突然被另一只突然出現的手,給抓住了。
男人的手與女人的手,是不同的。
因為較大的緣故,他一眼便瞧出了,那是名男性的手。
他抬起頭,想要一探究竟。
攔住自己的,究竟是何許人也?
定睛一看后,才發現……
原來是僅有過幾面之緣的新人律師——東馬。
“日下部檢察官。”
東馬極力壓低了聲音,不想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他微笑著輕聲問道:“能換個地方,好好聊聊嗎?”
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傳來的力道,卻是不容置疑的。
被抓得手腕有點疼了。
“我知道了。”
日下部誠明白,自己這次是被抓得個現行了。
明明如果不多此一舉,就沒法拿自己怎樣的。
但總歸……還是覺得不甘心吧。
因此,便想再度引起事件,借此向公安實施報復。
“我不怎樣的。能放開嗎?”
在對方這樣說后,東馬果真乖乖放開了手。
這種情況下,如果不講武德的,趁機點下“物聯網攻擊”的按鈕,那他只能干瞪眼了。
幸好,日下部誠還沒有被逼入絕境。
所以并沒有做出那樣“狗急跳墻”的行為來。
并且對方也乖乖的,跟著自己來到了機場緊急逃生出口的后門外。
后面是一處荒蕪的空地。
因為茨木機場是廉價航空,必須要節省各種成本的緣故,并沒有在這上面花太多功夫。
“你是怎么發現的?”
日下部誠很是好奇的問道。
羽場二三一是自己的協助人。
就連聯系,對方也是一直用公共電話,與自己進行聯系的。
根本不可能查出什么來才對。
東馬簡單解釋道:“會面申請記錄中,我發現了你的名字。”
而且在與日下部誠見面后不久,羽場二三一就在拘置所中自殺了。
在那期間,除了一個名叫“降谷零”人外,并沒有其他人前去探望他。
“原來如此……”
日下部誠失笑了一下,沒想到這么容易,就被發現了。
他還以為,對方會為此付出諸多時間,進行調查才對。
“是為了報仇,還是對公安的報復?”
“或許,都有。”
日下部誠說著,扭頭看向了遠處的停機坪,飛機正在跑道上滑行。
馬上就要起飛了。
很快,他又將視線轉移到了東馬上。
“之前在裁判所大廳的對話,我略微聽到了一些,你似乎很討厭公安的樣子。如果是因為什么原因導致的,你應該理解我才對。”
理解?
站在心理學的角度去分析,東馬也的確能理解。
但站在一個作為“人”的角度,絕對不可能去理解這一切!
“開什么玩笑?別把我和你相提別論!”
東馬嗤笑了一聲,眼神滿是譏諷的看著他:“我和你的最大區別,就是從不會去傷害無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