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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三年期

  葉家,包括葉家家主在內的大部分人正戰戰兢兢的站在院子內,在他們面前正站著一名面色鐵青的錦衣老者。

  令狐老祖手里拿著一個儲物袋,臉色陰沉地說:“所以你們就只找到了這個?而那個逃走的秦家弟子并未找到。”

  葉家主拘謹地回道:“老祖,我們也不知道秦家居然只剩一個人了,還以為那個逃走的只是個棄子,所以在接到消息后就圍堵住了秦家老宅,沒想到秦家的法陣居然被關了,等我們進去找的時候就沒找到人。后來天亮后就四處追捕那個逃走的秦家人去了,但只找到這個儲物袋和一塊小孩衣服的碎布。”

  令狐老祖默然不語,心里不由回想起了之前在洞府時鐘靈道和其說的話。

  “老祖,今日弟子去葉家巡視的時候還發現一件事,那就是秦家如今已經用一座‘顛倒五行陣’圍住了秦家老宅。而靈道還記得今年年初的時候,徐掌門就曾到弟子管理的岳麓殿兌換走了一座‘顛倒五行陣’。

  這座法陣是當年谷內從天星宗統一采購的那一批法陣中的一座,原是準備留給谷內新晉結丹修士作為洞府禁制之用的,年初的時候徐掌門用黃師叔的口令從弟子這里兌換走了,說是用作宗門斗法之用,后來來我這里報了損毀,弟子今日去發現秦家也有一座‘顛倒五行陣’,而徐掌門又暴露出此等事,故此懷疑當初那事恐怕并不單純。

  因為岳麓殿中所有登記在庫的法器、陣盤等都會用谷內靈物盤在其上留下印記,以便查驗,而今那座陣法的靈物盤在此,若是秦家真有異心,那么如此厲害的法陣必不會棄之不用,那此物就能派上用場了。”

  當日令狐老祖在與眾位元嬰同道議事結束后,便直接來到秦家,看看秦家人還在不在,若是在,那么自然要想法子讓秦家人逃到藏有太魔宗密藏的地方;若是不在,那必是已經逃到那里去了。

  結果當令狐老祖到秦家時,神識一掃發現秦家已經沒有人了,自然認為秦家人終于要去那密藏了,結果當他按照靈物盤所指示方向飛出秦葉嶺后,發現靈物盤又指回秦葉嶺方向,自然心里大為詫異,而后一路追尋,就來到了葉家。

  當葉家主拿出那個儲物袋后,令狐老祖在里面看到了那桿小旗后也就明白為什么靈物盤會帶他來到這個地方了。一套法陣都是由陣盤陣旗組成,而陣旗中又有主副之分,一般把副旗和法陣一同布置下去,而主旗留于手中用于控制陣法。

  黃楓谷所用的靈物盤自然不會把法陣每一個部位都打上印記,只會在法陣的主旗上留下印記,故而令狐老祖以此搜尋也只能搜到主旗。

  在了解清楚事情原委后,令狐老祖帶著眾人重又回到秦家老宅,這次有眾多葉家修士在里面搜尋,很快就發現了秦家那個密室。或許是修仙界的通病,很多防護措施都是針對神識的,而秦家密室也是如此,用神識從外面掃過,連元嬰期的令狐老祖也發現不了破綻,但是在葉家眾人翻箱倒柜的搜尋下,卻很快就找到了密室的機關。

  令狐老祖看著密室里那個祭壇,面色更黑了幾分。當初令狐老祖初成元嬰的時候,就有想過要來秦家找到那個密藏。只是令狐老祖在威逼利誘那一代的秦家家主不成后,就直接選擇了搜魂,但搜魂下那個筑基修士的魂魄就直接碎了,又試了其他幾個秦家人后也是如此,故而令狐老祖也就只能派了葉家來專門負責監視秦家。

  “只是現在看來,不止葉家被秦家演了這么多年,就連我令狐老祖也是。那個逃走的秦家人應該就是那個修煉天胎五煞功的太魔宗余孽了,據傳此法修成便可讓修士返老還童,這也就解釋得通為何那人穿著小孩服飾了,而且估計此人應該是剛修成,然后就立刻逃離此地,那個儲物袋里除了被留下印記的主旗,大部分都是各種法器,應該也是怕被留下了什么可以追蹤他的法術,所以全都拋棄了,只是這樣一來,在想找到此人,難了呀!”

