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曇香!”
秋虹手中拈著一朵從空中飄落白花,看其宛如真正的曇花一般開放、舒展,最后化作一頁雪白。
“是二十四節氣使無疑,但又是哪一位呢。”
他腦海里回想著白露的描述,卻沒有一個能對的上號的。
不由暗罵白露這個不成事的。
“極北玄冰,深海沉金鐵,紫極銅......”
“嚯,還有一對五氣珠,這妙珍閣果真名不虛傳啊!”
“誰說不是,看的我都心熱了幾分。”
“噓,謹言慎行那。”
前面兩位宗師悄悄的傳音入秘,卻沒能逃過秋虹的探聽。
包括他們略略顫抖的手,和已經發直的眼神都一點不差的被收入眼中。
秋虹有了計較。
財帛動人心那,看來無論是哪里人或修都逃不過這般定律。
俗人求財,而這些看起來高高在上的武道宗師亦是如此,他們求寶物鍛神兵,強大修為再反過來追求更好的寶物,如此輪回不止。
當然秋虹也不比他們好到哪里去就是,他看著那些靈材名錄,有幾種都引發了他不小的興趣。
不過,唯一要強過他們的就是,秋虹此刻就在思索著該如何弄到手,而不是在心里徒生羨慕。
眼下就有個合適的時機不是。
他看著天空依舊下著的蒙蒙細雨,上了前去。
抱拳道:“兩位,我是山野散修胡青牪,先前浪跡山川之間,從不曾聽說過楚曇香這般名號,不知他為何人,口出如此狂言。”
二人是宗師武者,自然注意到了秋虹上前的舉動。
雖然聽到說是散修多有詫異,但也熱情的回了名號。
“某家莫不言,江湖人稱知無不言。”
“在下重妄語,朋友戲稱不說妄語。”
“原來是兩位前輩,久仰大名。”
秋虹一本正緊的說著胡話。
兩人笑笑,也不拆穿,他兩雖有薄名,但也是因為快言快語常說真話得罪了不少人而傳出來的壞名聲,不知才是更好。
“這楚曇香那。”
“牛人啊!”
“江湖摘星樓這一代的獨傳,一身輕功臻至化境,在這方面無人能追,而且所練神兵似乎也有飛遁之能,更是如虎添翼。”
“你說的沒錯。”
“不過啊,讓他在江湖出名的可不是這一身輕功,而是如今天一般提前探知主人然后定時取走寶物,自他第一次作案起,一共出手了一十八次,無一失手。”
“你還忘了一件事,楚曇香出名的可不只這一點。”
“哦,還有什么我疏漏的。”
“他出道至今也偷走了一十八顆女人的心,上至有夫之婦下到懷春少女,隨著寶物和他一同離去。”
“是有這么個事,不過似乎是江湖謠傳。”
“你知道的,我從不說妄語。”
兩人像是說相聲一般的一唱一和的講述了個清楚。
“這,這可這是風流人物啊。”
秋虹適時的給出了評價。
“誰說不是呢。”
“羨慕。”
這時,護衛們搜尋完周邊沒有再發現楚曇香的蹤跡,這才不甘心的匯聚起來,準備先將秋虹一行人引到大廳。
只是氣氛肉眼可見的凝重起來,刀不離手,行進之間更是警惕了幾分。
雖然秋虹知道他們這般作態在一個宗師武者面前毫無作用,但也不由稱贊上他們幾分。
更想見見那位只出現在話語中的九爺了。
至于場上宗師為何無一人前去追尋楚曇香蹤跡,一是瞧出了身份對自己有些自知之明。
二來便是他們這些宗師都是來看熱鬧的,打打殺殺還行,真要讓他們鑒寶,那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自然樂的見妙珍閣出了亂子,若不是顧忌身份,說不得還要再填上幾把火。
不言、妄語兩位宗師雖然人長的可惜了些,但說話還是蠻不錯的,秋虹倒是樂意和他們交流上一會,帶著玉環兒和他們湊到了一起。
不言看到了玉環兒,好奇的問道:“這位是?”
“哦,打小和我一起長大的書童。”
秋虹回他。
“非也,非也。”
妄語掃了一眼,笑著說道。
“哈哈哈。”
三人隨即笑出聲來,露出大家都懂的表情。
但馬上又收斂了起來,畢竟主人家剛發生了這般的事,他們這樣確實有些不妥。
好在護衛們并未在意。
倒是玉環兒,一臉溫柔笑意的注視著秋虹,惹得二人連連打趣。
但秋虹總覺得這女人不懷好心。
眾人腳力不俗,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大廳口。
方方進入,就聽到有人上前來稟告。
“九爺,長白黑家兄弟抬著一頂大紅轎子堵在門口,非說要見您。”
“哦?”
一個聽起來分外年輕,卻有幾分威嚴自在的聲音傳來 “為何不讓他們進來,莫非是你們招待不周,還是要我親自相迎,若是后者,我這便收拾收拾前去,將他們請進來。”
語氣雖輕,但那請字落入眾人心頭之時,都不由的一顫,激靈了幾分。
“哼,縱然是他家族長親至也配不上九爺親自迎接,這幾個小崽子何來的膽量。”
有人言語不屑,呵斥:“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說的也倒是,這些年妙珍閣幾乎壟斷了江湖的各種寶材的生意,若是得罪了他們,鍛造神兵的材料何處去尋,怕也只能到深山里去碰碰運氣。
因此,便是武道大宗師來了,也得客客氣氣的,不敢叫當家的九爺親自迎接。
“唉,莫要如此說,小輩不懂禮儀,還是要給黑老大幾分面子,莫要同他們一般見識。”
這是妙珍閣的一位掌柜。
他負責收購長白山產出的寶藥,平常多受到黑家的孝敬,因此出來說幾句好話,也不算白收好處。
那報信的伙計頭快杵到了地上,顫顫巍巍的說道:“九爺,黑家四個兄弟不敢放下轎子,說是有人托他們給您帶一份禮物,若是沒送至您的手里,轎子落地,他們人頭也會落地!”
“哦!”
九爺終于有些疑惑,但也似乎來了幾分興致。
“那我倒是要看看,是誰給我送了這么一份大禮。”
說著,秋虹就看到幾個身著白衣,胳膊上金線繞圈的人簇擁著一個分外年輕的人走出了正殿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