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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林銀萍

第(1/2)頁  “氣盛神則止,神清氣自明……”

  大晉,陸云風此時高坐講法臺,底下黑壓壓地坐了一群修士,一個個仔細聆聽陸云風講法,生怕一不小心便錯過了什么重要部分。

  自陸云風成為天魔宗客卿長老,已經過去一年時間了,這一年來,陸云風或是在天魔宗典籍藏書之內遨游,或是在這講法臺上給天魔宗一眾弟子講法,已經算是融入了天魔宗內了。

  以陸云風的道行修為,即便不能觀看天魔宗的核心秘典,單只外圍那些經書雜記,也足夠其給天魔宗一眾弟子釋疑解惑了。

  天魔宗,雖是魔宗大派,但宗內也非人人都修魔功,除了那些天賦異稟,有資質的精英弟子,能夠修行天魔宗根本大法的修士其實很少。

  一來是大晉情況特殊,有著化神壓制,大晉歷史上很少出現像其它修仙界那樣的大規模正魔大戰。

  即便是一直不對付的那幾家,也會在一套規矩里面解決各自的矛盾。

  和天南那種小家子氣的宗門比斗不同,大晉這邊三年一次宗內小比,十年一次宗內大比,一甲子一次十派聯合大比。

  此外還有各種煉丹比,煉器比等等,即給了大晉修士一個上升階梯,同樣也有一個處理各宗矛盾的地方。

  陸云風這一年里,對于大晉的風土人情也越發的了解,身為天魔宗的客卿長老,在這天魔宗內也越發受人尊敬。

  一來是陸云風時常開壇講法,每月初一十五,都能在講法臺上見到他的身影,修為比他高的沒有他這樣勤快,比他勤快的修為自然比不過元嬰修士。

  僅此一項,便讓他在天魔宗內收獲不少弟子的尊敬,更何況陸云風時不時還拿出一些頂級法器、符箓、陣盤等物出來交易,直讓天魔宗里那些弟子對他恨不得當成自家的親父親一樣對待。

  其他元嬰修士對此也不好多說什么,總不能攔住陸云風說,你一個元嬰修士,要有元嬰修士的架子,不能太掉份吧。

  且不說陸云風既是元嬰修士,又是器符陣三道宗師,單說他每次講法答疑,能吸引來這么多弟子,便能看出,陸云風的本事一二。

  陸云風如此勤快,一時間到顯得天魔宗內其它長老懶散起來。

  最后,如今代掌天魔宗的七情上人,不得不將陸云風請過去,先就陸云風的所作所為表達贊賞,隨后又詢問陸云風是否是有何需求,讓其盡管講來。

  陸云風有些哭笑不得,畢竟尋常修士這么表現自己,多半是另有所求,覺得不好開口,才會做這些事情來表現自己。

  只是他卻不同,他現在只擔心修為進展太快,平日大多花費心思在這些雜事之上,一時到顯得和其它修士有些格格不入。

  像天魔宗這樣的大派,宗門內自有一套潛移默化的規矩所在,平日里宗門那些實權長老各司其職,將整個天魔宗運轉的井井有條。

  如今多了陸云風這個外來戶,卻讓這個規矩變得突然不合群起來。

  身為天魔宗的主人,自然不會覺得是自己的規矩不對,那么有問題的自然便是陸云風這個外來戶了。

  有心給陸云風一個好看,但陸云風貌似無欲無求,拿捏不住。雖然身處天魔宗的規矩里面,但他畢竟也是元嬰修士,許多小兒科的手段拿不上臺面,真要是上綱上線,鬧到最后也不好看。

  說到底,陸云風做的這些畢竟也是天魔宗自己受益,你說因為弟子們一個個爭搶陸云風煉制的法器符箓,隨后對你宗門百寶閣提供的那些東西看不上眼,便要找陸云風麻煩,或者罷工不干,最后即便陸云風收斂了,自家臉面也同樣難看。

