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云打開自己的柜子,從里面捧出一個木箱,放在長桌上。
這個木箱有點大的,杜雍嚇了一跳:“這么大的箱子,你裝了幾本秘笈啊?”
陶青云打開木箱,將里面的秘笈都拿出來,哼哼道:“當然要多裝幾本,各種類型都有,免得你小子耍詐,故意說不喜歡。”
足有十幾本。
新舊皆有,新的甚至還帶著墨香,舊的是古卷,最少有幾百年,多是看不懂古文字。
杜雍隨手拿起一本新的:“我說老陶,這應該是剛印出來的吧?你家是要搞批發?想賣的滿世界都是嗎?”
陶青云解釋:“你放心,除了原本,就印了這一本,專門給你看的。”
杜雍隨便翻著看:“那還差不多。”
曹悲雨好奇問道:“杜公子,若是秘笈好用,就算賣的滿世界都是也無所謂吧?”
杜雍淡淡道:“物依稀為貴,我有別人也有,不爽嘛!”
曹悲雨更加奇怪:“就這樣?”
杜雍緩緩搖頭:“當然不是。若是賣的滿世界都是,那以后就有很多人研究此秘笈,特點和弱點都會被公開,修習之人使用此招式的時候,很容易被針對。”
曹悲雨聞言哦了一聲,豎起大拇指:“杜公子果然高見!”
段子嘯也點頭:“確實如此,再高明的招式也會有弱點的,還是少些人知道好。”
杜雍擺手謙虛:“這沒啥高見的,隨便想的。”
陶青云見他們聊起來,催促道:“老杜你別浪費時間好不好?等會兒你們說不定要上街捉拿金剛派殘黨呢。”
杜雍輕笑:“哪有那么多金剛派殘黨?衛尉寺已經抓了十幾個殘黨,剩下的必然會跑呀,等著在牢里團聚呢?所以今天肯定又是坐班,等待審訊結果。”
陶青云摸了摸腦袋:“這樣嗎?”
杜雍勸解:“你現在是放假,好好養傷不行嗎?還管金剛派作甚呢?”
陶青云立馬說道:“養傷要靈芝呀,所以你趕緊挑,挑好之后就回家拿靈芝。”
“行行行!”
杜雍被催的沒方法,只得趕緊查看。
應該說,趕緊鑒定。
“呼叫輔助,給我鑒定,這桌子上的全部鑒定!”
紫色輕功!
藍色輕功!
白色輕功!
紫色輕功,殘缺的!
白色刀法!
紫色槍法!
非秘笈!
粉色輕功!
藍色輕功!
很快鑒定完畢,杜雍沒有馬上挑,裝模作樣地研究了很久,嘴中拿起那張最老的古卷。
這是唯一的粉色級別的輕功,還沒有殘缺。
“這個嗎?”陶青云見杜雍挑了古卷,有些奇怪。
杜雍反問:“不能挑這個嗎?”
陶青云好奇道:“不是不能挑,但你能看懂嗎?”
杜雍哂道:“你若擔心我看不懂,你拿這卷子過來干什么?”
陶青云被噎的不輕,嘀咕道:“好心當驢肝肺!”
這幾張古卷是長輩要求拿來的,大家都看不懂,純屬湊數,存了糊弄杜雍一手的想法。
杜雍揚著古卷:“哪來的?”
陶青云沒有回答問題,反問道:“你真的挑這個?”
杜雍聳聳肩:“看得懂的都不咋地,索性挑一本最老的。主要是給你臺階下,說實話我真不想把那半朵黑靈芝給你,但作為武者和同僚,實不忍你十幾年的修為毀于一旦。”
陶青云完全沒想杜雍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心里竟然生出些許感動,杜雍這個臭小子,仔細想想其實還挺不錯的。
曹悲雨和段子嘯也贊嘆杜雍的胸襟。
杜雍話鋒一轉:“但你記得以后要機靈點,不要動不動就跟我作對。我不是怕你找茬,只是擔心你傷不起,最后找長輩或者二殿下出頭。”
陶青云愣了愣:“是不是二殿下跟你說了什么?”
杜雍擺手:“沒有人跟我說話。我只是提醒你而已。”
陶青云竟然老實點點頭:“謝謝你!什么時候去拿靈芝?”
“現在就可以去!”
杜雍將古籍塞到衣襟里,站起來,交代曹悲雨和段子嘯:“等會你們幫我跟隊長說一聲,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曹悲雨和段子嘯應下。
陶青云將剩下的秘笈全部裝進箱子里,捧著跟杜雍走。
走到大門口,杜雍問道:“現在城中還是有一定的危險,你有沒有帶護衛?”
