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二黑給那個活口吃了什么東西,過了一會兒后,活口全身的皮膚都變得異常通紅,而且非常的癢,他伸手抓個不停。
二黑陰森一笑:“兄弟,爽不?”
活口哀嚎不已,在地上滾來滾去,極度痛苦,看來頂不了多久。
杜雍看著這種場景,嘖嘖道:“吃的什么東西啊,這么牛的。”
大黑大致解釋:“杜老板,只是對付小角色的東西,上不了臺面。”
杜雍略一點頭,識趣的沒有追問,心中暗忖這幾個黑哥果然有幾把刷子。
二黑和活口對視,輕嘆道:“兄弟啊,何苦硬撐呢,只要你如實交代,我就給你解藥,然后還能饒你小命。”
活口的皮膚都被抓的流出血來,終于撐不住:“我交代,統統交代,快給我解藥。”
二黑又從衣襟里掏出一個紙包,聞了聞,丟在活口手邊。
活口拿起來,哆嗦著拆開,往嘴里倒。
幾息過后,活口的皮膚就恢復了正常顏色,也不再那么癢,可謂立竿見影。
二黑淡淡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活口坐在地上,看著抓痕中的泥土,提要求:“給我袋水。”
二黑這就要發飆,賀老三拿起身邊的水袋丟過去。
活口接過水袋,先喝了幾口,然后清洗抓痕,他還從內衣上撕了布條,慢慢擦拭。
二黑實在是忍不住:“我說,你小子不會是在等救兵吧,我警告你,就算真有救兵過來,第一死的也是你。”
活口長吐一口氣:“我們是黃沙幫的。”
“黃沙幫?”
所有人都大感意外,黃沙幫可是大幫派,以拉沙子起家,后來干運輸買賣,口碑很不錯,黑白兩道都會賣幾分面子。
賀老三斥道:“你糊弄鬼呢,黃沙幫富的流油,需要干打劫的勾當嗎?”
活口苦笑道:“其實我們黃沙幫在前些日子出了大問題。幫主重傷不知所蹤,老一輩的高手一個接一個被鏟除,幫眾們惶惶不安,躲起來的躲起來,退幫的退幫,致幫派四分五裂。”
“這么嚴重嗎?”
楊進眉頭微皺,沉聲問道:“到底怎么回事?我記得黃沙幫的沈幫主可是晉滅境的高手,而且身邊總跟著四大護法,乾州西南一帶基本可以橫著走,誰能傷他?”
活口嘆道:“穆飛雄!”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殺手之王穆飛雄,出自大西北毒蝎幫的超卓人物,和人魔秦四海并稱于世,宗師級高手,論名聲僅在屈太保之下。
若是穆飛雄出馬,沈幫主只是落得重傷逃命的下場,那還算很幸運的。
活口繼續:“是火狼幫出重金請的穆飛雄。黃沙幫和火狼幫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可現在火狼幫公然造反,看上了我們黃沙幫的地盤和財富。”
杜雍冷靜道:“發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怎么一點風聲都沒有?”
活口解釋:“首先時日尚短,消息沒來得及傳來,其次事情很詭異,說出去也沒多少人信,都當是玩笑來著。”
老宋也說出自己的疑惑:“就算別人不信,幫內的人總會信吧,不久之前,我在懷離遠遠的見過陳舵主,他可是風光的很吶,半點危機感都沒有。”
懷離是乾州的一個縣,黃沙幫在此縣設立了分舵,非常有名。
聽到“陳舵主”的名字,活口變得異常的憤怒:“若非那個姓陳的叛徒,我們黃沙幫絕不會落得如今這個地步。”
看來是一出狗血劇。
杜雍沒有多想:“我不管黃沙幫出了什么事,但你們打劫我們是何道理?”
活口咕噥道:“我們還沒開始打劫呢,只是跟著尋機會而已。哪知道這位老兄二話不說就殺了我們那么多人,細細算起來,還是你們不對哩。”
老宋挑挑眉頭,慢悠悠地道:“你的意思是,我殺錯了嗎?”
活口嚇的趕緊搖頭:“沒有沒有,老兄切勿動怒。該說的我都已說完,能放了我嗎?”
楊進喝道:“你還沒回答問題呢,為何要打劫我們?”
活口攤了攤手:“幫派又不敢回去,我們沒事情做,只能當當山匪。我們只是搶錢而已,從沒有殺過人。”
大黑來到杜雍身邊,征求意見:“杜老板,您看是宰了他,還是放了他?”
