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通道士從空中飛了過來,楊延玉見狀,也跟著立刻飛起,在空中迎接。
我們楊家歷來是很有禮貌的!真的,我絕對沒有別的意思,也就是迎接一下你的意思,到你的地盤上來,我必須得懂禮貌。
圓通老道看到這一幕,眼睛也稍微瞇了一下,一匹會說話的馬,還有一個能飛起來的人,這尼瑪是在示威嗎?
還好,對面的這年輕人還算講武德,并沒有來騙,來偷襲他這位年近60的老同志。
“楊延玉仰慕崆峒山靈秀,特來游玩,打擾道長了。”
圓通老道飛到楊延玉跟前,兩個人一起緩緩降落,“歡迎施主。”緊接著腦袋一歪,“楊延玉?莫非,麟州節度使楊葉業將軍……”
“正是家父,在下在家中排行第二。”
然后轉過身開始介紹另外兩人一馬,“這是犬子楊文青,這位是我麟州的孟良將軍,這位踢雪烏騅便是犬子的朋友。”
一聽這匹會說話的馬居然是他兒子的朋友,圓通老道便是多看了楊文青幾眼。
不過倒也并沒有看出來什么,楊文青現在也不是當初的修煉小白了,他的精神力經過屢次的提升,現在和七品的精神力相差無幾,而這圓通和道士畢竟也是剛剛晉級七品,和楊文青的修為差距也并不是那么大,如果楊文青刻意掩飾,他也是察覺不到的。
當然,精神的差距稍微大點就能夠察覺到了,比如長安大慈恩寺的凈衍老和尚,一下子就看穿了楊文青的修為。
不過,既然這匹會說話的馬是這個少年的朋友,那說明這少年絕對不是普通的人。
“令公子沒有修習武道?”
楊延玉剛想稍微謙虛一下,可是楊文青立馬開口了,“大師明鑒,小子從小就無法修行武道,凡是熟悉東京汴梁的人都知道,我楊家有一個無法踏入武道的少年,那個少年就是我。”
楊延玉和孟良兩個人聽了面面相覷,這家伙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來到是因為這道士看不穿他的修為,他就這樣可以隨意的撒謊?
不過,楊文青的修為,說實話,楊延玉也有一點看不透的跡象,而孟良則是一點都看不透,楊文青的精神力要比他強的多了。
踢雪烏騅在旁邊一言不發,這些聰明人的事情,它覺得自己插不上嘴,它知道自己智商有時候不在線,可能言多必失。
這叫做馬貴有自知之明。
不過老道士卻是十分相信的樣子,“哦,貧道似乎聽說過,有這么一回事,只不過貧道已經數年不曾下山,也只是道聽途說,沒想到卻是真的。不過也并不要緊,當今皇帝陛下更加重視文采,這打天下是要在馬上,治天下卻是要在筆端,公子好好讀書,一樣可以發揚光大楊家的門楣的。”
“多謝道長抬舉,小子確實無心與功名,只想著覓一清靜之處,逍遙自在。”
“哦不祥,公子年紀輕輕卻是有著一顆道心。公子若是愿意,可以來崆峒山常住。”
老道士當然歡迎楊文青經常來崆峒山居住,畢竟楊家好歹也是豪門大戶,隨便手指頭縫里邊露幾個零錢,也可以讓這地處邊疆的崆峒山多幾個香火錢。
其實到了大宋初年的時候,許多地方的道觀已經逐漸的有了復蘇的跡象,可是這個地方常年戰亂,老百姓苦不堪言,哪有什么錢來供奉山上的三清祖師?
所以他還巴不得楊家的這位少爺到他這山上長住。
“只是這山上生活清苦,公子若是長期居住,恐怕要受罪了。”
楊文青道,“無妨,我這次出來的時候,我祖父爺給了點路費,若是有需要采買的,我看山下那小鎮上許多東西都有,可以打發人去采買。”
這句話來的太及時了,老道士最盼望的就是這句話,“這個無妨,只要公子愿意,我這山上的小道士就可以專門下山喂公子采買。”
一邊說著,他朝旁邊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小道士清風,“公子若是信得過,以后可以讓清風專門為公子跑腿。”
那小道士一聽,當時就開心的不得了,趕緊過來,趴在地上就對著老道士磕了個頭,“多謝師祖。”
接著又給楊文青要磕頭,楊文清趕緊將他扶了起來,這小道士十四五歲的樣子比他還要大一點,怎么能給他磕頭呢?
由于有著楊家的招牌做保證,山上的道士們對他們三人一馬倒是少了許多戒備,這個見面儀式還算比較友好,幾個人寒暄了一陣,圓通道長便讓人安排他們幾個去歇息。
山上的房子還算比較多,只不過就是簡陋了一些,給了他們兩間屋子,還有一孔窯洞。
最后,孟良一個人住了一間屋子,楊文青父子倆住一間,而踢雪烏騅則跑到窯洞里邊去了。
“你還真打算在這山上長住啊?”
“沒有的事,這么冷的天,在這山上連個火爐都沒有,不得凍死。”
“那你跟他們說要長住?”
“只有先做出長住的樣子,我們在山上才能夠自由活動啊。要不然,他們還以為我們是在謀取他們的什么寶藏。”
楊延玉想了想兒子,這話還說的真的有道理,只有降低了人家對他們的戒備,他們才能夠安心的尋找可以悟道的地方。
這一路走來,楊延玉發現孩子的變化真的很大,許多事情他覺得自己現在已經跟不上兒子的思維了。他這么多年來一直在從軍,和敵人打仗,做什么事情都是直來直去,很少把人性想得多么險惡。
所以剛開始的時候,他覺得兒子是不是心眼太多了,但是現在看來,兒子的想法是正確的,相反自己有時候太過于耿直,在這個社會上還容易吃虧。
有這樣一個兒子,似乎還真的很美好啊。
其實,對于能不能在這崆峒山上找到什么印法,他是一點沒有指望的。對于那些傳說中的事情,他總覺得有點過于玄乎,也不愿意相信。
但是如今,經歷過華山的那一番事情之后,他也是半信半疑,不過兒子執意要給他來著一套印法,他也只能順著兒子來了。
只要兒子玩得開心就好,至于能不能找到印法他來抱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