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天羅國鬼靈門陰風洞,一位少年正隨意地走在山道上,視那從山道上刮來的陰風如無物,一直走到一個漆黑的洞口前,看到那洞府前旋轉不定的黑色旋風,以及旋風中飄蕩無依的綠色螢火,方才停下。
“師兄,你這段時間還好嗎?”少年人開口問道,聲音清脆稚嫩,宛如兒童。
而后從那陰風洞內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是七師弟啊,沒想到居然是你來看望我這個老鬼,可是師尊愿意出面替我主持公道了嗎?”
少年人答道:“師兄也知道師尊脾性,如何會為了這點小事就出關的,他老人家如今正在嘗試突破初期瓶頸,準備進入中期境界,若是師尊成了,也就不用再看那位王宗主的臉色了,到時候師兄你這處罰自然就消去了。”
“呵呵,到時候嗎?只怕師兄的壽元撐不到那時候了啊!”里面傳來老者的一聲嘆氣之聲,最后聲音淡然地說道:“師弟你今日來此,許是天意使然吧,原本師兄我今早已經準備趁著這次被罰自囚陰風洞的機會,嘗試碎丹結嬰。
可惜最終還是沒有下定決心,現在聽了師弟你傳來的消息,我這最后一點妄想也就散了,我輩中人本就與天掙命,三等兩等只是空耗光陰而已,既然師尊那里出不了手,那就只能靠我自己了。
只是師兄心里還有一些仇恨放不下,那個王蟬小子不過是有個元嬰父親便能一路順風順水,而師兄這么多年摸爬滾打吃盡苦頭卻落到自囚陰風洞的下場,師兄我心有不甘。
故此敢問師弟可愿替師兄我出手,暗中給那小子一個教訓,若是師弟你答應,師兄我積攢半生留下的東西,可以盡數交予師弟,師兄我就算是死在了破境的關頭,也死而無憾了。”
少年人沉默不語,少頃方道:“若是師兄你愿意將你這一身修為盡數交予師弟的話,我可以考慮此事。”
陰風洞內久久未曾有聲音傳出來,少年人便這么一直站著。
“呵呵,老夫我還以為師弟你真的是因為師兄弟的情誼才來看望老夫的,沒想到卻是打上了我這一身修為的主意,好好好,不愧是師尊也贊嘆的心性啊,若是師弟你答應我的要求的話,師兄我同意又何妨?”
“那么還請師兄你撤去陰風鬼禁還有百毒陰火吧,有這兩樣東西擋在洞口,師弟我行動多有不便啊!”
陰風洞內老者驀然不語,而后冷聲道:“師弟你當真要做此同門相殘之事嗎?”
“師兄,我們是魔道啊!你也說是與天掙命,如此萬物有何不能取之成我之道,同門之誼?那是什么?可以讓師弟我的修為更進一步嗎?”少年人略有嘲諷道。
“原來這就是師尊所說的天生魔頭嗎!萬物皆可為我資糧!呵,不愧是師弟你啊,就算是血祭了這么多修士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心魔侵擾,還能如此勇猛精進,老夫我是沒希望能讓王家人付出代價了,但是師弟的話,那王家就只能自求多福了吧?”
