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想法,那自然要去實現,陸云風當即就將《乾元經》中乾元五寶的煉器之法,和《乾元四象神陣》的陣圖找了出來,接著又放出洞玄靈光照耀自身,增加自己悟道明理的能力。
隨后先是將五寶中關于陣法的部分拆分出來,接著又一一對照《乾元四象神陣》,開始嘗試復原出一部分的《四象開天神禁》的內容。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乾元四象神陣》是乾元老祖針對五行之屬而專門研發出來的,只有原版的《四象開天神禁》才有煉化混沌,再開天地之能。
只是陸云風所得的傳承珠里面,并無《四象開天神禁》的內容,故此,陸云風也只能自己嘗試著琢磨出自己要煉制的禁制了。
對于煉寶所需的那幾種陣法陸云風倒是早有研究,就連《乾元四象神陣》也多有參研,但是如今想要從這些東西里面反推出《四象開天神禁》的內容,就有點力不從心了。
即使陸云風靠著洞玄靈光照耀自身,讓自己領悟能力大大提高,半個月后,依然還是一頭霧水。
到了此時,陸云風也知道自己想要單從這些陣法里面逆推原版出來的話,不啻癡人說夢,必須要先找到一個能夠破局的關鍵節點,方才能夠有所收獲。
陸云風思來想去,最后不由將目光落在了《回風返火》這門神通之上。
要說這門神通也是不凡,是和《四象開天神禁》一般,由乾元老祖從金闕玉書內頁之上參悟來的。
只是因為這門神通難修難成,且功效描述之上,是將敵人攻來的風火神通逆反回去,故此歷來修行之人并不多。
陸云風所得傳承珠里面記載,這門神通在乾元宗歷代弟子中,真的修行了的有三百一十二人,其中修行小成的一百六十人,大成者一人也無。
而這些修行小有成就之人留下的筆記心得里面,對于這門功法神通的記錄也是乏善可陳。
或是說這門神通攻罰不利;或是說想要靠此神通逆反對手攻擊的話,必須先要法力足夠雄厚才行;又有說這門神通別具妙用,但是只能意會,不可言傳,要后輩弟子細心鉆研;
陸云風之所以會將目光落在此神通之上,卻是因為當初他曾有幸明悟了此神通里面的一絲奧妙,知道此法是以風火為表象,表述的卻是有形無形之奧妙。
風,有質無形;火,有形無質,世間種種攻罰手段,皆難逃此兩者之間。
初修成,只能簡單的克制一些風火法術;至小成,可以對一些有質無形、或者有形無質之物加以克制;得大成,方才能做到天地萬物不加于身,乃是一門萬法不侵的至高防御之法。
而陸云風修行這門神通的話,亦有幾樣助力,風,他修行了三昧神風,火,他修煉的三昧真火,如此,參悟風火之力,有形無形之奧妙,他便先天占了優勢,而且定玄珠當初凝虛成實,其中也借了這門神通之法的指點之功。
更關鍵的是,當初乾元老祖是將自己參悟出來的《回風返火》神通內容留在了《乾元經》上卷里面的,所以陸云風手里有這門神通的完整修行之法。
若他先修行這門神通,再借助此神通之力,再去反推那《四象神禁》的內容,未必就沒有希望。
思量至此,陸云風內心已經打定了主意,當即也就不再浪費時間,先是將風火袋隨意祭煉了一下,讓自己先有一件法寶使喚。
接著又默運法力,細細參悟三昧真火和三昧神風之奧妙,在于回風返火神通的修行之法相互應證,一點點地開始修行這門神通。
外海,白煬自從借助那條海底甬道來到這邊后,很快就熟悉了附近的環境,只是因為一直沒有遇到修行者,所以一直沒能搞清楚自己如今所處方位。
但是對于周圍海域里的那些海妖卻是已經打了不少交道了,自他來此之后,每日不是在和妖獸打架,就是在找妖獸打架的路上,一直沒有消停下來。
