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無疆離開口袋空間之后,一路狂奔回到黑學閣。餓是真的餓了,但他著急趕回來,另有其因。
他給金大胖做了個成長表,每天打個勾,直到今天,勾勾已經都打滿了。
親兒子馬上就要破繭而出啦!
他一整個上午都有點不在狀態,生怕因為參加總評考核,而錯過親兒子‘出生’的關鍵時刻。
沖進黑學閣,直奔后院,上了懸浮亭,便見那金光燦燦的大繭子,還好端端的模樣。范無疆這才松了口氣,抱著繭子叨叨起來。
“大胖啊,你現在怎么樣了?變成啥了?要出來了嗎?”
繭子突然動了一下,范無疆驀地一驚,趕緊撒手,兩眼直勾勾地盯著繭子。
“咋樣了?”騰泰山也看到他一陣風似地上了懸浮亭,便跟了上來。
范無疆搖搖頭,仍是直勾勾地盯著繭子,大氣不敢出,可繭子卻再沒有響動了。
“怎么回事啊?剛才動了一下,現在又沒反應了。”
“莫心急。該出來的時候就會出來了,你這么盯著也沒用。”騰泰山觀察了一下繭子說道。
“爺,異變獸破繭的時候,是怎么樣的?”
騰泰山想了想,說:“就那樣啊,能是啥樣。繭子破開,該是啥就是啥。大胖結繭那會兒,你都還沒覺醒,我琢磨著,你也別指望它能變出個多厲害的巫獸來。
要不,這么著。等你學會契約咒,爺爺帶你去湖那邊瞧瞧,除了那對九尾狐得留著生崽,其它的隨便你挑。”
范無疆頭都沒抬一下,癡癡地盯著繭子,“我不要,我就等大胖出來。不管變成啥樣,我都喜歡。”
說到這,繭子突然又動了一下,這次動靜還不小。
范無疆后退了一步,蹲在一旁,緊張地盯著繭子。結果,就這一下,又沒了動靜。
‘咕…’腹鳴如擂鼓響起。
“趕緊的,吃飽了再來盯著。這么近,有聲音也能聽著不是。”
想想也是,便聽老爺子的話,兩人下了懸浮亭,邊吃邊說起了上午考核的事情。
“沒事,打就打了。駱家這一代,就駱駿圖這一枝獨秀。現在十八也算成了點氣候,其它子孫后輩都特么是湊數的貨。”
老爺子對他將那駱駿彥胳膊打斷的事,表現得很冷淡。
正式比拼難免損傷,想來駱家也不可能因此找上門來,就算來,老爺子往那一坐,哪怕駱玉笙都得喊他一聲叔。
之前種種不計,駱成容最終是英勇戰死,牌位供于祖祠,這份地位仍在。
這也是為什么還有不少巫師走武侍一道的原因,要是跟到個高大上的侍主,那身份地位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不過這些浮名虛位,騰泰山才不在乎。
范無疆又將考核后被宋飛探底的前后說了說,騰泰山想了想,說:“這個宋飛,是氣修一脈這一代里的硬手。
他師傅叫唐定國,咱華國成名已久的武道大師。60歲那年邁入武元境,如今也已70多了。聽說老頭還挺有野望,一直在沖擊巔峰境。
宋飛算得上是學院所有武侍班導師里最好的,想拜到他門下的學員不在少數。哼,這小子現在八成在動腦子怎么把你弄過去。”
“啊?”范無疆迅速吃完三大碗飯,邊嚼著邊茫然地盯著老爺子。
“武侍一道雖然說起來好像低元素系巫師一等,可若是自己熬得住苦,卯足勁刻苦修習,上到高階還沒認侍主,那也是有一定地位的。
像宋飛這樣的階品在學院任教,待遇就是一般元素系導師的翻倍。他師傅唐老頭手下徒子徒孫不說上萬也好幾千,在聯合會那也是能說上話的人物。
你以為呢,不然誰還苦哈哈的修習武道。有弊也有利,各自都有生存下去的原由。”
范無疆邊聽邊點頭,拿毛巾擦了把臉后,笑呵呵地拍起了馬屁,“爺,那是您不愿出世。您要是亮出巔峰境的修為,不知道多少人得仰視您呢。”
騰泰山放下筷子,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搖了搖頭道:“爺爺不懂鉆營權術,這輩子就執著于一件事,別無所求了。”
范無疆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一直以來,他也思考過 老爺子明明實力強悍,卻甘愿屈居于這么不起眼的黑學閣當個看守人。這其中顯然有著非比尋常的原因,他也猜想過,但完全沒頭緒。
一直以來,他從沒開口問過,心里更是明白老爺子不說自有老爺子的道理。
“爺,不管您所求的,是什么事,可以的話,等等我。等我有能力了,跟您一起達成。”
騰泰山看著范無疆的雙眼,沉默了幾秒后,笑笑說道:“爺爺說過,你是練武的奇才,將來一定會有大造化的。不過,可別驕傲,尾巴甭給翹天上去。”
“我又沒長尾巴。”范無疆當然知道老爺子這是在顧左右而言它,他也并不是在套老爺子的話,便順勢岔開了話題。
老爺子抹了抹嘴,繼續道:“我估計啊,之后學院里會有一翻變化了。
談破軍雖然也修元素系,但他始終稱自己為武侍一道出身。如今坐上了械甲司副司長的高位,這就必然會促使不少人對武侍班重視起來。
這次考核,你這半路殺將出來,保不齊啊,學院的副院長和主任,下午就會打聽起你的事。
不過咱也不用擔心這些,該要冒出頭的想蓋也蓋不住。學院雖說水不淺,但無非就是幾大家族斗法。
院內一切開銷一半由聯合會負責稅收、財政出入的[堪斗司]支出,一半則來自于各大家族每年的供奉。前個四五十年吧,各大家族紛紛自漲年供,就是想爭個位份。
總之,這些謀權奪利的事情,你心里有個數就行。反正咱爺倆在學院里,安生過好自己的就行,這水再深浪再大,也大不過外頭的翻江倒海。”
范無疆‘哦’了一聲,又問道:“爺,供奉是什么意思?”
