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氣合丹?”
秋虹聽到外里呢喃,笑著搖搖頭。
“我這微末本領,哪里敢稱的上是煉制氣丹這般太上道的不傳之秘?”
“不過是借著兩種質純的靈機化合,成了有那么些許靈丹功效的丸子罷了,便是凡俗之人煉制藥丸的手法都比我高明上數十倍。”
要知一本太上丹書造就太上道無數煉丹宗師。
若是這般地煞之氣落了他們手中,少說也能成就一枚相當于丹成三轉的外丹,其余雜氣之類也不消浪費,盡數化合成種種丹丸。
這外丹一成,尋常鍛念化丹的修士就能借其之力,有幾分金丹真人的威勢。
這般手段,不可謂之不神奇。
所以說,太上道的真傳出門游歷,無論在那里都是最受歡迎的。
就靠著一手煉丹功夫,便足以成為坐上之賓。
秋虹心中雖然知曉內情,但聽得有人夸獎自己,臉上還是笑呵呵的。
卻也不著急起身,手下里動作不停。
先是將空中剩下的靈液收入田茹的太乙生生葫蘆之中,這次將這妮子的靈液盡數用光,還的想辦法再補償給她。
想到這點,秋虹就不免的有些頭痛。
然后,著手恢復著自身的真氣修為。
直到他一夜采煞氣和煉制根本法力消耗完畢的真氣,完全恢復過來之后,他才揮手撤去一直防護身側,順便鎮壓氣機波動的謫仙劍。
當即,一股帶著生機靈液和天一真水難以言說的靈機妙香,從廳堂之中飄蕩出去。
站在屋外,墊著腳尖往往屋子里趙徵,以及死死拉住自家公子,不能讓他在外人面前失了禮數的李管家,都聞到了這般讓人精神一輕,只感覺渾身通暢,修為都不自覺之間稍有增長的香味。
一幫被坐在秋千山田茹抱在懷中玩耍的青牛,更是聞著香味便長,不多時就有了成年黃狗大小,落在地上。
身后的杏樹枝頭上,快速的凝聚出一枚紅杏落到田茹手中。
她笑呵呵的輕輕的咬下,晶瑩的汁水四濺,一股靈果獨有的靈機溢散而出。
登時之間,趙徵面露奇色。
分外興奮道:“你瞧瞧,我就說嘛,果然是有高人在修煉法術,你瞧這溢散的靈機波動,都比我們家里供奉的那些廢物丹師煉出的丹藥給勁!”
“少爺,少爺,切莫這般做態。”
李管家拉著他苦口婆心道:“免得讓主人家看輕了我等,失了顏面。”
天色愈發昏沉了,雷聲急促,壓抑之感橫生。
這時候,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一道青色身影橫空,濕漉漉的似乎還在往下滴著水。
三道慘白的的光芒,游走若流行貫空,又好似飛矢滑行,就要往院子里鉆。
秋虹壓抑住謫仙劍的沖動,揮手將二氣葫蘆扔了出去,護住院落。
頓時之間,一道黑紅銀白光芒流轉的光幕籠罩住小院全部。
那三道白光狠狠的撞擊在光幕之上,卻也只是抖了三抖,發出一陣波紋,將屋外的一眾精怪驚走,而秋虹的院落卻是毫發無損。
一擊不成,白光顯露了身影。
卻是一把剪刀、一支刻刀、一件錐子模樣的東西。
遠處有人強笑道:“你就是那個廢了我師弟那個道人吧,想在你頗有些本事,把方才那種靈丹奉上數十顆,于我賠罪一聲,便算了了此事。”
“若不然,好叫你知道我子鼠觀門下,豈是那般好欺負的嗎?請得恩師下山,定要叫你人頭不保!”
“原來閣下卻是山上子鼠觀中高徒。”
秋虹觀他一身靈光慘白,冤魂纏繞,冷笑道:“汝之師弟尚存人性且可一救,閣下卻非是善類,還是早早去往黃泉路了事,免得禍害凡俗!”
他手捏印決,真氣灌注,二氣葫蘆只是玄光一個吞吐,就將他那三樣人骨煉制的邪門法器收走。
然后念頭一動,將那人鎖定,一點劍光劃過。
趙徵和李管家只覺得喉嚨間一緊,似是有鋒銳之物劃過。
就見那人頭顱飄起,血液混著身子被二氣葫蘆的玄光一卷,拋到了河水之中。
只聽到噗通的一聲。
“不過一勉強鍛出神識,道行還沒有二三年頭,平日里也不修善果的左道小修,還敢在我面前囂張?也不看看你那一身纏繞的冤魂,是多么顯眼。”
趙徵和李管家看到這一切都發生在轉瞬只見,兩人說兩句話的功夫。
一個在他們看來有些修為的左道妖人就被一劍梟首,完全沒有一點掙扎的機會。
不由的有些無語,這人怎地這般的不知死活,還不清楚屋內主人是何修為就貿然沖擊,這般頭腦是如何活到現在的?
卻是天見猶憐!
這凡師兄被喬恒景追逐一路,底牌消耗甚多。
昨日眼見就要落到他的手下,卻是一只瘟氣鼠的突然出現,救了他一條小命,倉皇間逃命到河水之中隱藏蹤跡。
發了秘法向自己師父求救,卻也毫無反應。
聽得過路之人閑聊,才得知塵師弟被一道人廢了修為,也只能暗自心驚。
正苦苦等待著,忽然從空中飄落數十靈丹落入水中,他一時驚訝只搶到一粒,服下之后只覺傷勢盡復,甚至修為有所進境,大喜之下便猜測可能是那個道士在煉丹。
心生惡念,本以為天無絕人之路,搶了靈丹說不定能擺脫后面追兵。
哪能得知,前面那位更是兇狠,只消一劍便讓他身死道消。
尸身還落入水中,喂了魚。
搶了一枚靈丹,卻要用肉身來償。
一啄一飲,豈非天定。
院落前的拐角處,喬恒景飛快的收回探視的目光,轉身離去。
“觀此人劍道,怕不是遇到青冥真傳了!”
他面露糾結之色:“我這法劍,怕是難以要回了啊!”
“加之他救我父母一命,就是取了這柄法劍才全了因果,不然我還要想辦法去報答于他,直接討要是行不通了。本來還想著是散修之流,引得這人發難,我好上前搭救,再取回法劍,可如今......”
“唉,師父啊!”
“你算計來算計去,怎么就沒算計到這一茬呢?”
喬恒景搖搖頭,默默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