  令狐老祖內心思量著,最后也只能拿著那塊碎布去找靈獸山的鐘先生試試了,只是估計是沒有什么希望了,畢竟搜尋氣味之法是有時限的。

  南烏城里,某條街道兩旁的茶樓酒肆客棧里都有不少人待著,一個個眉飛色舞,神情激動地說著什么。

  “晉文兄,你說那位妙音仙子今天還會出現嗎?”一個青年儒生看著門外,嘴里對著旁邊一個錦衣公子說著。

  “創文兄,依我看,那位妙音仙子一定還會出現的,畢竟這一個月來那位妙音仙子每天都會走這里去瀟湘館的,若非如此,這里又怎會有這么多人在這里等著。”錦衣公子同樣目不斜視,只是一個勁地看著門外。

  “哎,說來不怕賢兄笑話,小弟自打半月前遠遠地看了那位妙音仙子一眼,就整日茶飯不思,每天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能再看她一眼,若是能和那位仙子結為連理,那么就是讓我去死,我也甘心。”青年儒生癡癡地說著。

  “晉文兄你是活在夢里嗎?自打半年前那位姑娘出現在這南烏城里,多少公子王孫患了相思病,如今想要娶那位仙子的人把這個南烏城里塞滿了都還能有八成裝不進,你居然敢想著只用一死?”錦衣公子不屑地瞥了對方一眼,臉上滿是‘我沒想到你居然能這樣天真’的神情。

  這時,街道口傳來一聲“來了來了,妙音仙子來了!”

  頓時整個街道都沸騰了。

  一時間原本還在各個店鋪內裝模作樣的公子哥們一個個都來到街道上,兩旁的小攤販,店老板更是賣力吆喝,“仙子可愿光臨本店,本店新到了一架七弦琴,愿請仙子品鑒。”“呸,你個賣硯臺的賣什么琴,仙子還是來我們店吧,我們這里可是有前朝琴圣所留焦尾琴,愿意請仙子來辨下真假。”

  妙音仙子,一個可以用天仙下凡,傾國傾城來形容的絕美女子。自半年前出現在南烏城后,就引起了一場轟動。只因此女在瀟湘館和那位頭牌清倌人學習音律之道時,隨手一曲就引得百鳥相隨,城里聽聞此曲的人更是如癡如醉,有余音繞梁,三日不絕。

  此后此女更是時不時地就出現在瀟湘館,或是彈琴,或是敲鼓,管弦絲竹之樂無有不精。如此一個絕美女子自然惹得滿城風雨,就連越京里也有一位親王慕名而來,隨后便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而這位妙音仙子在兩旁眾人的歡呼聲中,卻只是淡笑不語徑直往瀟湘館走去。赤足、腕系金鈴,身著彩衣,一路走過,手腕上的金鈴發出一陣陣清脆悅耳之聲,給人以天籟之音之感。道路兩邊之人也沒有誰敢湊近其身邊,往往只是靠近一兩步都給人一種自慚形穢之感。

  妙音一路來到瀟湘館,看到那位瀟湘館的頭牌清倌人正陪著一位華服少年坐在雅間,對著那位早就等候多時的白大家說:“白姐姐,咱們今日學些什么曲譜啊?”白大家苦笑著搖頭道:“好妹子,你就別笑話我了,我哪里還有什么能教你的,自打妹子半年前來我這說要學習音律之道,哪次不是一學就會,會而后精,早就超過我不知多少了,姐姐這點東西早就被你學光了。”

  妙音聞言笑道:“那如此說來,以后我也就不用再來咯?當初你我定好只要我來一日便教我一樣,如今既然沒有可學的,那妹子我就不再來了。”

  白大家只能討饒道:“好妹子,你就行行好,再來幾次唄,如今你會經常來我這瀟湘館的名聲已經傳出去了,若是你不再來了,那我這里還不得被人拆了。妹子我來給你介紹下,這位就是當今琴道大家歐陽白的親子歐陽玉,他可是得到了其父真傳,我知妹子喜好音律,特意為你請來的。”

  妙音卻是打趣道:“哦,是這樣嗎?那請這位公子撫琴一曲讓我聽聽吧,若果有能教我的,小女子自然會登門求教。”

  旁邊那位華服公子連忙道:“妙音仙子說笑了,在下這點微末伎倆哪里敢做仙子的老師,只是有本家父親手所做曲譜愿意送給仙子雅鑒。”

  妙音淡笑著說:“如此就多謝公子了。”隨后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曲譜,靜靜地翻著,而后又取來雅間里的琴隨手試演。那位公子見此自然不好打擾,只能給了白大家一個眼神,然后悄然退出,白大家見此也就跟著出去了。

  待到妙音學完這本曲譜后,和瀟湘館的人打了個招呼,就自行離去了,一路穿街過巷,雖然走了數個隱蔽的街道,但還是有人能在路邊巧遇妙音仙子,最后妙音在走到一個高墻后一個縱身翻過院落,才算甩開那些人。

  熟練地在院子里東拐西拐,進入一個書房里,里面只有一位小少年在閉目養神,妙音也不在意,走到墻壁前一幅空白的畫軸前,而后整個人跳到畫上,從畫里飛出一個白茫茫的珠子,在空中一個盤旋,沒入那個小少年的身體里。

  少年睜開眼淡淡地笑了一下,看了墻上掛著的那幅妙音天女圖一眼,重又開始看起剛得來的一元陣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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