“巫師界各國各地都有祭祀或儀式,咱華國一年之中共有9祭。而這些祭祀幾百年來,都是由三大學院承辦,那些大家族每年都會為祭祀上供奉。
這些事情,以后你慢慢會了解的。現在不用去管,好好練你的拳法,修習金、雷巫法。”
“哦,知道了。”
收拾完碗筷之后,范無疆又回到懸浮亭上對著金燦燦的大繭子,說了好一會兒話。
絮叨來絮叨去,無非就是那幾句。
他是真的很想念大胖了。這一個多月沒見到沒抱著,沒那肥貨在邊上耍賴要吃的,心里還有點空落落的。
“傻子,你這么一直盯著看就能把金蠶的繭衣看裂了?”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的綺夢,特地飄來懸浮亭取笑他。
范無疆習慣性地忽視死巫妖,不過倒也是提醒他了,這么一直盯著也不是個事兒,浪費時間。
直接從亭子上縱身躍下,跳到湖畔的草地上,開始練起拳來。
“我說,你今天不是去考核嗎?怎么樣,有沒有被人打吐血啊。”綺夢抓著只醬肘子邊啃邊問道。
“我們小疆能被打吐血?也不看看是誰教的。邊兒去,看著就討嫌。”騰泰山沒好氣地罵道。
“死老頭,你搞搞清楚,要不是我,這小子現在已經被元素之力撐爆了。你他娘的還敢嫌我…”
鏘的一聲,騰泰山亮出了淺藍色臂刀,綺夢立馬收聲,恨恨地繼續啃手里的肘子。
練完兩遍拳法后,范無疆又開始修習起沐小棠教他的雷霆系巫法。前后嘗試了不下幾百次,至今還沒成功施放出一個完整的巫法。
不過,他現在心里有了幾分底氣,也不急于元素修習能突飛猛進。
宋飛突如其來的試探,讓他對自己真正的實力,有了一個比較清淅的認知。
純拳腳功夫的比拼下,自己能在高階一品的宋飛手下走過那么多招,應該不算弱了吧。起碼在入門級里,應該是排得上前幾名的。
范無疆心里對自己現在武道的修為,下了一個自認為是正確的判斷。
騰泰山只說他現在在入門級里無敵手,卻沒告訴他,其實就武道來說,他現在已經能跟初階一品的武侍剛一剛了。
宋飛也沒說,只一心盤算著怎么將好苗子范小疆,從破落戶黑學閣移植到自己樹蔭茂密的氣修門下。
練到夕陽落山,范無疆已經能在雙掌之中凝聚起一團球形電了。
他的金系現在算不上收放自如,但好歹也完全了三個巫法。雷霆元素之力,目前還是時靈時不靈的狀態。
吃了晚飯,他又跑到懸浮亭上抱繭去了。
抱了好一會兒,還是沒反應,便再次邊修習邊等著聽動靜。
然而,直到深夜,大繭子再也沒有發出過任何響動。
范無疆懵了,眼見就要過零點了,說好了滿39天更新狀態的,大胖兒子啊,你怎么能不守時呢??
時間一分一秒過后,他心里也越來越焦急。
老爺子也沒碰到這種情況,大半夜的不睡,就是想陪著小疆等異變獸蛻變完成破繭而出。
結果………
直到凌晨一點,仍是毫無動靜。
好事的綺夢也不知道是不是閑的蛋疼,居然也在一旁陪著坐了一整夜,見這情形,便冷哼一聲搖頭道:“我看著懸。搞不好你這金蠶太沒用,扛不住7系源能,九成九是死里頭了。”
這話一出口,已經快要犯焦慮癥的范無疆就朝綺夢撲了過去。
“我特么弄死你個烏鴉嘴。”
兩人扭打著從亭上一齊摔落,在草地上滾了幾圈,范無疆又撲了上去……