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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蘇格蘭之死

  嘈雜的尖叫聲、警報聲、無序的腳步聲……全都混雜在了一起。

  東馬萬萬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在前往最初房間的路上,就遇上了這樣的變化。

  自己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甚至也沒有在這趟列車上,遇見什么奇怪的人。也就是說,制造這起混亂的罪魁禍首,目標另有其人。

  但這并非是關鍵。

  關鍵在于,自己當初離開十號車廂f房間時,所留下的精品哈密瓜木盒子。

  里面裝的,并非是什么精品哈密瓜,而是類似催淚瓦斯的存在!

  為了方便觀察,自己還在裝置外,貼上了阿笠博士最新研發的紐扣型遠程監控。只要盒子被打開,機關順利啟動的那一刻,便會自動發出警報到自己的手機上。

  無論怎么想,一般人也不會去打開那“潘多拉魔盒”的吧?

  該不會……

  是那群好奇的熊孩子,因為出于好奇,就如古希臘神話故事中的潘多拉一樣,所以才伸開了魔盒吧?

  那樣的話,可就真的糟糕了!

  自己的本意,并非是用它來傷害什么人。

  而是想借這個危險裝置,去誤導警方,讓他們以為鈴木列車上有恐怖分子。

  在列車乘客眾多的情況下,搜查一課和公安自然會出動大批人手,爆炸物處理班的人也會登場。

  不僅僅如此。

  同時,警視廳方面肯定會與愛知縣縣警聯系,希望他們能協助搜查。

  (鈴木列車的終點站為名古屋,位于日本愛知縣西部。)

  這種情況下,除非黑衣組織的人能夠在中途跳車逃離,或是會隱身術……否則,就插翅難逃了!

  十號車廂,f房間內。

  “咳、咳咳!”

  蘇格蘭跪坐在地上,拼命的咳嗽著,根本無法做出任何行動。

  在之前掙扎的過程中,由于暫時性失明的緣故,導致自己失去了分辨能力,數次不小心撞在了桌子上、墻壁上……身上,已是傷痕累累。

  明明房間不大,門應該也是近在咫尺才對。

  可當失去光明之后,才發現那扇輕而易舉便可以打開的門,原來離自己如此遙遠。

  濃濃的煙霧,不停地彌漫著、充斥著整個房間。

  這樣下去……

  自己一定會窒息而死吧?

  不、不可以……

  不可以!

  “砰——”

  就在自己內心發出吶喊的那一刻,原本緊閉的房門被突然用力打開,隱約還能聽見那人氣喘吁吁的聲音。

  有人來了?

  蘇格蘭心微動了一下,開始猜測來人究竟是誰。

  列車的乘務員嗎?

  不,不可能。

  在已經進行了列車廣播的情況下,乘務員應該在負責對人群的引導工作,以防踩踏推搡事故的發生,而并非開門尋找,是否還有停留人員。

  因此,蘇格蘭第一時間,便排除了這個答案。

  波本嗎?

  這個猜測很是大膽,也有些不可思議。

  畢竟這種情況下,說明叛徒清剿行動已經開始,他應該親眼見證赤井秀一被炸得粉尸碎骨才對。

  眼見方可為實。

  否則,要是再來個金蟬脫殼的話,只怕琴酒的臉都會被氣綠。

  貝爾摩德嗎?

  不,顯然這個猜測更不切實際。

  那個女人,斷然不可能做出這樣的善舉,更別提她對于自己而言,并沒有什么好感了。

  若要論組織中,最希望自己去死的人……那貝爾摩德,一定是排在首位的。

  所以……

  是誰?

  到底是誰?

  “咳、咳……”

  那人始終沒有出聲,而自己的意識也越發變得朦朧,力氣也仿佛快要被抽空一般。

  是就此睡去,還是暫時性昏迷?

  哪怕是蘇格蘭自己,也無法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來。

  “咚!”

  就在他倒地的那一刻,身體忽然變得輕盈起來。

  靈魂仿佛得到了新生,對于罪孽深重的自己而言,那是久違的感覺。

  天堂,還是地獄?

  即便打著守護國家的旗號,也的的確確手上沾染了無數鮮血,其中自然也不乏一些本就無辜之人。

  可為了這個國家,必須有所犧牲。

  其實……

  自己很渴望,成為像哥哥一樣,能夠正面罪惡,宣揚正義的刑警啊——

  待到蘇格蘭倒地之后,東馬方才走過去,用力推了他幾下。

  確認對方不會立馬醒來后,才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冰涼眼貼,貼在了他的眼睛上,緩解之前的癥狀。

  雖然不至于在揭下眼貼后,就立馬恢復如初。

  但至少在幾日后,還是能得以重見光明的。

  畢竟它的目的并非是用來傷人,因此劑量控制得很好,只會造成短暫性失明罷了。

  東馬輕嘆了一口氣后,認命似的伸手抱起了躺在地上的蘇格蘭,想要將他帶離此處。

  但就在蘇格蘭被抱起的那一刻,藏在袖子中的匕首“鏜朗”一聲掉落在地,使得正準備抬腳離開的東馬,不自覺地被吸引去了視線。

  那銀光閃閃的匕首,很難不讓覺得,隨身攜帶之人,是否別有用心。

  雖然法律沒有規定,不能用匕首來削蘋果。

  但這到底還是屬于管制刀具的范疇。

  是怎么輕而易舉通過了安檢,帶到車廂上來的?

  該不會……

  當時負責安檢的車站工作人員中,就有黑衣組織的人吧?

  真是細思極恐。

  不過仔細想想,波本和貝爾摩德都能帶槍上車,那蘇格蘭不過只是帶把匕首而已,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要是帶匕首進入十號車廂f房間,就很不合情合理了。

  畢竟很顯然,蘇格蘭的任務目標是自己。

  所以,自己現在能反悔,直接將他給丟在地上,棄之不顧嗎?

  作為一個人的前提下,東馬伸出援助之手,想要幫助迷失方向感的蘇格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在知道那人的目的,是取自己性命的前提下,自然是以“自我”的利益優先。

  正是因為曾與日本公安有過一定程度的接觸、了解,東馬才清楚地知曉,他們會打著守護國家的旗號,做出多么殘忍的事來。

  為了國家,即便是一般群眾,也是可以犧牲的。

  這,就是日本公安。

  所以……

  東馬面無表情地將蘇格蘭,放在了一旁的座椅上。

  隨即,便伸手撿起了地上的匕首,緊緊握住,冷冷地盯著座椅上毫無意識的蘇格蘭。

  自己從未殺過人。

  但……

  抱歉。

  ——所以,請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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