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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沖鋒

  “兩位兄弟,你們說是童公子的侍衛,但看著很面生啊,是哪個小隊的?”

  城墻之上,正在吃飯的匪兵們隨口問起杜雍和品玉人,他們不明白杜雍和品玉人為何突然跑上城墻和他們一起吃飯,但既然是童公子的侍衛,他們不敢怠慢。

  杜雍反問道:“你們覺得以童公子的身份,該配多少侍衛?有藏在暗處的嗎?”

  馬上有匪兵反應過來:“你們是暗處的侍衛?”

  杜雍淡淡道:“穆大帥曾派了一些高手前去刺殺聶青云,雖然都沒有成功,但讓聶青云損失了不少侍衛,他本人肯定也受到了驚嚇。所以我們要防止聶青云以同樣的手段還擊,童公子和姜公子的安危是重中之重,侍衛都不少,不過童公子很關心懷離城,所以留了一些在城中,明白不?”

  眾匪兵恍然大悟,他們到底是組建沒多久的軍隊,各方面的規矩還不健全,否則最起碼會請求杜雍和品玉人出示身份證明。

  城墻上聊天的同時,城墻下的楊進已經將瀉藥從洞口里塞進去,最后人也爬了過去,藏在洞口這個小空間里等待接應,其他幾個弟兄沒有跟進去,而是小心溜走。

  吃過晚飯,天色已經暗下來,杜雍和品玉人下樓,去接應楊進,趁著夜色,帶著幾麻袋瀉藥順利進入臨時的據點。

  這個粗糙之極的計劃,在過硬的執行力下,有驚無險的成功。

  “我要連夜加工瀉藥,你們兩個先好好休息,凌晨去兩個廚房附近藏藥。”

  杜雍拆開麻袋,并吩咐楊進和品玉人。

  加工和藏藥分工合作,楊進和品玉人點頭應下,打坐了一陣,就躺在火堆旁休息。

  此前已經加工了一部分,還剩一大半,但加工并不是難事,杜雍做的挺悠閑。

  懷離城西北叢林中的屈亦雄等人卻沒杜雍那般悠閑,二百人被四千人包了個大圈,今晚很有可能會起沖突。

  屈亦雄憑著經驗,帶領大家來到一處長滿茅草的平地,暫做隱藏。

  吃干糧的時候,探子回報。

  屈亦雄趕緊問道:“現在什么情況?”

  探子回答:“敵人的大部隊還是老樣子,自西南、東南、東北三個方向慢慢包過來,他們的火把連成了長龍,除此之外他們還分了三百人左右的分隊提前趕到了西北向,扎在一處高坡,擺出以逸待勞的架勢。”

  屈亦雄輕輕嗯了一聲,陷入沉思。

  梁河問道:“見過他們的探子嗎?我的意思是,敵軍有否發現咱們的位置?”

  探子指了指天上,苦笑道:“我剛才發現的,那就是敵人的探子,咱們的位置瞞不住。”

  眾人望向天空,發現高處有一個小黑點在盤旋,那是一只鳥兒。

  趙德助倒吸一口冷氣:“這么先進?”

  裴頌嘆道:“我聽說蒙濟人訓練鳥兒有一套,探具體消息當然很難,但位置卻很容易探,咱們這里有二百余人,被它盯上是正常的。”

  梁河忍不住提議:“屈大人,屬下竊以為應該在包圍圈合攏之前,往西北向突擊。”

  何木野附和:“是啊屈大人,現在咱們藏不住。”

  屈亦雄微笑道:“我敢擔保,西北向的那三百匪兵是絕對的精銳,咱們若一頭撞上去,最多只能打個兩敗俱傷。”

  裴頌問道:“屈大人的意思是,咱們突其他三個方向?”

  “沒錯!”

  屈亦雄點點頭,沉聲道:“趁現在圈子還比較大,咱們馬上突正南,用最快的速度,他們來不及那么快夾攏的。”

  眾人大聲應諾。

  屈亦雄又道:“等下就用雷管開路,盡量省點力氣。”

  行動起來。

  趙德助邊跑邊說:“也不知道杜雍那小子在干什么,會不會來救我們?”

  裴頌笑道:“杜雍那隊人馬就算來了也起不到決定性作用,只會讓姜瀚銘更興奮,要知道他們兩個可是有大仇的。”

  趙德助笑道:“杜雍這小子,圣丹門和滅魂宗通緝他,金剛派也有不少光頭在念著他,姜瀚銘這個蒙濟人也惦記他。八大邪派他惹了四個,還有個火狼幫,也是恨他入骨。”

  杜謀奇道:“不是三個嗎?”

