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而來的四五個戰士,也都大驚失色,有人下意識保護孫連長,步槍上膛,直指小白。
小白瞥了眼黑洞洞的槍口,虎臉上分明有著不屑,槍嗎,它又不是沒見過。
別說四五條,就是再多十倍,也對它構不成威脅。
“住……住手,不要……開槍。”孫連長哆嗦著嘴唇,用最后的理智,讓手下不要輕舉妄動。
眾人面面相覷,正要放下槍來,小白虎頭調轉,不再看著孫連長,反而望著那幾個戰士,頓時如墜冰窟,有個意志相對來說,不夠堅定的戰士,當場昏厥過去,其余人等,也是面色煞白,體會到孫連長所體會的恐怖。
小白之虎威,沒幾個凡人能承受得住,已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威力。
“好了,小白,別鬧了。”
小白鼻孔中冒出粗氣,如人一般冷哼,緩緩踱步到李觀云身側,順服的低下頭顱。
敲了敲虎頭,小白委屈的喵嗚一聲,又緊貼著他盤坐下來,血色虎瞳,還有意無意打量著孫斌等人。
“呃,冒犯白虎真人,還請真人諒解。”孫斌如果還看不出來,那應該是個傻子,他忙不迭表示歉意。
而且不僅是白虎之威,那院外之人,雙目睜開,寧靜而致遠,如若細看,亦能觀出,發生華光,膚如白玉。
孫斌不禁暗罵自己,也沒聽說白虎真人有隨身童子,那白虎就在旁邊,這人不是白虎真人還能是誰?
“你是白虎真人,我兄弟他。”有戰士連忙過來,指著昏迷過去的人。
“無妨。”
李觀云微微一笑,那人只覺一道猶如實質的春風拂面,心中不由欣悅,對于兄弟的擔心也少了許多。
春風吹拂昏迷戰士的體表,那人悠悠醒轉,旁人打趣說他昏倒,還被嚇尿,戰士面上臊紅,又去摸自己褲襠。
“這孽畜喜人前逞威,改日定教訓教訓它。”
“哪里,是我們冒犯在先,還請真人千萬不要懲戒白虎。”孫斌連連拱手。
幾個戰士這時也走近,對于傳川蜀之地名氣不小的白虎真人,紛紛有所不同的看法。
“你就是白虎真人嗎?怎么看起來比我還小。”那嚇暈過去的戰士,臉上還有點嬰兒肥,直言問道。
“我是不是要白發蒼蒼,仙風道骨,才符合你們對于白虎真人的看法?”
“那倒不是?”戰士也不由笑了。
“真人,我能摸摸你的白虎嗎?”又有戰士忍不住問道。
眾人方才雖然被小白所震懾,吃了不小的一驚,但心中毫無責怪怨憤,反而覺得理該如此。
畢竟這是白虎真人的虎,還是白虎,尋常老虎已經是兇猛無匹,乃是力量與勇猛的代名詞。
這頭白虎遠非尋常老虎,如此表現,才是正常,它如果表現的像只貓一樣,眾人才會覺得憤怒不解呢!
“那就要看小白樂意不樂意了。”
那提問的戰士,壯著膽子接近小白,虎瞳陡然亮起,渾然不似方才被李觀云敲腦袋的乖順小貓咪,而是凜然不可侵犯的神虎、猛虎,那戰士收回了手。“還是算了,老虎屁股摸不得嘛!”
眾人哈哈大笑,氣氛十分融洽,即有對于白虎的贊嘆,也有對白虎真人平易近人的感慨。
孫斌望著含笑的李觀云,也不禁心生折服,這么好說話的異人,實在是太少太少,不愧是白虎真人。
現在這四五十年代,異人因為擁有力量,基本都瞧不上凡人,哪怕凡人發明了槍炮,但異人仍是自覺高人一等。
“真人,我是來請真人出山相助。”孫斌笑了片刻,開門見山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以知之。”
“李觀云,你要去哪里?”屋中忽然傳來女子清脆的聲音,眾人不由一驚,往內望去,眼前微亮。
女孩雖然身穿農家樸素衣服,但天生麗質不能掩之,最是那純澈的氣質,令人自慚形穢。
孫斌心中暗思,難怪白虎真人沒有請他們進屋子,原來是金屋藏嬌,沒想到啊,你是這樣的白虎真人!
又細思,這白虎真人初見,印象雖然良好,但是怎么說,還是太過年輕了些,而且人畜無害,一點煞氣都無。
名號又是白虎在前,真人在后,已經可以說明一些東西,且方才短短接觸,他確實是見到了白虎的非凡之處。
不過也沒有太大關系,只說這一頭老虎,這一身虎威,拉出去吼兩聲,就能震懾大片山賊,不亞于一個步兵連。
熊家村內,劉團長翹首以盼,半夜時分,終于迎來一人,二十出頭,神情頗冷,行走之間,有寒風吹徹。
“冰絕公子,請。”劉團長面帶笑容,將人帶入屋內,因為有事相求,倒也十分客氣。
來人冰絕公子陳步凡,川蜀一地的后起之秀,乃沒落名門之后,天生異人,年紀輕輕,一手控冰術十分有造詣。
不過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傳聞冰絕公子,和一位大師是好友,這就讓他的身份,更拔高了幾分。
那位大師,也是最近這幾年成名,不到三十歲,名氣卻直逼西南三王,儼然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日新星。
“小小一個黑龍寨,還要請什么異人,劉團長一個團在手,直接壓過去,什么異人擋得住?”
陳步凡說話很不客氣,言語中不無揶揄,言外之意,即便凡人有了槍械,還不是得請異人出手?
劉團長稍有些尷尬,但也不怎么惱怒,知道陳步凡是在自抬身價。“我團雖有覆滅黑龍寨的能力,但山上的異人,卻也需要不小的代價,勞煩冰絕公子,牽制住那位異人,好為我團止損。”
陳步凡冷硬化開幾分。“放心,我說了要幫忙,那自然是要幫的,也希望劉團長,以后多多照顧。”
劉團長駐扎在川蜀之地,雖然算不上核心層,但也是個中高層,陳步凡犯不著得罪劉團長,恰恰相反,此次主動來幫,還是有借劉團長這個跳板,在高層面前混個眼熟的意思。
之所以說前面的揶揄之語,完全是異人高高在上的習性作祟。
“客氣了。”劉團長拱拱手,給足了面子,他也自然知道,雖然沒有具體的條件,但一個人情少不了。
“愛幫不幫,你以為我們是在求你嗎?”趙少校看著陳步凡的做派,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