陶青云點點頭,沖著側邊喊了一聲,立馬就有四個侍衛跑過來,他們見到杜雍,臉上都泛起難以壓制的喜色:“杜公子,您愿意交換那半朵黑靈芝?”
杜雍嗯了一聲:“現在就去我家拿,到了城西,你們可以順便請柳大夫過去驗證,靈芝過手之后我概不負責。”
陶青云的護衛道:“當然得請柳大夫,倒不是驗證,是要向他老人家請教熬藥的辦法。”
杜雍不再多言,帶頭前進。
陶青云好奇道:“老杜,你說城中現在還有危險,你怎么不帶護衛?”
杜雍隨口敷衍:“我哪有你陶大公子厲害,我就一個護衛而已,他在忙其它事情。”
陶青云哦了一聲,心中有些好奇,但是沒有追問。
路過醫館的時候,順便去請柳大夫,柳大夫剛好在,聽說緣由之后,很痛快地跟著走。
在家門口遇上打掃衛生的菱菱,她很好奇:“公子,今天衙門沒事嗎?”
杜雍沒有解釋,吩咐道:“趕緊去準備茶水和點心。”
菱菱應下,對柳大夫和陶青云福了福,匆匆而去。
陶青云拉著杜雍:“喝茶就不必了,我就在這里等著,你拿靈芝出來就好。”
杜雍停下腳步,哂道:“你別自作多情,柳大夫才是我的貴客,他救過我的命,來我家若是連茶水都沒有一口,別人怎么看我杜某人?”
陶青云訕訕一笑,趕緊松開杜雍的手。
柳大夫倒是非常謙虛,捻著胡須輕笑道:“杜公子客氣,救命之說不敢當,老朽只是做大夫應該做的事情。杜公子能恢復過來,主要是靠自身毅力,接著才輪到黑靈芝。”
杜雍在前面帶路,將大伙兒領到客廳:“各位隨便坐,請稍好片刻,我去拿靈芝。”
到密室拿了靈芝回來之后,菱菱已經上了熱茶和點心,在一旁候著。
杜雍揮揮手:“你去忙吧!”
菱菱點頭退下。
陶青云看著菱菱的背影,嘿嘿笑道:“老杜,怪不得你不要我送你美人來著,敢情家里藏著這個大美女啊!”
杜雍沒好氣道:“菱菱經常出現在小吃店,你沒見過嗎?干嘛裝第一次見?”
陶青云點頭:“是見過幾次,只是以前看她好像沒這么嫵媚。”
杜雍哼哼道:“你的眼神如此無良,到底想干什么?”
陶青云嚇了一跳:“老杜,你千萬別誤會,我可沒有歪心思,只是羨慕你而已。”
杜雍壓壓手,將靈芝盒子遞給柳大夫:“柳大夫,麻煩您驗證一下。”
“不麻煩!”
柳大夫打開盒子,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點頭道:“就是這個,內傷圣藥呀!”
陶青云拍了一下手掌,大喜道:“老杜,你果然夠意思!”
杜雍擺手:“我說給你就給你,絕不會糊弄。你若是不想留在這里,現在就可以走,我還要和柳大夫敘敘舊。”
陶青云笑嘻嘻的拿著盒子,興奮地說道:“你們敘你們的,我在一旁喝茶就好,等會兒我再請柳大夫去我家便是。”
杜雍又掏出一個錢袋子遞給柳大夫。
柳大夫沒等杜雍說話,趕緊推辭:“杜公子,您這是干什么呢?”
杜雍堅持塞給他,解釋道:“在平州辦差的時候,不僅立了功勞,而且還發了點小財。若不是柳大夫您治好我,我哪能辦成?您不需要有負擔,區區幾錠黃金而已,拿著喝茶就好。您不要總給那些所謂窮人免診費藥費,很多人都是裝窮,就是欺負您老善良,城西哪有那么多窮人?”