若是遇到那些身具蛟龍血脈的妖獸的話,更是會一直追著對方不放,很快就將周圍海域里面的那幾條雜血蛟龍給打服了。
而白煬如此做也不是故意惹事,主要還是為了熟悉靠肉身搏殺的戰斗方式。
先前他也曾以赤龍之身與人爭斗過幾次,但每次都是靠著自身呼風喚雨、驅雷掣電的天賦神通,并且每次使用雷霆攻擊對手時,他還會暗搓搓的在雷霆上附加一層三昧真火之力,試問如此之下,又有幾人能擋得住。
但是日后他要潛伏到妖族里面去,那么這些天賦神通能不暴露就盡量不要暴露,因為每一種天賦神通,都是他能否翻盤的關鍵,且凡人里面的妖修,大多都只依仗自身肉身的強大,對其它東西都只視為外物。
如此他自然也不好表現的與眾不同,必須要先做的入鄉隨俗才行。
而他這段時間專門找那些雜血蛟龍的麻煩,其實是想看看這樣能不能引起外海蛟龍一族的注意,若是能引來對方的關注的話,他完全可以靠著自己這副赤龍之身加入對方隊伍里。
只是可惜的是,他這段時間搞風搞雨,結果連蛟龍一族的影子都沒見到一個,就更不要提加入對方的事了。
原本白煬還以為他要在這片海域,繼續他吃飯睡覺打蛟龍的日常呢,結果這一天,一條被他打服的玉麟蛟來到他棲身的海域。
先是對他恭敬地嘶吼幾聲,隨后又繞著他的身軀轉了幾圈,最后又對其搖頭擺尾起來。
白煬看的一臉懵逼,只覺的外海這些蛟龍估計是被他給打傻了,好好一條六級蛟龍,如今居然都開始跳起舞來了。
片刻功夫后,似乎見白煬無動于衷的樣子,那條玉麟蛟又對其嘶吼幾聲,并且開始朝著外面游去。
見此白煬也心生好奇,索性離了自己棲身的海底火山,準備跟著這條玉麟蛟去看看發生了何事。
一蛟一龍頃刻間便游出去了數百里,而白煬也感覺到了前方海域傳來的翻騰雀躍之感,就連身周的海水都被激蕩地不住往四周流去。
又游動片刻之后,白煬便靠著優異的目力,見到了遠處的情景,居然是一群蛟龍在此聚眾鬧事。
有他這段時間交手多次的小弟,也有他不認識的外來蛟龍,里三層外三層的圈了一個大圈,時不時還有幾條蛟龍嘶吼幾聲,表達其興奮雀躍之情。
而在那些蛟龍上方,正有一男一女兩人飛空而立,對著下方指手畫腳。
離得近了,便可看到那男子形貌古怪,鷹嘴細脖,雙眼銳利,偶爾抬起的手指上,也是根根利爪,摩擦時發出鏗鏘之聲。
至于那名女子外貌倒是比其好看不少,除了覆蓋住半邊臉的鱗甲,其余卻是并無多少異樣。
只是對方似乎發現了白煬的注視,遠遠地便將目光掃了過來,那一刻,白煬似乎感覺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朝自己壓來。
至此白煬哪還不知道對方乃是元嬰大修,看那外貌,估計是妖族的高階妖獸,就是不清楚對方是何種妖獸了。
有心想先避避風頭,等打聽清楚發生何事之后,在考慮去與不去,前面邊那只玉麟蛟卻已經轉頭對其嘶吼起來,身子在原地停滯不前,似乎在等其一起前進。
“淦,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不先去打聽清楚對方來歷,估計我覺都睡不好。”
下定決心后,白煬也就不再猶豫,甩開了身邊的小迷弟,全力朝著前方那群蛟龍聚集的圈子游去。
他這一全力游動,那兩名高階妖獸自然很快就察覺到了,那名鷹嘴男子先是瞇著眼睛看了一會,隨后疑惑道:“敖仙子,那邊那條蛟龍是你們蛟龍一族的哪個晚輩嗎?觀其外貌,似乎血統十分純粹的樣子。”
此時那名女修已經徹底將目光放在了全速趕來的白煬身上,對于底下那群蛟龍已經絲毫不理了,眼神中眸光流轉,異彩連連,聽到身邊男子如此說,略帶不悅道:“白頭鷹,我蛟龍一族的事情難道還要告訴你不成?”
