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秋虹驚訝一聲:“今天這是怎么了,我這無名小山竟也會如此熱鬧!”
“方走了這個,那個便來。”
這般說著,他里連忙起身準備迎接。
他進山門未久,相熟之人不過幾個。
而又有養著靈犬的也就只有那個家底殷實渾身都透露著寶氣的羅衣師姐了。
“就是不知,她今天所來是有何事。”
秋虹之前倒是一直想去拜訪見識一番,但可惜不知人家仙山何處,而且空著手上門也總歸不好,便一直耽擱著。
正想著,天邊飄來一片云頭。
邊際探頭探腦的露出的那顆狗頭,不正是她那名為踏雪的靈犬。
它脖子上的黃銅鈴鐺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秋虹瞅了一眼,便不再看,安靜的待她降下云頭。
無他,寶光刺眼啊!
卻是不奇怪她身為劍修不御劍反而操縱法寶駕云而來的行為。
畢竟出門在外都要以舒適為主,除非著急趕路或是逃命,沒那個劍修愿意消耗不斐的法力真氣劍遁而行。
云頭落下,露出羅衣的身影。
今日她著了件雪白道袍,頭發扎了個道髻,卻是比那日所見端莊許多。
白云落地,忽的云氣翻動。
竟然化作一半人高的白毛犬,毛發蓬松,眼睛圓滾滾呈天藍色。
就地一趴,微微吐著舌頭喘息,和那只黑色幼犬嬉鬧起來。
“白云蒼狗,師姐這只云犬倒是只稀罕的靈獸,罕見的緊。”
秋虹笑吟吟的說著,伸手相迎,邀她在石桌旁坐下。
羅衣聽到有人稱贊自家的玩伴自然也是欣喜的,當即也興致盎然的說:
“沒想到師弟也對靈獸有些了解,我這犬兒別的師兄見了都當我是法力幻化出來,逗她們玩得呢!”
“嘻嘻,云兒是我降生之時我母親為我尋來的玩伴,如今相伴也有二十余年矣。”
秋虹凈杯添茶,聽她道來。
那云犬聽到自家主人呼喚自己,也是探上頭來,非要讓羅衣揉弄一番才肯罷休。
幾根毛發飛舞掉落而下,一遇外氣便化作九天云氣溢散。
飄蕩在空中,形成了一片狗頭形狀的白云,緩緩飄走。
“云兒!莫要搞怪。”
羅衣嗔怪道,顯然這靈獸雖有智慧,但也還是宛若小孩心性,玩鬧之心甚重。
秋虹也不見怪,越是本質高遠的得了機緣成為靈獸妖屬,靈智的發育便越是緩慢,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
就像那只憨憨竹熊,成妖也不知多少年頭,現如今卻和七歲的田茹混的開心,就能探知一二。
“哈哈哈!”
秋虹見狀輕笑起來:“師姐你們主寵之間倒是感情深厚,師弟我倒是羨慕的緊,看我這荒山一片,只余我與小師妹二人,卻是孤寂的緊。”
羅衣聞言眼睛亮了起來:“師弟若有心,不妨也養只靈獸作伴,修行之余也能多上幾分樂趣。”
“有位師姐前些日子從外界歷劫歸來,帶回來幾只貍奴,她要去鞏固修為成就金丹,沒有什么時間去照顧它們,便盡數托付于我。”
“只是那些小東西實在太過調皮,我一人也照看不來,不若勻給師弟你一只。便當做是我給小師妹的見面禮吧。”
許是見到秋虹面上只是含笑,卻也不落聲色。
知道他不想承自己的情,便換了個方向來勸說。
秋虹轉眼看了一下,兩只手扒在石桌邊上的田茹。
那一雙大眼睛,不斷的眨著,嘴角抿起,神色表情無不透露出幾個字。
那就是:“貓貓,好想要。”
心里轉了一下,便回她道:“師姐盛情,小弟不好再過推脫,便替小茹答應下了。”
“不過,日后若是有空,也可讓踏雪時常過來玩耍。”
秋虹如此說著。
只見田茹聽到自家師兄答應了下來,滿心欣喜。
她心中也有小九九,可不是那些富裕家庭養出來對人情世故一概不知的小姑娘。
當然明白,這世間可沒有白來的好處。
一因一果,有給有予,方才是正理。
秋虹提到踏雪,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從葫蘆中倒下兩滴靈液,放在手中,讓它舔舐。
這般生機靈液,對于幼獸有著補充本源壯大根基的效用,卻又無甚隱患,算是不可多得的一種靈液。
“咯咯咯!”
她忍不住歡快的笑了起來,卻是有些太癢了。
羅衣心中明了,這個小師弟不愿意白拿自己的好處。
卻也不多說,反而心中對他更是高看了幾分,
本來自家師父便與葉師叔關系匪淺,自家來照看一下兩位年幼的師弟師妹也是應有之事。
但現在,她才正視起來這個小師弟,不把他當做小孩子來看。
隨即正色了幾分,道:“秋師弟,我至此來是有一事想要告知于你,好讓你早做些準備。”
“師姐所說,可是與明日的講法之事有關?”
秋虹問道,他思來想去,也只可能是與這事相關。
羅衣素手輕抬茶盞,飲了一口茶水。
“沒錯。”
她臉上露出一份擔憂之色。
“明日講道的師伯輩分頗大,但卻與葉師叔有些嫌隙,到時恐怕會為難你。”
“哦?”
秋虹有些不可置信:“上一輩的爭斗,應當不會波及到我們小輩的身上吧。”
卻是不成想到,他這摳門師父好處沒留下幾分,還有麻煩自找上門。
羅衣搖頭:“非也,這是道脈理念之爭,他們沒有爭出高下,自然要在你們身上見分曉的。”
“道脈理念?”秋虹有些疑惑的發問。
“這到怪我,沒和師弟講個清楚。”
羅衣苦笑道:“我青冥分九道,便是秉承這不同的御劍用劍理念而分。既然分出不同,那便自有比較,葉師叔和明日講道的陸師伯爭斗就是由此而生。”
秋虹明悟:“原來是這般,多些師姐告知了。”
他心底松下一口氣,還好不是什么私人恩怨,要不然他就要考慮是不是要先出避避風頭,待自家的師父回來再說了。
“不過師弟也無需害怕,陸師伯最多只會是考教你一番,不會有什么危險。”
“我來告知,只時想讓師弟有些準備,免得一時驚慌,亂了分寸。”
秋虹飲茶,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