柳大夫只得收下,感慨道:“杜公子,您之前給的診費就非常豐厚,發點財還想著老朽,這讓老朽如何是好呢。至于那些窮人,唉……”
陶青云幫腔:“柳大夫,這點我贊同老杜,城西幾乎沒有窮人的。該收錢就收錢,您不好明說就讓徒弟出面,您那么多徒弟,做這些小事還是可以的。您老是善心,大家都知道,但若是有人看您不順眼的話,隨便參您個收買人心,您也麻煩呀。”
柳大夫苦笑著點點頭,他知道杜雍和陶青云說的都在理,也都是為他著想,可是有些習慣真的很難改過來,病人哭幾句窮,他難免就會心軟。
又說了些閑話,杜雍起身,抱歉道:“柳大夫,今天我就少陪了,還得上差。以后有閑,我再請您老喝茶。”
柳大夫趕緊起身,輕笑道:“下次該老朽請杜公子哩!”
大伙兒一起出門。
杜雍去大理寺,陶青云等人帶著柳大夫去陶府。
到了之后,成員們不知道在討論什么,熱火朝天的。
“不好意思,來晚了!”
杜雍打個招呼,沖隊長莫興歉然一笑,然后坐在趙德助旁邊。
莫興擺手表示無妨,笑著問道:“靈芝給陶青云了嗎?”
杜雍點頭:“順便請了柳大夫過去驗貨,已經過手。秘笈和靈芝兩清。”
趙德助問道:“聽老曹和老段說,你隨便挑了張古卷?”
杜雍大概解釋:“也不是隨便挑吧。看得懂的我都不大喜歡,那張古卷應該有點價值。主要是給陶家一個面子,免得別人說我杜家人斤斤計較。”
裴頌豎起大拇指:“不僅給了陶家面子,還顧了同僚之誼。”
杜雍岔開話題:“你們剛才聊什么呢,這么火爆的?”
趙德助興奮道:“昨晚刑組的兄弟審訊那些禿驢,得到了很多線索……”
“打住!”
杜雍壓手制止,問道:“衛尉寺抓到的人,會那么大方讓咱們大理寺刑組審訊?金剛派的事情鬧的這么大,隨便抓到一個金剛派的人都是肥肉呀,衛尉寺舍得?”
趙德助嘿嘿笑道:“衛尉寺當然舍不得,可是他們審不出來呀。”
裴頌接道:“說到審訊犯人,咱們大理寺刑組的實力,的確是最一流的。”
胡禾豐冷哼道:“衛尉寺就算審的出來,他們也得把嫌犯提過來,因為抓人的線索終究是咱們大理寺提供的。切確的說,是咱們火組第一小隊提供的。”
莫興拍拍手:“不管如何吧,反正得到了很多線索,過幾天就得出城。打擊金剛派的行動由三方面組成,衛尉寺、大理寺、聶總管。”
杜雍奇道:“聶總管也參與其中?乾州西南的亂局還不夠他忙活的?”
莫興解釋:“因為金剛派在乾州西南有巢穴,所以這次出門,除了對付金剛派,還需順帶對付火狼幫和毒蝎幫,或許還有圣丹門和滅魂宗。如此復雜的局面,需要聶總管的引導。”
杜雍喃喃自語:“之前說最好去乾州西南,可以抽空去幽芒山,說中了呀!”
趙德助興奮道:“可不是嘛。”
莫興提醒道:“不要那么樂觀,還不一定有空閑呢。接下來可是硬仗,肯定要比在川明縣打僵尸那次更加艱難。”
曹悲雨非常擔憂:“在出明顯打僵尸那次,舊的火組第一小隊幾乎全軍覆沒,由我們才能組成新的火組第一小隊。接下來更艱難,我們撐的過去嗎?”
這種擔憂不無道理,當初的火組第一小隊可現在強的多。
胡禾豐安撫:“不用太擔心,咱們大理寺的只是輔助。”
杜雍問道:“全是火組出動嗎?出幾隊呀?”
莫興回答:“還不知道,今天會總結線索,明天會有議事。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屈大人和聶大人都會出馬。”
趙德助賊賊一笑:“屈大人出馬當然很好。聶大人行不行啊?”
眾人皆笑,趙德助擺明在嘲笑聶主薄的武功不行。
在大家的印象中,從沒見過聶主薄出手,下意識就認為他的武功一般般。
杜雍沒笑,他覺得聶主薄不簡單,直覺來著。
“趙督衛,你什么意思啊?”
外面傳來一聲冷哼,聶主薄緩緩走了進來。
趙德助脖子一縮,趕緊跑上去,為聶主薄拉開凳子,又倒了杯茶,陪笑道:“聶大人,屬下那不是擔心您嘛。”
聶主薄并沒有生氣,接過茶水喝了一口:“我來告訴你們,除了莫隊長和胡隊長之外,其他人都在家里好好休息兩天。莫隊長剛才說的沒錯,接下來可是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