  更何況陸云風其實和天魔宗內不少修士私交不錯,平日里多有互相交流各種煉器制符的心得,在一眾元嬰長老里面,也有不少為其說話的存在,顯露出其交友之廣。

  也就天魔宗自有規矩在,像陸云風這樣的修士,即便本事再高,修為再強,只要不是天魔宗出身,從精英弟子一步步爬上來的,都沒法掌控天魔宗的實權職位。

  不然七情上人都有心讓陸云風掌控天寶閣,總覽宗門內各種修行外物了。

  而在知道天魔宗內有幾位實權長老對自己有些不滿后,陸云風也收斂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樣來者不拒,稍微收斂了一些自己的氣焰。

  不過陸云風的傳說卻是已經牢牢記在了天魔宗弟子的心里,對他這位長老那是一個個敬若神明。

  今日,恰逢每月初一陸云風登壇講法的日子,天魔宗內那些修士早早地在此等候,即便講法臺下坐不下,也圍攏在外,只求聽聞到一星半點便能受益一生。

  陸云風也不會講解天魔宗內那些厲害法門,每每挑選一些出人意料的法術,隨后由淺入深,講之前可能是以機器人入手,講之后卻是已經像高達一樣深奧。

  如此講法臺附近雖然人多,但卻一點也不嘈雜,除了陸云風的聲音,便再無雜聲。

  只是今天卻是不同,一隊形色匆匆的奇裝修士,在一名蒙紗女修的帶領下,正一步步從天魔宗的山門前往天魔大殿。

  路上雖未故意嘈雜吵鬧,但也談不上有多安靜。

  一路形色匆匆,在距離講法臺不過數十丈遠時,見到那處人疊人的景象,那為首女修不由愕然,隨后拉過前方帶路的弟子道:“敢問那處是有什么大事發生嗎?怎么有這么多修士聚在此處。”

  那弟子笑道:“林前輩有所不知,今日是我天魔宗陸長老講法之日,故此門內那些有閑的師兄弟們都聚在此處,晚輩若非要在山門當值,今日也會前去的。”

  “陸長老?”林銀屏呢喃一下,心中思量,并未記起天魔宗內有哪位長老姓林。

  “可是貴宗新晉的元嬰長老嗎?”

  雖未親見,但僅從聽到的話語來看,聲音的主人顯然不是一位結丹修士,故此林銀萍才有此問。

“并非如此,陸長老本是外海散修,只是新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近才加入本宗而已。”

  聽到是外海散修,林銀萍心中不由輕視幾分,本來想著,若是天魔宗的道友,那么她此時也該上前見禮一二,聊表賀意,再送上一些小禮物,好讓對方回頭幫忙說幾句好話。

  現在既然知道對方只是一位外海散修,那么也就不值當如此,還是正事要緊。

  只是其身后一位禿頭大漢,不知是天生嗓門就大,還是故意如此,“區區一個外海散修,講的勞什子神啊氣啊的,鬧得老子心頭煩悶,也不知是啥手段!”

  話音一出,也就左近那些知道這位底細的修士沒被這嗓音嚇到。

  其它修士全都覺得耳朵一震,腦袋嗡嗡作響。

  林銀萍不滿地瞪了對方一眼,旋即就要帶著眾人離開,只是這時那邊講法臺上的聲音也平息下去。

  “是哪位道友在此?既然有暇,不妨互相論道一二?”

  陸云風高坐講法臺,對于周遭情況自然盡收眼底,早就見到林銀萍一行人。

  只稍微看了下對方的外貌服飾,便認出對方并非大晉修士,而是來自天瀾草原。

  只除為首的林銀萍和那禿頭大漢是元嬰修士,身后跟著的十人都是結丹修士。

  雖然對這群人的來意頗為好奇,但陸云風也并無現在就要弄清楚的想法,只是繼續講法論道。

  只是不知是那大漢天賦異稟還是什么,雖然只是聽了一兩句,但卻心有所動,只是這大漢是走的法士一脈,和陸云風所講不合,受此一激,氣脈有了反應,便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

  其它人不知究竟,那帶隊弟子從嗡鳴中擺脫之后,本對這大漢非議自家長老有些敵視,現在聽到陸云風相召,卻是離開喜上眉梢,連忙來到大漢身前道:“這位前輩,陸長老有請,您便隨我前去如何。”

  大漢默不作聲,只是看了前面的林銀萍一眼,林銀萍皺眉搖頭,大漢當即甕聲甕氣道:“我就不去了,還有要事要做。”

  雖然已經注意收斂了音量,但還是讓那弟子覺得耳根脹痛。

  遠處,陸云風早將大漢打量了數遍,心中卻是暗暗稱奇,“這漢子也不知道是如何修煉的,竟然將三寶混入一體,似是天成,又似人為,倒是稀奇,若得機緣,不定能修成余元那般混元金身,可惜,可惜……”

  講法臺下那些弟子不知陸云風心中思量,見陸云風沉默不語,而先前那人又不肯來此,只覺對方是瞧不起自家長老,當即一個個義憤填膺。

  “老師,既然那位前輩不肯來此,要不就此算了吧?”