  趙德助解釋:“依我之見,姜瀚銘和童過之可能是師兄弟,所以他也是死間派的。”

  隊伍跑起來的時候,天空的鳥兒跟著飛,順便發出了鳴叫聲。

  聽到鳥叫聲之后,遠處的童過之立馬發出指令,讓西南和東南的兵力速度往中間夾,誓要將屈亦雄的隊伍一網打盡。

  然而屈亦雄一行人沖的很快,接觸到敵軍的時候,他們還沒夾攏。

  “扔!”

  屈亦雄一抬手,吩咐大家扔雷管。

  兩輪下去,敵軍被炸的人仰馬翻,大罵屈亦雄不講武德,搞無恥的偷襲。

  屈亦雄才不管那么多,帶頭沖鋒,他左邊是梁河,右邊是何木野,三人組成了一把尖刀,硬生生撕出一道口子,并且越撕越大。

  裴頌舉著水瓢盾,大吼道:“隨我沖!”

  看到裴頌這個皇室子弟都這么勇猛,其他人頓時就像打了雞血一般,跟著裴頌的步伐,沖到敵陣中就是一頓亂砍亂殺,掀起腥風血雨。

  屈亦雄所料無差,敵軍的大部分高手好像真去了西北向,此時他跟本就沒對手,所謂無一合之將便是如此。

  在敵軍徹底包攏之前,屈亦雄就帶隊沖了出去,毫不戀戰,撒腿狂奔。

  等到童過之和姜瀚銘趕到沖突點之后,只看到滿地的尸體,還有狼藉不堪的地面,空氣中的火藥味和血腥味交織在一起,讓人心煩意燥。

  姜瀚銘破口大罵:“好個屈亦雄,竟然舍少求多。”

  童過之非常冷靜,淡淡道:“這是我的過錯,不該調那么多好手去西北向攔截,否則不至于讓屈亦雄如此簡單就沖出重圍。不必慌張,繼續追殺便可,屈亦雄絕翻不了天。”

  此子年在二十五左右,劍眉星目,身材修長,凌厲的眼神顯示他過人的實力,勇于承擔責任讓人心生佩服,遭遇失敗還能保持絕對冷靜更是難能可貴,不愧是大宗師童千云的侄子。

  姜瀚銘眼珠子一轉,賤嗖嗖地說道:“童哥,屈亦雄不過二百余人,放著不管也行,要不然咱們派人請示穆大帥,請求去弄聶青云?”

  童過之瞥著他,淡淡道:“還沒忘記被趕出乾州城的屈辱?”

  姜瀚銘被說中痛處,臉龐扭曲起來,狠狠道:“若非杜雍那個臭小子,我當初絕對可以讓聶青云栽個大跟頭,讓乾州城元氣大傷。我覺得杜雍眼下就待在聶青云的軍中,聶青云實力強,交給穆大帥去對付就好,我就想把杜雍那小子活擒,然后好好折磨一番。”

  童過之壓壓手,示意姜瀚銘冷靜,沉聲道:“杜雍此子近來聲名大噪,根據多方情報,此子的硬實力可能已達登樓境,絕非蒙混之徒,想活擒他,可能性微乎其微。”

  姜瀚銘依然很憤怒:“你都不知道他當時有多狂。”

  童過之輕笑道:“狂妄的人通常沒什么好下場,耐心等待機會吧。現在去功打聶青云,并不是最佳的選擇。聶青云是將才,只用五千兵力,就穩穩壓制住了穆大帥的九千兵力。”

  姜瀚銘還是不放棄:“我們這里不是有四千嗎?就算沒法硬碰,牽制一下總行吧?”

  童過之搖頭,分析道:“咱們雖有四千兵力,但都是新兵蛋子,真正打起來的時候,甚至擋不住聶青云麾下一個游騎將。”

  姜瀚銘從沒有打過仗,聞言有些詫異,喃喃道:“據我所知,大兗朝廷的游騎將軍麾下通常是五百到七百兵力,竟能擊敗咱們四千人?”

  童過之肅容道:“我叔父曾今分析過,大兗王朝有三支軍團絕不可小視,首推峒州軍團,次推乾北軍團,再次是北疆軍團。聶青云率領乾北軍團,壓制漠州和高原多年,不是吃素的。”

  聽到是童千云分析的,姜瀚銘當場就冷靜下來,頓了頓,又好奇道:“我聽說大兗皇帝的禁衛軍也挺猛的?”

