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槍聲響起的瞬間,降谷零果斷敲下了空格鍵暫停。
監控畫面定格。
濃霧中,隱約可見蹲下地上的東馬、一名長發女子的身影,以及受到槍擊即將倒下的劫匪。
劫匪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畫面中的那名女子。
很有可能,就是之前琴酒所提到的,對于ss而言“重要的人”。
不過,她為什么會選擇出手救下東馬呢?
難不成,是善心大發?
降谷零很是困惑。
他決定用人臉識別系統,試試能否找到與那名女子相關的資料。
凡是擁有日本籍的人,個人資料還有履歷,都是被錄入到系統中的。
無論是警視廳的系統,還是警察廳的系統,都可以進行查詢。
“識別中……”
小點點不斷地循環出現,然后消失。
明明不過短短幾秒的延長時間,卻讓人緊張得汗都要冒了出來。
“滴滴!”
“識別失敗,無結果!”
無結果!
降谷零有些不敢置信的,盯著那三個紅色大字。
出現這種情況,不外乎幾個原因。
一是,對方非日本籍國民;二是,對方是特殊職業,所以履歷檔案等都被封存了,就和自己一樣;三是,不存在于世的人。
何為“不存在于世的人”?
簡單來說,就是字面上的含義。
如果一個人死亡,那么其所有檔案資料,是不會被保存的,而是被銷毀。
仿佛那個人從未來過這個世界般。
只是目前所掌握的信息太少,不能貿然下定論。
降谷零沉思片刻后,決定暫且放下關于那名女子身份的猜測,而是將注意到放到了東馬身上。
從監控畫面中,可以明顯看見當那名劫匪,說出什么話之后,東馬明顯愣住了。
他試著將錄像畫面放大,然后05倍速查看對方的口型,猜測劫匪所說出口的話,到底是什么。
“zyuu、a、ki、ken、desu……(羅馬音)”
槍、是、危、險、的……
降谷零模仿著畫面中,劫匪的口型,一字一頓地說著。
說完之后,再聯系到畫面中他的舉動,很輕易地便猜想到了,對方所想要表達的意思。
但或許,關鍵并不在于這段話。
畢竟,任誰都人從后面拿槍低著后腦勺,也會是這種情況吧?
可身為公安的直覺告訴自己,事情斷然沒有表面所看上去的,這樣簡單。
很可能,東馬曾接觸過槍支。
或是接觸過什么人,對方曾對他說過類似的話語。
不過,與其在這胡亂猜想,倒不如直接使用人臉識別系統,調出對方的資料進行查看。
使用東將司id權限登錄的自己,自然能看見所有與其相關的檔案資料。
前提是,人臉識別成功。
降谷零懷著略有些忐忑的心情,用鼠標選中了人臉識別系統的識別框,框選出了東馬的臉,進行識別掃描。
“滴滴!”
“識別成功,進入a檔案界面!”
a檔案!
他大吃一驚,難以置信的緊盯著電腦屏幕。
所謂的a檔案,所歸類的,都是曾被公安標記過的人。
而被公安標記過的人,一般參與過“反戰示威游行”、“反全球化運動”、“邪教”、“革新派”等。
‘平成x年,有關少年a的監視報告。’
通過系統跳轉的這一行為,降谷零自然可以看出,所謂的“少年a”,其實就是指“東馬”。
畢竟是未成年。
即便是被公安標記了,也依然享受《少年法》的保護。
忽然,降谷零似乎想到了什么。
對方之所以會對公安抱有敵視態度,是否就與監視報告中的內容,相關呢?
畢竟一直被人暗中監視著,難免會覺得不自在。
為了進一步的去了解對方,降谷零在想到這一點后,便果斷移動鼠標,準備打開監視報告進行查看。
未曾想,當自己鼠標剛滑動到文字上,還來不及的按下的那一刻,系統就突然崩潰了。
畫面仿佛變成了一張紙,成為了靜止狀態。
無論怎樣拖動鼠標,電腦畫面中的白色箭頭,都是不動狀態。
仿佛只留下了一具尸體般。
“滴滴!”
“警告,危險警告!”
怎么回事?!
降谷零大驚,根本沒能反應過來。
“叮鈴鈴鈴——”
尖銳的鈴聲不停奏響,房間內警報燈也亮起,紅光時不時打在了他的臉上。
系統被入侵了!
他終于反應了過來,準備用著所學不多的程序知識,去想辦法解決現下的難題。
但沒想到,電腦失控得格外嚴重。
連鍵盤按鍵都起不了絲毫作用,像是沒有安裝上電池一般。
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什么也做不了嗎?
即便其他人聽到動靜趕來,也是之后的了。
他不清楚這到底是什么。
但清楚,哪怕是最頂尖的黑客,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刻——
“啪!”
降谷零果斷拔掉了機箱電源。
電腦屏幕瞬間變黑,機箱也立馬停止了工作。
鈴聲停止,警報燈也不再閃耀。
呼……
一切,似乎終于回歸了平靜。
木馬莊公寓。
房間內。
東馬坐在購買的人體工學椅上,低頭仔細翻看著日記中的內容,沒有半點遺漏。
x年1月2日 我得知了自己還有一個哥哥。
但那個哥哥,
與我并非同一個母親。
私生子……
母親這樣稱呼他。
x年3月8日 父親似乎在和誰商量著什么。
我躲在墻后,只隱約聽見了一些。
‘治愈’、‘長生不老’、‘傷痛’……
‘容器’、‘計劃’……
x年11月9日 我拒絕了母親的提議。
不想這樣做,
也不愿這樣做。
我不能因為自己想活著,
而去剝奪他人生存的權利。
x年12月28日 遺傳性大腦變性癥,
俗稱hs發病。
想要繼續且長久的活下去,
只能選擇……
不,我做不到。
x年12月……
東馬沒有再繼續看下去。
而是“啪”的一聲,合上了日記,并放入了抽屜內上好鎖。
l計劃相關的線索。
與降谷正晃有關。
也與他的私生子,也就是千央同父異母的兄長有關。
甚至還與黑衣組織有所關聯……
他已經有些,害怕知曉真相了。
但不能這樣。
東馬明白這一點。
或許,應該回家宅一趟了。
去找東將司,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