  這位出言也是好意,想著給陸云風一個臺階下,只是其他弟子此時卻是不滿道:“哪來的外來戶,瞧不起我天魔宗大法嗎?”

  能來這講法臺下左近聽講的弟子,在這天魔宗里背景、實力、前途都可算是上上之選,有幾人即便和那幾位元嬰老祖也有些親故,如今講法被斷,心中豈能甘休。

  只是陸云風咳嗽一聲,隨后道:“今日既然有此意外,想來是天意如此,如此今日講法便告一段落,爾等回去自思自悟莫要懈怠。”

  隨即飄然起身,自回洞府而去。

  今日陸云風也是心血來潮,才會開始宣講這三寶奧妙,才講了不過一炷香時間,便被這大漢意外打斷,陸云風也就不準備繼續將下去,也算是眾人緣法如此。

  講法臺這里一眾弟子可不知道這些,只覺先前聽的好好的,要不是這個大漢打擾,眾人也不會聽不著,一個個氣憤離席。

  有那有背景實力的,都開始打聽這群人的來歷,準備給這伙人好看。

  林銀萍不知此間情況,見到那邊罷講也不甚在意,去不曾發現,原本周圍那些天魔宗的弟子,對她的態度都是一下子冷淡了不少。

  原本和介紹門內風景的帶隊弟子,此時也是一言不發,默默領著一眾人到了大殿前便退了下去。

  得此清凈,林銀萍心中還高興許多,她本就是有要事而來,先前被這弟子介紹門內情況,她雖不想多聽,但也不好拒絕,如今對方自己識趣,倒是省了她不少功夫。

  而那禿頭大漢,此時卻是蒙頭前進,心中不住地回想之前聽到的那幾句。

  大殿前,林銀萍稍一整數妝容,隨后便笑著來到一位執事面前道:“這位小友,可否替我通傳一二,就說天瀾林銀萍求見七妙道兄。”

  那弟子冷冷瞥了一眼,丟下一句“在此等候。”隨后便進入里面。

  林銀萍心下稍安,一邊整理著之后見到七妙的說辭,一邊想著要從天魔宗這里借到多少幫手,才能將慕蘭人一舉殲滅。

  當然,最好還能打探一下對方的口風,看看天南那些人,是不是真的和幾位老祖有什么關系,若是動了他們,幾位老祖那邊會不會有什么意見。

  只是林銀萍這邊想了數套說辭,卻是左等沒有傳喚,右等不見人蹤,心中幾乎懷疑自家是不是漏了什么時,先前那位執事才姍姍至此。

  林銀萍連忙上前道:“這位小友,不知七妙道兄怎么說?”

  “我有心替前輩傳訊,然則守衛七妙長老洞府的那幾位不肯通融,晚輩也是無能為力。”

  聽到此話,林銀萍心中不由暗怒,可還要強顏歡笑,掏出幾塊靈石遞給對方道:“煩請小友再跑一趟,就說天瀾圣女林銀萍,有要事求見七妙長老。”

  那位執事此時臉色一變,“前輩當晚輩是在故意勒索嗎?實話告訴前輩,不要說是什么天瀾圣女,就算是太一門掌教,現在想要見到七妙長老也不可能。”

  被一個晚輩當眾甩臉色,林銀萍心中怒火越發高漲,冷冷道:“小友此話何意?莫不是七妙道兄此時不在山門內嗎?”

  “這位圣女前輩,你要找本門七妙長老,難道事前就未曾打聽一下?七妙長老年前身受重傷,如今還在閉關治療,你不管不顧,非要找七妙長老,到底是何居心?莫不是特意如此,耽誤七妙長老療傷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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