杜雍反問:“你看他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大黑搖搖頭:“不好判斷,但我直覺不像假的。火狼幫造反,最近確實在到處搞事情,只是圣丹門的事情更大,火狼幫的動作才會被忽略,消息傳的慢也是可能的。還有那個陳舵主,的確是個桀驁不馴之人,據說以前經常和上層起沖突,若是有機會,吃里扒外并不奇怪。”
杜雍嗯了一聲:“二黑哥剛才說過,若是他肯如實交代,就會饒他小命,咱不好反悔,所以我決定不殺他。”
二黑聞言,大感面上有光:“杜老板大氣。”
杜雍壓壓手:“但放走他的話也不合適,以防他再招人過來煩咱們,讓他做個開路小卒,大家以為如何?”
此提議甚好,大家都沒有意見。
二黑踢了活口一腳:“還不謝過杜老板?”
活口疼的呲牙咧嘴,朝杜雍拱手:“多謝杜老板,多謝!”
杜雍淡淡問道:“怎么稱呼?什么實力?”
活口趕緊回答:“小的姓呂,大家喚我小呂子就好,實力刻印一重。”
“刻印境啊,不錯!”
杜雍微微點頭,轉向二黑,吩咐道:“二黑哥,給他吃藥,防止他逃跑。”
活口嚇的面如土色:“不行啊,杜老板,那個藥會把全身抓爛的。”
二黑又從衣襟中掏出一個紙包,獰笑道:“放心吧小呂子,不是癢癢藥,而是另一種毒藥,三個時辰發作一次。”
這個藥聽起來稍微好一點,小呂子吞下之后,站起來走到杜雍身邊,細聲問道:“杜老板,你們要去干什么?我這個開路小卒要干什么呀?危不危險?”
杜雍瞥著他:“總之沒有火狼幫危險。”
小呂子沒敢再多問,不過也稍微放下心來,因為杜雍看起來比較和氣,不違逆他的話,應該不會有什么大危險。
出了這趟意外之后,大家更加小心,仔細商議過后,還是拐上了官道。
小呂子和賀老三坐一起趕車,跑在最前面。
快馬加鞭之下,傍晚時分,來到了一個小鎮子。
賀老三道:“就在這個鎮子休息一晚吧,明日進山。”
“進山?”
小呂子臉色大變,問道:“你們是要進幽芒山群嗎?”
賀老三聞言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杜雍、梁河、楊進、老宋幾人面面相覷,皆沒有想到目的地是幽芒山群。
幽芒山群可是出了名的禁地,非常危險。
具體怎么個危險法,杜雍只聽過大概,說是有很多吃人的怪獸和草木。
小呂子嘆道:“幽芒山群多異物,每年都會有人多人進山求財,可沒多少人能成功。我們黃沙幫以前也組織過好手隊進山,只敢在外圍摸索,最后只采了幾斤靈芝。”
賀老三哂道:“你們黃沙幫搞運輸生意確實很有一套,但探險卻差的遠,怎么能跟我們這種專業人士想比?”
小呂子苦笑不已:“希望如此吧,我還不想死呢。”
賀老三看著沉默不言的杜雍等人,輕聲問道:“杜老板,可是害怕了嗎?”
杜雍聳聳肩表示無所謂,看向梁河。
梁河也無所謂:“幽芒山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老宋更是嗤之以鼻:“大西北的黑沙領我都領教過,幽芒山算什么?”
幾個黑哥立馬肅然起敬:“宋爺果然是大人物啊!”
梁河笑著拆臺:“別聽老宋吹牛,他只是在外圈逛了逛而已。”
楊進由衷贊道:“那也很了不起啊。”
黑沙領也是禁地,兇名更在幽芒山之上,據聞沙子底下埋了數不清的金銀財寶,但是從沒有聽說過有誰挖起來過。
毒蝎幫曾有一段時間銷聲匿跡,據聞就是組織了人手去黑沙領深處尋寶,結果損失慘重,幾乎傷到根基。
談笑間,眾人進入小鎮的主街道,尋了最大的客棧住下。
將行李放好之后,來到大堂吃晚飯。
酒菜上的非常快,菜品賣相一般,但是分量足,香氣四溢,眾人趕了一天路,聞著香氣,都是食指大動。
杜雍先灌了半碗湯,然后弄了個湯泡飯,伏案大嚼。
楊進吃了幾口之后,打量著大堂中的其他客人:“都是江湖人士啊!”
小呂子抬起頭來,細聲道:“應該全是去幽芒山群打獵或者采藥的,若是能去深處的話,隨便弄點什么,就夠吃好幾年的。”
此時壓著帽檐的趙三太爺剛好進門,他漫不經心地環視一圈,看到了角落里的杜雍和楊進,迅速別過頭去,然后來到柜臺:“開一間房,二樓的。”
掌柜的熱心道:“這位客官,二樓只剩最邊上的一間,不是很大,要嗎?”
趙三太爺掏出銀票放在臺子上,淡淡道:“要,再送一桌酒菜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