  童過之擺擺手:“禁衛軍的人數較少,而且不會輕易出京,所以要另算。現在別多想,咱們死死咬住屈亦雄的隊伍就好,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就算無法剿滅屈亦雄,也能達到練兵的效果,在野外多跑跑沒壞處,可以增強隊伍的韌性,為以后打硬仗最好準備。”

  姜瀚銘冷靜下來,點頭稱是。

  此時的屈亦雄帶著隊伍往西南跑出了十幾里,見沒有追兵,遂停下來稍作休息,順便清點損失和包扎傷口。

  因為剛才的突圍很快,所以損失的人比較少,但受傷的人很多,多半都是刀傷,幸好眼下的天氣沒那么炎熱,將傷口細細清洗在抹上外傷藥就好。

  屈亦雄先是說了一番話鼓舞士氣,然后指出剛才的不足指出,主要是過于戀戰,否則不會有那么多人受傷。

  梁河點燃一根撿來的火把,運足目力望向天空,發現鳥兒還在跟著,苦笑道:“屈大人,咱們得想個辦法弄死那只怪鳥,否則沒完沒了啊。”

  屈亦雄也看了看,淡淡道:“就這個高度,除非宗師配神弓,才能把它射下來。童過之和姜瀚銘追在后面也不錯,咱們以二百之眾吸引了四千匪兵,穩賺不賠。聶文濤和杜雍必能找到機會,對懷離城實施打擊。”

  梁河點點頭,再問:“屈大人,那接下來繼續往西南跑嗎?”

  屈亦雄想了想:“再看看吧,實在不行就去地攤鎮,那里臥虎藏龍,老江湖多的是,他們才不會管什么八大邪派又或蒙濟人,惹怒了他們,絕對會奉陪到底。童過之和姜瀚銘若是敢跟過去,必然會栽個大跟頭,四千新兵蛋子根本不夠看。”

  裴頌欣然道:“屈大人所言甚是。”

  第二天正午,懷離城。

  午餐剛過不久,連環的雷管爆破聲突然在城池中間的廣場響起,驚動了所有匪兵,但是他們跑動的時候紛紛捂著腹部,神情特別古怪,因為想拉肚子,有些人忍不住,當場拉在了褲兜里。

  杜雍、品玉人、楊進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看著這一切,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加強版的瀉藥就是厲害,幾麻袋倒在水井中,讓絕大多數匪兵變成了軟腳蝦。

  “行動!”

  杜雍脫掉匪兵服飾,拔出腰間的短刀,從小巷殺向南門。

  南門本來有一百多人,現在大多數人都去了茅房,只是十幾個匪兵還在堅守。

  至于城墻上的匪兵,都在就地拉肚子,誰還有空去觀察城外的動靜。

  杜雍猛提真氣沖過去,二話沒說就開掃,幾記刀風下去,那十幾個匪兵紛紛倒下,楊進和品玉人輕松補刀之后,快速打開了城門。

  城墻上的匪兵看到下面的打斗,扯著嗓子大喊:“敵襲,敵襲!”

  早在南面等候的聶文濤見城門大開,大喜過望,當即一震手中寶劍,高呼道:“弟兄們,建功立業就在此刻,隨我沖鋒。”

  城墻上的匪兵神色大變,連褲子都沒提,匆匆抄起弓箭,慌忙射箭,可惜沒力氣,射出去的箭支都是軟綿綿的,傷害有限。

  懷離軍二百余人沒有任何損失,全部從南門沖進去。

  聶文濤來到杜雍身邊:“怎么說?”

  杜雍沉聲道:“幾乎全部遭殃,眼下大多數匪兵匯集在城中大廣場,你下令就好。”

  聶文濤聞言忍不住狂笑起來,振臂高呼:“弟兄們,中間的大廣場,給我往死里砍。”

  “是!”

  懷離軍神色興奮之極,二百大砍刀明晃晃的,朝城池中間殺去。

  杜雍帶頭沖鋒,手中的短刀如同一把魔刃,隨便一記刀風下去就能掃翻十幾個。

  匪兵們駭然道:“你你你,你不是童公子的侍衛嗎?”

  杜雍哈哈大笑:“童公子有令,現在是關鍵時刻,不能養廢物,他命我把你們趕緊殺絕,免得浪費糧食。”

  品玉人火上澆油:“這個瀉藥的滋味怎么樣?有沒有拉血呀?實話告訴你們吧,這些瀉藥是童公子親自給的,他從蒙濟帶過來的。”

  這兩人一唱一和的,使匪兵們更加心慌意亂,根本就組織不了有力的反擊,絕大多數匪兵現在只想著如何逃命,死道友不死貧道,就算看到隊友被砍,也沒有幫忙。

  懷離軍此番是正經以一打十,而且占盡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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