似乎是贊同了少年的話語,又或者是老者另有什么打算,只見陰風洞前那原本旋轉不定的黑色旋風終于停下,隱藏在那陰風中的碧綠螢火也徐徐消散。
少年人見此卻未直接走進洞內,而是取出一個白玉一般的骷髏頭,將其送入洞府內,過了一會后,只聽洞內傳來一陣咔咔作響的聲音。
而后從洞內走出一個丈許大小的白骨骷髏,身上滿是血跡,徑直到了少年人身前,從骷髏頭骨中透出一股血色光芒。
少年人咧嘴一笑道:“師兄,你現在這副樣子,可是比你之前那蒼老的樣子討喜多了,早知道你也能這樣好看,師弟我說什么也不會忍這么久了。”
骷髏大嘴上下開合,仿佛在說什么,又仿佛在笑什么,最后化為一個白玉骷髏重新回到少年人手上。
少年人收起骷髏后就離開了陰風洞,縱起遁光往越國方向飛去。
一路隱匿行跡飛遁,似乎并不準備和之前去支援戰場的那隊魔道修士匯合的樣子。
就這樣飛了大半月后,少年人剛剛經過一個不起眼的小山峰,原本掛在胸口的一個白骨骷髏驀然雙眼放出白光,而后又消失不見。
少年人見此神色不變,又飛出百里后,悄悄隱去身形潛伏回了此處,看著胸口那骷髏頭眼中的白光照射處透露出的一絲絲金色光芒,心中稍有訝然。
“佛門法力?這里怎么會有佛宗的陣法隱藏在這里的?看這樣子似乎是一個幻陣。”少年人不敢有絲毫怠慢,一邊繼續隱匿行跡,一邊悄悄探查起此地的陣法規模起來。
而在少年探查的陣法內,大佛廟的殘余僧眾和三清觀的幾位道長也在凝視著外面的天空,一會后本因方才道:“看樣子那人應該是飛走了,大家不必驚慌。”
鹿道長皺眉道:“本因大師確定對方真的沒發現此處的異常嗎?要知道就在對方飛到此處上空的時候,陣法可是出現了莫名的變化的!”
本因大師搖頭道:“施主不必擔心,此陣是以本寺傳承下來的歷代神僧圓寂的舍利子為陣眼布置下來的,雖然不知道為何對方飛過此地會引起陣法變化,但是就算對方真的發現了我們,憑著這陣法的威力,還有我等幾人的實力,對方一個結丹中期的魔道修士絕對無法生還的。”
虛青道人開口問道:“那么大師,我等如今還要再在此地潛藏多久呢?如今外面的局勢我等一無所知,如何知道要怎樣才能給魔道造成足夠的重創呢?”
本因一聲佛號后道:“道長不必擔心,此事我等早有安排,空明祖師也已經提前出手替我們吸引魔道的主力了,我等只要一路這樣潛行下去,不日便可到達魔道的大營,到時候自然可以給魔道一個深刻的教訓的。”
只是就在幾人還在商議之時,護持此地的陣法突然又閃爍起耀眼的佛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光,而后只見陣法外一個少年人正手抓一個白骨骷髏頭悄悄地靠近陣法邊緣,白骨頭顱里還在冒著一股白光,與此處陣法的佛光相互抗衡。
見到自己行跡暴露,少年二話不說就飛天逃離,絲毫沒有停留解釋的意思,見到此景原本還淡然無比的大佛廟諸人都是臉色一變,想都不想就有幾人飛出了陣法開始追擊對方起來。
索性那位本因大師尚有些定性,喝止住剩余之人,然后看了一眼面前的三清觀幾人道:“鹿道長,沒想到那賊子如此狡詐,居然潛形匿跡去而復返,我等必然不能將其放過,否則泄露了我等的行跡,偷襲那些魔道妖人的計劃就只能終止了。
故此我希望道長你可以帶著一些人去魔道駐守之地主動透露自身的行蹤,將那追來的魔道追兵引開,而我和幾位師兄弟就可以隱藏在暗處,給予魔道致命一擊了,敢問鹿道長可愿仗義出手?”
虛青道人聽完就要反駁,卻被鹿道長制止住,而后鹿道長點頭道:“大師所言也有些道理,只是不知道大師愿意派出多少人和我一起前去,畢竟光憑我師兄弟幾人可無法引走魔道多少追兵的。”
本因大師一笑道:“鹿道長看中何人盡管挑去,貧僧絕不阻攔,當然若是那些弟子不愿意隨道友前去的話,就恕貧僧無能為力了。”
虛青道人冷笑道:“好個無能為力……”
只是不待虛青道人說完,本因身后幾個年輕的僧人就跳了出來道:“你個牛鼻子在那里陰陽怪氣個什么勁?難道以為僧爺爺是怕死的懦夫嗎?鹿道長,不用你開口問,某家師兄弟幾人愿意隨道長前去。”
說著就見從那眾僧中走出十來個筑基期的和尚,一個個五大三粗,都是修煉了大佛廟的煉體之法的武僧。
鹿道長笑道:“是我師弟施禮了,貧道在此替其向幾位大師賠禮道歉。”說完深深行了一禮。
那個為首的大和尚擺手道:“鹿道長你是個好漢子,和尚我敬佩還來不及,怎好受你之禮,那些魔道妖人皆是該死之輩,與其躲在這里,倒不如和道長一起出去殺個痛苦,大不了一死而已,反而還能讓某家更早見到大梵王佛,如此好事怎能拒絕。”
說完爽朗一笑,轉身看向其他僧人道:“諸位師兄弟,如今車騎國已毀,大佛廟亦亡,若是哪位師兄弟愿意隨我等一起出手的,還請出來一敘,大山我雖然只是一個武僧,但是愿意保證,除非我死了活著魔道退了,否則絕不會活著離開戰場。”
一時間眾僧皆為其所動,走出了不少僧人出來,片刻就聚攏了幾十人,見到已經有了這么多人手,鹿道長鄭重道:“幸得諸位相助,鹿某雖然力薄,但也愿意保證必定竭盡全力,帶著大家活著去,也要活著回來!”
