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饞犯賤的人身蛇尾怪物,舔得范無疆一臉黏液,他還沒說惡心呢,怪物卻先自己倒在地上嘶叫著扭了起來。看上去,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范無疆‘毒’性堅強還是怎么的,反正這惡心玩意折騰了幾下,就化為一縷黑煙消失無蹤了。
“死…了嗎?”夏柯都呆了。
這會他也沒那么害怕了,反而是對這個范小疆同學產生了極大的好奇。身為煉金師,他對毒與藥那是真愛。
司離人更驚詫。
好歹她跟范無疆也認識快兩個月了,知道他是學霸,也知道他是武侍,但卻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覺醒了金系序列,更不知道他居然是用毒高手??!!
現在連自己人都認為他全身帶毒了,范無疆心里只覺得真是日了狗了。
也確實不怪司離人和夏柯這么想。剛才都看到他沒有做任何動作,手上那柄尖刺也不見了。那除了毒,還能是什么。
“你是誰?是誰?為什么能殺死我的浮靈?浮靈?”
銀鈴般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又換了花樣,不再是環繞立體聲,而是自帶山谷回音效果。
范無疆一早在進入這片古老遺跡之前,就聽到過這個聲音。所以剛才那個怪物倒地時嘶吼了兩聲‘主人’,他便立馬判斷出來,不是那個讓他汗毛炸立的聲音。
那么,就顯而易見了。銀鈴聲音是這些人身蛇尾怪的主人,到目前都還沒有現身。
“范無疆,范無疆,告訴我,你是誰,我就放過你們。你們。”
范無疆沉吟兩秒,說:“你不是都知道我名字了,明知故問。”
“名字不代表什么。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人?”
又沉吟了兩秒,“男人。”
……要不是氣氛這么緊張的話,司離人和夏柯這會兒都要笑噴了。
“還是個這么帥的男人,唔,咳咳…”那個銀鈴般的聲音,說到這句話時自帶回聲的效果突然沒了。
………???哦??!!!
司離人和夏柯兩人緊張的情緒一下子就不連貫了。
哪里帥了?這妖怪是眼瞎還是怎么的?什么審美?!!
范無疆大腦飛速運轉,也沒想起來巫典中有關于這種怪物的記載。
“蠢材,巫典這種廢書上怎么會有我的大名!”
聲音的語氣里透著滿滿的傲驕。
“那說說你的大名唄,讓我漲漲見識。”范無疆試探地說道。
他一直保持著老母雞護小雞的姿勢,張著雙臂。
“我名…呸,還想套我話。找死嗎?”
“那你出來呀,出來咱倆單挑。”范無疆壯著膽子,故意挑畔道。
那聲音沉默了幾秒后,突然冷笑了一聲,怪異地嬌嗔道:“嗤,不跟你說了。我去把那幾個小家伙吃了,再來找你算帳。”
而這時,厲鋒那邊7個人都已經快要筋疲力盡了,一個個喘著粗氣警惕地互相觀望著彼此的身后。
可憐的吳旦旦還被纏著,她整個人都木了。恐懼到極致之后的麻木。
不是別人不想去救她,實在是實力不允許。能顧著自己都不錯了,誰有本事去管她。
就在銀鈴聲音對范無疆說完那句話后,纏著吳旦旦的怪物突然怒張大嘴,大到整個面部都撕開了。
這一幕,將厲鋒等7人嚇得集體呆滯。
怪物此時此刻的形象不止是恐怖,還十分的惡心。
那血盆大口里伸出一條巨長的舌頭,來回舔著吳旦旦的臉。吳旦旦吱都沒吱一聲就直接給嚇暈了過去,耷拉著腦袋歪在一邊。
“離人,”范無疆沉聲道:“看好小棠和夏柯。”
扔下這句話,司離人就看到范無疆像只箭矢般,朝吳旦旦那邊沖了過去。
她也說不清是什么樣的感覺,只覺得這一刻的范無疆,既陌生又親切。
范無疆知道自己不應該,也沒能力去救什么人。
但他真的做不到啊!做不到置之不理。他以為自己的心理建設已經做的很好了,絕對不會去管不該他管的事情。
但是,心底似乎有一種力量,在推動著他,令他毫不猶豫地在這個時刻沖了出來。
當然,他也不是圣母心泛濫,他也怕死,可他不相信自己會死在這里。
這只是淘汰賽,如果真的有這么恐怖的存在,學院沒道理會不知道。
那些械衛不就是監督、保護選手的嗎?沒道理不聞不問。
[煉金沼澤]確實存在一定危險,但賽前說明中明確提到,其中的危險不足以致命。
所以,他不信真的會存在什么吃人的怪物。如果真是這樣,學院失職也太嚴重了。
作為巫師界九大學院之首,京都學院怎么可能犯這么低級的錯誤?!
