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馬……哥哥!”
在玄關處的柯南,大聲喚了一遍東馬的名字,也將其余人的視線,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孩子的注意力,也是最容易轉移的。
“柯南!”
一見對方終于來到了博士家的步美,臉上揚起了燦爛的笑容,立馬跳下了沙發,朝著站在玄關處的柯南跑去。
光彥和元太見狀,也嘴里呼喚了一聲柯南的名字,然后大步朝著他跑去。
恰巧外出去超市買菜的阿笠博士,并不知曉此刻的家中,究竟發生了什么,因此才沒有出現在柯南的視野范圍內。
“柯南,你到底去哪里了?我們可擔心了!”
驚喜之后,光彥開始質問起了對方,擺出了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步美還以為你被壞叔叔抓走了,還打算讓博士報警來著呢!”元太將臉靠向了柯南,一臉不滿的表情,顯得怨氣十足的樣子。
我可絲毫看不出你們在擔心啊……
心里這樣腹議著,但柯南并沒有實實在在的說出來,而是訕笑著解釋道:
“我、我只是中途去衛生間時,不小心迷路了,所以……我這不是已經回來了嗎?”
雖然理由有些敷衍,但對于不太會深究的孩子而言,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畢竟,人有三急。
解釋之后,柯南方才轉移話題,向步美等人詢問道:
“東馬哥哥是不小心摔傷了嗎?為什么臉上、手上,都貼有創可貼啊?”
他們一邊說著,一邊沖著客廳方向走去。
步美聞言,自然為其解惑道:“東馬哥哥說過,是自己在掛在列車外時,不小心被隧道的石壁給擦傷了……”
掛列車外?
被隧道石壁給擦傷了?
柯南聽著,只覺得自己滿頭問號。
為什么東馬好好的,不在車廂內待著,要跑到列車外掛著?
當自己是阿三啊!
而且……
最關鍵的在于,為什么原本出門前的西裝外套,變成了現在的連衣帽外套。
那么,眼前的東馬,真的還是出門前的那個東馬嗎?
在接到醫院通知后,諸伏高明便立馬向課長請了半天短假,驅車趕往了中津川的城山醫院。
因為并不繁忙,甚至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清閑的緣故,課長還大方的表示,可以多放幾天假的。
畢竟還有帶薪年假,沒有用完。
但諸伏高明委婉的表示了拒絕,畢竟自己也不知道那通電話所言的,究竟是真是假。
到達城山醫院的大廳后,他便快步走到了咨詢臺前,向暗中偷閑的護士小姐,詢問今日送往住院部的客人中,是否有一個名為“綠川唯”的人。
為了方便辦事,他還特意出示了自己的警察手賬,讓對方能夠相信自己,并非是懷著某種惡意前來的。
“綠川……唯嗎?”
護士遲疑了一下后,拿起了桌面上的登記簿,從上往下粗略掃視了一眼,但并未發現有任何一位,姓氏為“綠川”的人。
“不過今日倒是的確有位病人,被送到了我們醫院,但并沒有被登記在內,是護士長要求的。我記得,那個人的名字,貌似是……”
“是叫‘諸伏景光’來著吧?”旁邊的另一名護士接話道。
“對,沒錯!就是‘諸伏景光’!”
經過對方的這一番提醒,護士小姐方才終于記起了那人的名字,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諸伏……景光嗎?
竟然使用的是本名。
莫非,那個送景光到城山醫院來的,是他的熟識之人?
略微思索片刻后,諸伏高明繼續開口向護士詢問,想到知曉對方所在的病房號。
“病房號嗎?我記得……似乎是306來著?對了!”
護士回答完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從一旁的抽屜中,取出了一張對折好的便簽紙,交給了諸伏高明。
并道:“那人臨走時說,如果有人前來找‘諸伏景光’的話,就將這個交予他。”
“多謝。”
禮貌道謝后,諸伏高明自然接過了對方遞來的便簽紙,但并沒有馬上打開。
而是將它拿在手中后,便轉身朝著電梯方向走去。
住院部在城山醫院的三樓。
這家醫院的病人并不多,因此相比較于多費工夫的走樓梯而言,選擇乘坐電梯,自然要輕松許多。
“叮——”
電梯很快便升到了三樓。
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僅承載了一人的電梯門打開。
諸伏高明見狀,自然抬腳走了出去,來到了除自己外,空無一人的走廊上。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他選擇了打開之前的那張便簽紙,開始查看上面究竟有著怎樣的內容——
字體規規矩矩的,像是被印刷上去的一樣。
可仔細看去,便可以瞧見圓珠筆的墨水痕跡,顯然是對方故意如此。
不過,這并非是關鍵。
無非是對方不希望讓自己太容易,就從字跡中瞧出,他是個怎樣的人罷了。
而關鍵在于,這便簽紙上的內容,有些讓人的心情,逐漸變得凝重。
——請以“諸伏景光”的身份,作為普通人,繼續活下去。
雖然景光沒有直白向自己提起過,他現在從事什么樣的職業,做著什么樣的工作,但還是可以從蛛絲馬跡中,分析出一二。
再加上,景光曾告訴自己,他現在名叫“綠川唯”這一點……
如此看來,是被拋棄了。
諸伏高明不得不做出這樣的猜測。
不過……
這樣的結局,其實也很不錯了。
畢竟景光是自己在這世上的,唯一還尚存著的親人。
如果真的連景光也失去的話,那自己往后的人生,將會是一片暗淡無光的灰色吧?
“呼……”
諸伏高明輕嘆一口氣后,將便簽紙重新折疊好,放進了自己的西裝外套口袋中。
收拾好情緒,整理好表情,表現出一副平靜的模樣后,方才直視前方,朝著斜對面那間,門上貼有“306”數字的病房走去。
“咔嚓——”
他伸手轉動了門把手,抬腳踏入了病房內。
城山醫院的病房都是單人病房,或許是因為地勢略有些偏僻的緣故,覺得并不會有太過病人前來,因此便節省了某些支出。
因此,這病房內的病人,自然僅有諸伏景光一人。
他坐在病床上,微低著頭。
由于眼部被纏繞了紗布的緣故,令人看不清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