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群中散發著濃郁的血腥味同時夾雜著惡臭,但就在這樣的環境下,黛安娜看著江柳,希望他能夠給出一個答案。
江柳被冰霜凍結的臉上突然多出了一抹笑容。
“放心,阿姨,我們極夜和鋼芯之間后續還要展開合作呢,我怎么可能會害你呢。”
黛安娜聽后原本還挺開心,可她突然感覺到不對勁。
阿姨……
你們全家都是阿姨!
不過隨著江柳的這一聲阿姨,黛安娜原本心中的戒備也稍微有所減少。
此刻的江柳單手拎著霜之哀傷,在他的驅使下,亡者們正緩緩向聯邦總指揮部前進,一路所過之處,萬籟俱靜。
現如今的聯邦前線駐地,什么都不多,唯獨死者多。
除卻那些聯邦陣亡的將士們,一路上所有紅鐮的士兵尸體全部被江柳所喚醒。
蘇醒過來的死者們在江柳的驅使下向自己曾經的同僚下手。
更為可怕的是,這些亡者本身并非是沒有任何自主意識的。
聯邦駐地前進大街,這里是通往聯邦總指揮部的主要入口之一。
紅鐮的進攻并非是沒有任何預謀的,按照計劃,紅鐮所屬的158常備軍團的作戰任務便是在進入聯邦駐地后,直奔前進大街向聯邦總指揮部突進。
此時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半,距離聯邦總指揮部門還剩下不到三公里的路線,但是在這三公里他們遭遇了聯邦最為頑強的抵抗。
聯邦僅存的精銳部隊把守在此,158常備軍團每前進一米都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演,聯邦的有生力量正在被紅鐮快速磨滅,勝利的天平已經向158常備軍團傾斜。
作為158常備軍團的軍團長安德烈夫正身處于一線,渾身浴血的他剛剛將一名聯邦士兵硬生生的撕裂。
他暢快的發出一聲怒吼,隨即再次沖向下一個目標!
“兄弟們!給我殺!殺死聯邦的這群南方雜碎!”
“烏拉!”
158常備軍團上下官兵們應和著安德烈夫的呼喚,他們如浪潮般向聯邦的士兵們沖去。
但此時,異變突生。
就在158常備軍團的后方,將近五千名亡者們已經沖了上來。
冰冷、寂靜以及死亡。
亡者們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縱然他們的靈魂如何抗拒,但殘破不堪的身體卻在快速向158常備軍團沖去。
當158常備軍團后方的士兵發現異樣時,亡者們蜂擁而至。
生者對亡者有著天生的敬畏,這種敬畏存在于骨子里。
縱然是身經百戰的士兵,在見到無數死者沖向自己時,其內心都會有所波瀾乃至驚懼無比。
無數生者因此而慘死,已經死去的人們不再畏懼死亡,他們沒有疼痛、沒有感官,相比活人,他們擁有著無與倫比的優勢。
遠處,江柳淡漠的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無數活人慘死,最后再次站起,向曾經的戰友們發動襲擊。
黛安娜此刻臉色煞白,她一路跟隨江柳來到此處,這一路她已經見證了這些亡者的恐怖。
她隱約感覺到,江柳似乎打開了什么潘多拉魔盒,這柄武器的出現,以及現如今的亡者軍團,必將為這個世界帶來新的變化。
此時,戰場之上的情況相當混亂。
正在試圖成為歷史上第一位進入聯邦前線指揮中心的安德烈夫此刻也收到了消息。
安德烈夫瞪大著雙眼,他猛然一腳將一名沖上前來的聯邦士兵踹飛后,立刻在戰術頻道內說道:“所有士兵立即后撤,給我剿滅后方的敵人。”
安德烈夫再次身先士卒,他果斷放棄眼前的敵人,向后方沖去。
但當安德烈夫沖到后方時,他才察覺到不對。
眼前的敵人大部分都是身體殘缺的,其中甚至還有相當一部分敵人正是自己的手下。
嘩變?還是某種幻術?
安德烈夫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有黑客流派的職業者在暗中搞鬼,但當他看到一名半個腦袋被砍掉的士兵仍舊惡狠狠將一名紅鐮士兵撲到時,他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樣的傷勢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可為什么敵人還能動?
安德烈夫的內心充斥著不解,但他卻沒有時間去繼續思索了。
原本勢如破竹的158團隨著這些敵人的出現而開始潰敗,這是安德烈夫絕對無法接受的事實。
于是,安德烈夫腳下的地面被他踩出兩個深坑,而他則如同炮彈般沖進了敵人的隊伍。
一雙肌肉如虬龍般的手臂連連揮舞,安德烈夫的動作迅捷且兇狠,幾名倒霉的死者當場被吹成了肉泥,可令安德烈夫也感到內心一顫的事情出現了。
這些已經被錘成肉泥的尸體竟然再次緩緩蠕動起來,其中一灘嘴巴相對完整的肉泥更是趁機爬上了一名紅鐮士兵的腿上,隨后那張畸形的嘴巴狠狠咬在了這名士兵的大腿內 安德烈夫的內心泛起滔天巨浪,眼前的這些敵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很不解,但同時他也在觀察著周圍,當安德烈夫看到遠處的江柳時,他便察覺到了不對。
直覺在告訴安德烈夫,遠處的那名年輕人似乎是這背后的罪魁禍首。
在安德烈夫注視江柳的同時,江柳也看到了安德烈夫。
他目光清冷,神色平靜,內心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霜之哀傷雖然沒有完全改變江柳的性格,但對他而言還是有些許改變的。
就比如現在,霜之哀傷給江流帶來的便是極致的冷靜,人類的七情六欲似乎正逐漸從他的身體當中抽離。
江柳緩緩抬手,戰場當中原本正在廝殺的亡者們似乎得到了某種指示,大部分的死者不約而同的放棄了眼前的敵人,隨后蜂擁著向安德烈夫沖去。
“有本事就和我單挑!在這搞這些有什么本事!”安德烈夫無情狂怒。
此時的安德烈夫一改之前大開大合的招式,他的出招正逐漸變的小心翼翼,甚至開始狼狽的躲避,生怕因為的自己的動作,而昂曾經的戰友徹底失去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