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驚恐的看著江柳,心中暗恨,自己以及利用機械蒼蠅向江柳注射了HD—致幻酮劑,可這家伙怎么現在還能活蹦亂跳的呢?
莫非對方是職業者?老頭不由更加懊惱,早知道這樣,自己下午就不應該將房子租給對方。
江柳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的這老頭緩緩問道:“說說看,你店鋪鬧鬼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頭苦著臉倒豆子般說道:“哎呦,小爺。這事其實是這樣的,前幾年啊,我這去地表探險,結果把我的腿摔斷了。”老頭拍拍自己下半身的鋼鐵軸承:“然后就換成了鋼鐵義肢,可我這肢體是在一家黑診所換的。”
老頭說著眼底閃過一絲憤恨道:“那醫生給我換的這對肢體本身就是二手的,而且和我的身體根本不匹配。后來我特地去醫院檢查,醫生告訴我需要盡早更換肢體,這對肢體如果五年內不換,我的神經中樞很有可能被肢體感染,從而全身癱瘓。”
江柳挑眉面色不善道:“所以你就出此下策?開始利用你這店鋪坑人?”
老頭苦著臉道:“小爺啊,我這也不是沒辦法嗎。我那兒子早年參加特別行動隊戰死了,原本應該發放的撫恤金也被侵吞了,我妻子好多年前就去世了,就剩我一個人。”
“如今我腿還這個樣子,我也是沒辦法了。”
這老頭說的聲情并茂,江柳看著面前的老頭眼底閃過一絲復雜。
“我聽人說,這店鋪之前死過人?應該都是你動手弄死的吧?”江柳問道。
老頭自嘲一笑道:“的確是我弄死的,不過他們也是死有余辜,這兩人租我店鋪本來就沒打好主意。”
江柳上前冰冷的槍口對準老頭的額頭道:“我更想知道,在智腦的監控下,你是如何將兩人處理,還不被察覺的。”
江柳的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在死亡的威脅下,老頭顫抖道:“地下城智腦終端只會針對死者家屬申訴。地下城內每天都會有人死去,智腦終端可沒時間管我們這些底層人民的死活。”老頭自嘲道。
江柳聞言默然不語,這地下城和地表貌似也沒什么區別嘛。
“把合同簽了,你就可以滾蛋了。”江柳突然開口說道。
“哈?”老頭愣住了。
這老頭神情呆滯的問道:“你?你不殺我?”
江柳翻了個白眼,心說殺你干嘛?殺了你惹上一身騷?我還想做個三好學生呢。
“別廢話,把合同簽了,然后滾蛋。”江柳不耐煩的說道。
老頭狂喜之余連忙點開智腦,看到合同后,老頭表情凝固了。
江柳發過來的合同正是之前他發給江柳的那份合同,只不過期限被改成了兩年,而租金價格被改為象征性的1螺母幣。
“祖宗!小祖宗哎!這合同不能簽啊,我還等著換身體呢。”老頭一臉哭喪道。
江柳面帶寒霜道:“老頭,別在我這得寸進尺,不簽的話。”江柳微微用力,槍口頂在老頭的額頭“不簽,我現在就送你下去。”
“簽,我這就簽。”
死亡威脅下,老頭二話不說便將協議給簽了。
江柳見狀懶的繼續搭理這老頭,他緩緩放下槍,指向緊閉的大門道:“行了,滾蛋吧。”
老頭聞言如蒙大赦,伴隨著卷簾門吱吱呀呀的開啟,老土屁滾尿流的向外跑去。
十分鐘后,一處陰暗的小巷中,老頭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狠狠吐了口吐沫自言自語道:“他么的,碰到個硬茬子,等著,老子這就找人弄死你。”
老頭眼神狠辣,想起剛剛簽訂的合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嘿,老頭,你就這么想弄死我啊。”江柳幽幽在這老頭耳邊輕聲說道。
漆黑的手槍再次無聲無息的對準老頭的額頭,這次江柳沒有絲毫猶豫,他快速叩動扳機,連續三槍沒有半點停頓。
炙熱的子彈穿透老頭的額頭,巨大的沖擊力讓其頭蓋骨被掀開,灰綠色的腦漿四濺開來。
江柳悄無聲息的躲到一旁防止被污穢濺射在身,他看著癱倒在地上的尸體面無表情。
原本他是打算放這老家伙一馬的,但對方明顯把自己當傻子看了。在黃沙鎮生活十年,江柳什么樣的人沒見過?
像他這樣的,江柳更是見過無數。這樣的人如果你放過了,對方不僅不會感恩,反倒是會繼續反咬你一口。該出手時就出手,對方都準備殺自己了,那江柳自然不會留著對方。
不過說來,還得謝謝這老頭讓自己知道,如何在地下城殺人而不被追究。
漆黑的夜幕下,江柳緩緩消失在夜幕當中,至于這老頭的尸體,運氣好的話明天自然會有人發現,然后咒罵著呼叫巡警,最后焚化后扔入種植園做出最后一點貢獻。
翌日早,江柳早早醒來。他打了個哈欠后迷迷瞪瞪的完成了洗漱,換上一身雖然破舊但卻相當干凈的衣服。
江柳這邊出了店鋪直奔基礎學院,到了基礎學院還沒等進門便被門口幾位身穿制服的老大爺給攔下來了。
“站住,你這干什么的?”一大爺上上下下看著江柳滿臉狐疑。
江柳心說這老頭怕不是眼睛不好使,自己來這能干啥,當然是來上學的唄。
“大爺,我今天來報名上學。”江柳笑呵呵說道。
上學?大爺也愣了。這年頭但凡能拉基礎學院的學生個個家境都不錯,再不濟也是有點小錢的,可看著江柳身上那已經洗得發白的衣服,這孩子怎么看不像是上學的……
抱著某種狐疑,這大爺繼續問道:“把你的id發給我,我給你查查。”
片刻之后,大爺撓了撓頭,還別說,眼前這孩子還真是來上學的,智腦終端上顯示的一清二楚,面前這個叫江柳的孩子不僅是來上學的,而且被分配的專業還是機械流派專業。
機械流派,整個基礎學院最燒錢的流派職業。但凡敢報考機械流派的那家里都是正經得有點啥。
老大爺看著江柳心說現在這孩子真奇怪,明明家境挺好,都報考機械流派,怎么穿的還這么寒酸。
怕不是在大爺這玩什么行為藝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