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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

  且說那欽天監臺正袁守城得了悟空指點,轉身離了欽天監,快馬加鞭,趕赴至凈土齋,找到白骨細說分明。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我這夢卻來的詭異而蹊蹺,沒任何征兆……”

  “說說具體夢境。”

  “有條惡龍一直在追殺我,不知是何原因,也看不清它的真實模樣。”

  “惡龍?”白骨微怔,思緒紛飛。

  是巧合,還是宿命?

  在歷史上,就是袁守城將涇河龍王帶上了不守天規的不歸路。

  而后,老龍王被魏征下令一刀砍了,龍魂不滅,這才引出了唐王的地府之行,為西游的開展打下了堅實基礎。

  所以現在擺放在白骨面前的問題是:要不要人為推動這段進程?

  遲疑片刻后,白骨拽著脖子上的項鏈,將功德令從衣襟內提了出來,握在手心,默默念誦媧皇名字。

  “怎么了?”倏然,一道僅有她能看到的金色光芒從令牌內飛出,顯化成媧皇虛影。

  白骨揮手間封印了袁守城,抬目道:“師父,西行提上進程了嗎?”

  媧皇道:“早就提上進程了,只是所有人都在等三藏長大。”

  白骨若有所思,頓時熄滅了人為推動西游進程的想法。

  還是讓一切順其自然的進行吧,反正近千年都等了,也不差這幾年。

  “西天佛門打算近期在長安城內舉行水陸大會,屆時會有高僧收三藏為徒,你莫要阻攔。”媧皇吩咐道。

  因為實力太低,袁守城從始至終都不知道自己被封印過,恢復正常后便接著先前的話題開口:“沒錯,惡龍,我很確定自己以前與龍族之間并無仇怨。”

  白骨平靜說道:“這夢我解不了,沒有任何信息可用來推演。”

  袁守城臉上閃過一道失望,心有不甘地問道:“連齋主您都不行嗎?”

  白骨搖了搖頭,說道:“袁先生,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是萬能的,更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袁守城微微一嘆,隨即拜別離去。

  貞觀六年。

  十月初。

  以法華寺與化生寺為首,共計十三座寺廟要聯合舉行水陸大會,消息放出后,天下僧侶聞風而動。長安城內,身穿各種各樣僧袍的行僧更是隨處可見。

  七日后,水陸大會正式開始,作為主會場的法華寺內,瓶插鮮花,爐焚檀降,香云藹藹,寶蓋飛輝。一名名大德高僧分列坐在法臺蒲團上,宛若諸佛。

  長寧街,凈土齋,白骨牽著小小的三藏出門,走過長長的街道,穿過如織的行人,漸漸來到法華寺內,停步在法臺下方。

  “齋主,他們為何都不言語?”抬頭望著法臺上的一百零八僧,三藏疑惑問道。

  “他們在等人。”白骨道。

  “等誰,國王嗎?”

  白骨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你閉上眼睛,仔細聆聽就知道了。”

  三藏一臉好奇,聽話的閉上雙眼,仔細聆聽,不一會兒,便聽到一道清晰的誦經聲。

  隨著時間推移,第二道,第三道……第一百零八道聲音相繼響起,融合成一道浩大而威嚴的聲音。

那一句句經文,猶如一股股溫泉,迅速蔓延而來,漸漸將他的整個身軀淹沒。谷  “他會覺醒前世記憶嗎?”猴子神鬼出沒般出現。

  白骨搖了搖頭:“不會,只會覺醒佛心,明悟使命。從今往后,他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的生活了。”

  猴子的心突然像是被扎了一下,輕聲呢喃道:“他還是一個孩子。”

  “他不止是一個孩子。”白骨望著他眼眸道。

  猴子:“……”

  數日后,三藏耳畔的誦經聲逐漸模糊,直至消失,緩緩睜開雙眸,便見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站在自己面前,嘴含微笑。

  “拜見長者。”三藏行禮道。

  “我是一名云行僧,法號法明。”老和尚擺了擺手,笑道:“小施主你有宿慧,前世必定是我佛門弟子,今生可愿再入佛門,研習佛法?”

  回憶著方才聽到的大道之音,三藏頷首道:“弟子愿意。”

  法明和尚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隨我走吧,我帶你行遍天下,感悟佛法。待到你重返長安時,就有資格主持水陸大會了。”

  三藏拿不定主意,下意識轉目望去,卻見白骨與猴子皆在。

  “大圣,你什么時候來的?”

  猴子牽強地笑了笑,說道:“剛來,小三藏,你要走了嗎?”

  三藏神情一頓,訥訥無言。

  “放心的去罷。”白骨展顏一笑,揮手說:“我和猴子在長安等著你回來。”

  三藏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朝向二妖深深一躬:“我不會讓你們等太久的,對了,我父母那邊……”

  “我會為你安排好的。”白骨不假思索地說道。

  三藏臉上浮現出一抹感激之色,開口道:“你們還有什么要囑咐我的嗎?”

  “千萬要照顧好自己。”猴子說道。

  白骨想了想,說道:“你可以手無縛雞之力,卻不可優柔寡斷,迂腐不堪。你可以不修法力,卻不能不修慧眼,讓別人玩弄于股掌之間。三藏,莫要讓我失望。”

  三藏道:“謹受教。”

  法明對二妖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三藏的腦袋,帶著他悄然遠去。

  猴子怔怔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心情陡然大壞。

  好不容易過了幾年有趣的日子,現在好了,以后又要無聊了。

  “待他歸來之時,我們的牢獄生活也要結束了。”白骨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顯然看出了他的心事兒。

  猴子一愣,呼氣說道:“終于看到結尾了。”

  白骨笑著說:“所有的結束都是為了下一個開始。走罷,再在這里待著也沒什么意義。”

  “那法明和尚對三藏,一定不會像我們對他那么好。”回去的路上,猴子十分肯定地說道。

  “瞎操心。”白骨翻了翻白眼,強忍住心頭吐槽的欲望,加快腳步。

  猴子:“……”

  說的你不擔心似的。

  不擔心,不在乎,說起這個話題你跑什么?

  還不是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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