那名男子似乎察覺了女子的不悅,連忙恭敬道:“白某豈敢,只是一時好奇而已,仙子不想說那便不說就是,只是王族傳令我二人挑選一些形貌討喜的海妖前去王庭祝壽,若是仙子這位晚輩有心的話,何不帶對方一起前去?”
女子眼都不眨道:“小敖修行尚淺,還無法化為人身,王庭賀壽的大事,帶他去了,萬一沖撞了老祖,你我誰能擔待的起?”
那男子聽到此語,臉帶慚愧道:“是白某考慮不周了,只是既然仙子你不欲帶族中晚輩前去赴宴,那這小家伙如此拼命地朝著這邊趕來又是因為何事?”
女子眼珠一轉,隨后道:“那你先在這里等著,我去詢問一下就回來。”
隨后不等男子出言反對,就已經身化一道赤紅光芒飛到了白煬前方,臉帶笑意道:“小家伙,你怎么跑這里來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眼見先前帶給自己龐大威壓的女子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白煬心里也忍不住咯噔一下,只是看對方似乎不準備對自己出手的樣子,又重新將心安了下來。
只是自己是否應該開口回答對方的問題呢?要知道自己這段時間遇到的妖獸,可沒有哪一條能清楚的和自己交流的。
難道要自己和其它那些蠢物一樣?不!打死了還能復活,蠢死了可就沒藥醫了。
“這位前輩莫非認識我嗎?只是晚輩卻是不認識前輩。”白煬略顯戒備地止步不前。
聽到白煬開口,饒是女子早就在心里有了準備,此時也不由心花怒放,心里忍不住道:“未能化形就能開口說話,且看其神色分明靈智也是不低,果然是一條龍血極度純粹的蛟龍。
原本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沒想到真被我遇到一條自開靈智的蛟龍,真真是大造化了,若是吃了這只小家伙的話,估計我也能突破到化形后期了吧,到時候就算是金蛟王也不敢輕視于我。”
心中越是懇切,女子臉上的神色卻是越加濃郁,“小家伙,你不記得啦?我是你三姑姑啊!當初你在蛋里沒有孵化出來的時候,還是三姑姑我替你娘孵化了一陣呢。
若非如此,三姑姑我如何能在見到你時就一眼認出你來,你看你這龍角,再看你這身龍鱗,還有你的爪子,尾巴……”
女子每說一處目光中的喜意就濃厚一分,心里則道:“瞧這龍角,晶瑩如玉,紅如瑪瑙,就算是族中那些專門淬煉龍角的老家伙,又有幾個能有這和真龍一般無二的龍角;
還有這身龍鱗,哦天吶,我都要被這如同藝術品一般的龍鱗給晃花了眼了,族中哪個小輩要是有這樣一身龍鱗的話,估計那些小浪蹄子都要發瘋了,這不得找其瘋狂配種;
還有這爪子,五爪啊!居然是五爪,傳說中只有真龍才能修成的五爪,這小家伙居然也擁有!這還有天理嗎!
還有這尾巴,瞧瞧,誰能有這樣一條和真龍一般無二的尾巴啊,那得要是身具多么純粹的龍血啊!”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女子總算從心中的狂喜里面反應過來,又重新盯著白煬的身體看了幾眼,更是用神識直接將白煬全身都籠罩在里面,心中的狂喜逐漸轉變為震撼,最后變成不敢置信,乃至歇斯里地。
“角、鱗、爪、尾、筋、骨、血、肉,怎么會這樣,每一處都和族里典籍里面記載的真龍一般無二,長成這樣,這小家伙還是蛟龍嗎?
蛟龍的那些特征呢?為什么一個也沒有?難道這小家伙居然是一條真龍?不可能,傳說真龍一出生就有無邊法力神通,怎么會出現在我們這樣的世界里,這小家伙一定是蛟,他不是龍!我一定能找到他身上和真龍不一樣的地方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