說著帶著這一大堆人手離開了此地陣法,原處只留下本因等寥寥數十人。
看著眾人遠去的背影,本因誦念一聲佛號后,對著其余眾人道:“那么你們這些剩下來的弟子就隨我一起去追擊那個魔道妖人吧!等和你們那兩位師叔匯合后,在按之前的計劃行動。”
隨后這群人收拾了一番后就離開了此地,向著之前少年人逃離的方向前去。
七派第三防線,此時已經在防線周圍布置下了一圈由月光炮圈起來的陣線,略一數便已經不下四五十門了,而那些駐扎在防線內的修士看向這些月光炮的目光,也大多帶著掩飾不住的神采。
畢竟這段時間已經靠著這些月光炮打退了魔道的數次進攻,若非是彈藥緊缺且魔道已經學乖了不少的話,七派都已經有靠著這些月光炮追殺魔道的沖動了。
此時防線內的煉器師已經開始沒日沒夜的全力煉制月光炮所需彈藥起來,而除此之外的修士法器維修或者煉制之類的服務已經全部暫停,讓此地防線內那些法器損壞的筑基修士都不由感到十分頭疼。
當然這事自然不用陸云風來操心,此時他還在繼續煉制月光炮呢,畢竟七派之前的訂單此時還未完成,而這樣七派持續的提供材料的機會可是不多見,陸云風自然會抓住這個機會,一邊充實自家的小金庫,一邊鍛煉自己的煉器之術。
時不時還用七派的材料來演練一下自己偶爾跳出來的奇思妙想,成功了就直接將成品收入囊中,失敗了自然是上報出去報銷損失。
畢竟這種月光炮煉制如此艱難,出現些煉制失誤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而他這邊一心埋頭煉器,自然不知道另一邊的韓立已經遭受了一場無妄之災了。
說來也是陸云風自己的原因,畢竟當日越皇要是不追殺陸云風的話,也就不會被燕家老祖一擊斬成兩截,然后也就不會施展秘術靠著上半截身子逃之夭夭,接著就更不會落到韓立閉關的陣法里面,最后就不會讓那些打劫來的七派物資落到了韓立手里。
如此韓立自然就不會被七派那些追查這批物資下落的執法修士給盯上,導致其現在得要站在七派眾位結丹修士面前,一一坦誠自己之前的遭遇。
說實話,這種遭遇對于韓立來說可是糟糕透了。
韓立一邊腹誹自己不該貪圖那不義之財,一邊誠心解釋自己不知道對方那些東西是搶奪自七派,自己只是在洞府潛修出來,就碰到了那個栽倒在自家洞府前的魔道之人。
可惜偏偏當日韓立搜尸之后就一個火球術將對方毀尸滅跡了,否則現在還能拿出那半具殘尸來證明下自己所說的全是實話。
而在座的那些結丹修士在聽了韓立的解釋后,卻是不發一言,只有坐在七派后方的燕家老祖看了韓立一眼,然后繼續品茶不言。
就在韓立以為自己這次十有八九要受到不小的懲罰時,一時嬌柔的女聲響起,讓韓立感到莫名的耳熟,抬頭一看,卻是當日一起參加了血色試煉的南宮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