他不是賭徒,沒有十足的把握,還不至于為了一個認都不認識的人去冒險。
更何況,那女孩還是土匪8人組的一員。
先前為了離人和小棠身扛礁石龜,確實很冒險,但那不一樣。
她們倆一個是他的朋友,一個是遂星的妹妹。
他范無疆只是光命硬頭鐵嗎?當然不是。
腦子是個好東西,很幸運的是,他有,而且還很好用。
怪物上下顎撕裂開的血盆大口,高高抬起向吳旦旦籠罩下來。
厲鋒等7個人全都嚇傻了,呆呆地望著吳旦旦那邊。
等他們反應過來那怪物真的在吃人時,驚恐地別過頭去,或者閉上眼,不敢目睹同伴被吞食的血腥場面。
就在這時,范無疆借由提速鞋的助力,風一般沖到吳旦旦身邊,招手大喊一聲:“盾來!”
厲鋒和狂男首先看到這一幕,這一刻他二人心頭說不出的震驚。
這傻逼群串子要干嘛?!去送死嗎?!盾來是什么鬼?什么新式咒語嗎?
厲鋒和狂男兩人跟被雷劈了似的,張著嘴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范無疆高舉左臂擋在吳旦旦頭頂。
姿勢是有點帥的,可問題是,大哥,妖怪咬你你不痛的嗎?
范無疆也跟被雷劈了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好像石化了似的。他抬頭看著那個一嘴咬住自己整條胳膊的怪物,整個人都不好了。
尼瑪啊,盾呢?
‘咝咝’怪物在咬到范無疆胳膊之后,停頓了約有三秒,猛地張嘴松開被捆得像個粽子的吳旦旦,往后游移了幾米。
范無疆也沒理他,怪物的蛇尾一松開,他趕緊將暈倒的吳旦旦接住。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左臂上有兩顆不小的圓形傷口,正在往外冒血。
奇怪的是,他并沒有感覺到疼痛。難道是因為中了某種神經毒素,有麻痹作用?
顧不上去思考這些,他立馬將吳旦旦抱起來扭頭就跑。
“臥槽,你把我旦旦扛哪去?”曾小潘突然反應過來,大叫道。
范無疆頭也不回地往司離人和小棠那邊狂奔,可不能顧了這邊忘那邊。萬一那個怪物主子現在發起狠來,鬼知道會發生什么事。
就在他抱著小姑娘往前跑時,那個咬了他一口的妖怪突然倒地,咝咝地發出嘶啞的聲音,像條長蟲一樣扭了會兒,原地冒黑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狂男先是一驚,爾后咬牙恨恨道:“媽的,我就知道這小子有毒!”
范無疆沒想錯,他剛跑到司離人身邊時。幾十個人身蛇尾的怪物,同時向所有人發起了無差別攻擊。
“我已經幾十年沒吃過新鮮人肉了,你居然給我搶跑了。你以為長的帥就可以為所欲為嗎?”銀鈴聲音生氣地說道。
“噗…瞎嗎?那副德行,帥?”這話曾小潘聽了是真的忍不了。
其它人一邊被圍攻,一邊心里也是嘔的慌。
這都哪跟哪?長那樣的最多也就是中規中矩、平平無奇,怎么就帥了?
那銀鈴聲音的主人似是生氣極了,質問道:“你是在質疑我的眼光嗎?小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